我微笑,慢慢地将他的身子扳过来,应劭仍是怒意未消,“你竟然差点跟人做出那种事来!你让我情何以堪!就算是你心里难受,就算是你伤心堕落,也怎可如此!你可知我——你可知我……”我微笑地看着他,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捏了拳轻声道,“若是真成了那事,我非得杀了那人!”应劭眼中恨恨,“非得叫他粉身碎骨,非得叫他……”
我手摸上他俊朗的五官,停驻在他的薄唇上,他停了话,全身一颤。
“在那里的时候,那个陆大人说,要跟男人的话,非得选那种身子骨壮些的,经得起的,又柔韧的……”我覆在他耳边轻声道。
应劭手足无措,“你休得听那老淫夫乱讲!”
我微笑,“只是另一老淫夫下官我也深以为是。而下官我个人又喜欢腰部精瘦些的,拿捏起来富有弹性的,而且,也得要宽肩窄臀,臀又不得过瘦,须得从后看过来圆润,从侧看过来大小适中,堪为尤物。”我隔着长袍轻摸他臀部。
“你,你,你——”应劭张口结舌。
“照此看来,应将军你便是如此。”我笑容可掬,“应将军想啊,我还会对那种产生兴趣吗?”
应劭又羞又急,“你手莫再乱放!又要像上次那样,我,我——”
我微笑,笑得心中满意无比:“刚才你说,不论我要如何,你便会心甘情愿地给了我。”轻推他入床。
某年某月某一夜,春情盎然,大将军被生吞活剥。
第十章
“停一下,我想休息了。”淡淡的声音自轿中响起。
一大片哀声响起,“拜托,老爷,您又要干嘛了……”
“这一路上,已经走走停停了好几次了……”
我从轿中下来,走过去,走到自己的人马后面,那边,是应将军的手下。三千人。
马上的人儿脸棱角分明,一双炯炯的眸子注视着我,我笑了一下,“将军,停一下休息吧。”
马上的人儿怒瞪我一眼,紧紧地抿住了唇,不发一语。
“将军有令,停下来休息吧。”我嚷道,后面的将士们一阵嘀咕。
一个声音略微地响了些,溜进了耳里,“文人,就是这样子的不中用!”
应劭脸上立刻显出一抹尴尬。
我笑笑,抬头看还坐在马上的人,“要下来不?”
死死地瞪我一眼,他大将军心不甘情不愿地从马上下来。一个优美的下马动作,却使得人儿蹙起了眉。
额头上略有冷汗。
我嘻嘻笑着过去抓住他的手,“要不要我搀扶?”
大将军冷冷地回过头来死死瞪我,看了半晌,倏地偏过头去,手也自我手中挣脱,一言不发,大步地踏过去,走到树下,坐下。
我跟着过去。瞥见他额头上冷汗一片,想是刚才下马时扯痛了身子,一抬手,拿袖子想擦他的汗,不想却被他一手抓住。
“别拉拉扯扯的。”他大将军言语冷硬,黑眸深邃,声音不自然的低沉,“这里有我的手下在!”
我奸笑着坐下来,蹭到他身边,打开水袋子,凑到他面前,“喝水。”
他瞪我一眼,抓过水袋,“没两个时辰休息个四五次,再怎么样,别人也会觉得蹊跷,万一被人知道……”他大将军的脸板了板,目光杀意浓浓,“你想丢尽我的脸啊……”
他重重地瞅我一眼,我笑得开心。应劭抓起水袋,仰起脖子喝水。
沉默了一会儿。我偏过头来,望着他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滚动的喉结,视线再沿着褐色的肌肤往下滑,想起那衣领下面的肌肤上,有昨夜留下的淡淡的印迹,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身体再蹭过去,贴住他的,悄声问,“怎么样?身子还行吧。”
正在喝水的大将军一下子呛到,咳个不停,脸涨得通红。
几个将士回过头来瞧往这边。我转过头去看别处。再转回来时,发现他大将军还仰着头看天上。拉拉他的衣角,他低下头来,神情哀怨,“我真的会丢尽脸的……饶了我吧……我这个将军的威望……”
“怪也只怪我昨晚鲁莽了,竟然忘了过来是告诉你,我们今日便要起程。”我浅笑,哼,想那薛恭,可能还未开始整理行装,想跟我们同道,可能吗?抬腿,踢起一块脚边的小石子,想起昨日事情,不由得又浅浅一笑,慢条斯理道,“再说了,将军,这可是昨晚您自愿的噢。”
“啪——”的一声,小石子弹向远方。就这样子的动作,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恙。
“……,……”
应劭沉默了,半晌,突地抬起头来凝视我的双眸,“李斐,我没有后悔过。”
“……,……”
我咽了咽口水。干嘛,这样子,乱性感一把的……真是……
……引我犯罪哪……
抬头,风轻轻地吹过来,这儿已经是边境了。道上去年黄草仍在风中轻摇,不过,于草地之中已经有些许绿芽冒了出来,风过来时,有轻微的香气。
天高海阔。
流云过,几多爱恨痴怨,付于一笑。
轻伸出手,摸摸身边人,身边的人儿立刻全身僵成一块。
窃笑窃笑。
这便是伴我的人了。
尾声
“江郎,把晚饭给老爷端去。”
“哎——”清脆的应话声,唤作江郎的小厮十岁左右,急急地跑出厨房,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是三碟小菜一个汤加上一壶酒一碗略嫌粗糙的米饭。瞅着汤太烫,江郎一路小跑着一路不停地吹着汤面上的热气。
“老爷,吃饭了。”轻轻地推开门,正好看到自家老爷正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伸伸懒腰,他连忙轻手轻脚地把盘子放在桌上,快手快脚地走到老爷身后,为老爷捏拿起肩膀来,“老爷,您累了。吃饭吧。”他已经当了老爷的小厮快三年了。眼瞅着老爷来藏州这几年,日日操劳,每天看的案子就有一大堆,这几年藏州能有如此变化,都是亏了老爷啊。要不是他,他江郎家里的娘说不定早就病死了。一感动,江郎手下就捏拿得更加起劲了。
“嗯。”李斐应了声, 一手拉了袖子就去拿筷子,忽地抬头问道,“应将军呢?今日还没有回来?”
“啊?”江郎一下子愣住,虽然跟了这个老爷这么多年了,但是偶然间看到老爷这一张脸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怔一下,“啊?噢,应将军啊……”毕竟是机灵的小厮,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今儿个去城边看了看,那儿留守的几个官爷儿说将军明儿个就会回来。”
“噢。”李斐淡淡地应了声,举了筷子挟菜,状似无意。
“老爷,您担心应将军?”江郎小声问道。藏州的人们都知道。应将军跟李大人都是很好的朋友。从他们两个人来这里之后,这里的盗贼流寇都少了很多。年年这时候都会有蛮夷过来抢掠,所以这个时候应将军都会带一部分人去外面守着。老爷……看起来很是担心呢……
“嗯,随便问问。”李斐挟起青菜入口,眉头却微微地蹙了起来。怎么还没回来……往年的话,最多也只不过三天就击溃了那一小股蛮夷了……
“老爷……这两天,夫人都不过来了?”江郎问。眼瞅着老爷没有应将军陪,看上去寂寞了好多。
“夫人?”李斐的手一个错位,筷子掉在桌上,他愣愣地张大了嘴,“哪来的夫人?”
江郎的脸红了红,“嗯……以前晚上我听到老爷房里有……嗯……那种声音……,管家说,那是……嗯……老爷的夫人在陪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