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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福在怔住。

  想离开周子文的人,都得承受后果。

  王福在也会是其中一个。

  她用手捧住头。

  对方见她不再回答,便问:“你累了?”

  “是,我很疲倦。”

  “如果有怀疑,感情不宜持续下去。”

  这位戚先生也是专家。

  “在你印象中,周是否一个凶恶的人?”

  “刚相反,他对美芝处处容忍,尽量挽留,可是,感情这件事很难说。”

  蒙美芝碰到比周子文更好的人。

  “车祸那一天,周子文在什么地方?”

  “据警方说,他在家里。”

  “可有人证?”

  “有,他的一个同事,因失恋到他家,一边喝酒,一边诉苦,自晚饭时间到翌日中午,一直没有离开。”

  “证人可是烂醉如泥?”

  “不,他坚持他清醒。”

  “你可有细究?”

  “当年我是法律系学生,我尽了力气。”

  “今日你已是一名大律师?”

  “我在大学教书,去年,我与一班学生重新研究这个案件,所有细节都没有遗漏,结论仍是意外。”

  “那么,也许确是意外。”

  “我心里觉得不忿。”

  “至亲觉得痉,往往否认事实。”

  他沉默一会,似在叹息。

  “十年了,可有成家。”

  “孑然一人。”

  呵。

  “应该开始新生活,美芝会希望你快乐。”

  “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多谢你解答我的疑难,有无忠告?”

  “离开周子文,这人阴暗面太深。”

  福在关上机器。

  她伏在书桌上一会,半晌抬起头来,发觉出了一身汗,衬衫粘在背上,一股腥气。

  她连忙站到莲蓬头下冲洗。

  耳畔像是听到月玫的声音诧异地问:“你当周子文是好人?”

  有事隐瞒

  月玫知道多少?

  周子文又有否怀疑王福在知道得太多?

  福在更衣,躺到床上,累极入睡。

  醒来的时候,发觉半身压在右臂上,仍然是同一姿势,肩膀麻痹。

  她挣扎起来。

  门铃一直不停地响。

  福在去看门,不禁啼笑皆非。

  “刘少波,又是你。”

  “昨夜的饭你没吃吧,今晨我带来白粥。”

  一见福在,他吓一跳,[昨夜刚有起色,今晨你却印堂发黑,发生什么事?]

  是,福在知道她的脸色坏得不能再坏。

  但她不想对刘少波说太多,他是外人,他不牵涉在内。

  刘少波把粥加热递递到她手中。

  “少波,你一定有理重要的事要做吧。”

  “照顾朋友是当务之急。”

  福在是他的朋友吗,即使是,会不会有人对朋友那么好。

  福在坐下,用笔勾了一小幅图画。

  刘少波过来看见,“咦,是一枚指环。”

  福在轻轻着色。

  “是一颗红宝石,可是实物大小?”

  福在点点头。

  “呵价值连城,我可负担不起。”

  福在假装没听懂,她用扫描器把图画电传给那位戚先生。

  刘少波看着福在,“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福在笑,“那当然,你期望朋友把每件事都对你坦白?十岁时我想做报童赚外快,十五岁时我的愿望是做一个作家......你都想知道?”

  “你第一个爱人是谁?”他忽然问。

  福在想一想,“中学一个插班生,美国华侨,高大英俊,读了一个学期,学会一点中文就走了。”

  “有无通讯?”

  “没有,班上所有女生都喜欢他,哪里轮得到我。”

  “你习惯把盼望藏在心底?”

  “不然怎么办,自小渴望有能干的父亲、体贴的母亲、友爱的兄弟姊妹,舒适家居,漂亮衣着,随后又希望得到出类拔萃的男伴......一辈子在想。”

  福在长长吁出一口气。

  刘少波只是微笑。

  “小女生全部不切实际,盼望太多。”

  他说:“我还有一件礼物。”

  化敌为友

  刘少波取出一本书。

  福在一看见封面不禁哎呀一声,原来是一本中英对照的《上海旅游指南》。

  “谢谢你。”

  “由美国人书写,持平公正,对你会有帮助,象购物要往南京东路之类。”

  “刘小波,很高兴可以与你化敌为友。”

  “我亦有同感。”

  福在振作地吃了一卷粢饭。

  “福在,我要去新加坡一趟。”

  “找到工作了?”

  “可以说是面试。”

  “祝你成功。”

  “你要当心。”

  “我懂得照顾自己。”

  他把一只皮套子放到桌上,一看知道是件武器。

  “这要来做什么?”

  “护身。”

  “这不过是一把匕首,你应赠我自动步枪。”

  “拿着。”

  “我厨房也有生果刀。”

  刘少波把皮套子缚在她小腿上。

  “武装的王福在。”

  福在把匕首除下放抽屉里,“但愿任何女子永远用不着这类东西。”

  “我三天就回来,一定可以送行。”

  “少波,你个人前程要紧。”

  刘少波点点头,福在送他到门口。

  他忽然转过身来,同福在说:“以后,就看彼此有无缘份了。”

  说完他一言不发,匆匆离去。

  啊,不是没有男性身她示意,福在觉得宽慰。

  随即又笑了起来,刘少波不过是一个大男孩,作得准吗。

  她收拾行李。

  不需要带太多杂物,南京东路一定什么都有得供应。

  电话铃响起来。

  是周子文的声音:“你在家?我马上来。”

  他回来了。

  也一定看到辞职信。

  福在答:“我到公司来好了。”

  “我已经在车里。”

  “那么,我到楼下等你。”

  福在不愿意与他独处一室。

  她不想他误会。

  正在这时,她的电邮有回覆,福在急不及待去看结果。

  那个戚先生这样说:“不错正是这枚指环,宝石奇异的深粉红色像是一方小小烙印,今天,它辗转到了你手中?那日,美芝当着我把它还给周子文,我不会忘记他惨痛的神色。”

  第二十章

  福在抬起头来。

  她得下楼去等周子文。

  福在拉开门,已经来不及了,周子文已经站在门口。

  他行动竟是那样迅速。

  周子文脸色比平时更加灰暗,五官扭曲,福在看到他眼神中不置信与悲忿神色。

  “福在,你要离开我?”

  福在连忙说:“我只是离职。”

  “你去什么地方?”

  “我从前做的季氏出入口公司图北上发展,我去做开荒牛。”

  “那种小公司---”

  “正适合我呢。”

  他坐下来,脱下外套,解除领带,一身倦容。

  “福在,你怕人说话可是,我派你去东京,以你的聪颖,一下子可以上手。”

  福在坐在他身边,温和地说:“我已经决定了。”

  他一呆,低下头去,像是一具提线木偶忽然乏力歪倒一角。

  过一会,他自裤袋取出扁银酒瓶,旋开盖子喝一大口。

  之后,他轻轻问:“可是有了别人?”

  屋里只得他们两个人,照说,福在应该有点顾忌,可是他却没有那种感觉,他握住周子文双手。

  “没有,子文,接着十年八载,我也无暇想那些。”

  “请给我一大杯滚烫黑咖啡。”

  福在进厨房做咖啡给他。

  礼貌拒绝

  他捧着杯子缓缓地喝,面孔泛着油光,终于他叹口气,“我不是英俊小生。”

  “须眉男子,你不靠脸吃饭。”

  他说下去:“自高中起,我已知不讨女孩子欢心,那时我比较肥胖,样子更加蠢钝,学期结束,我鼓起勇气,约会女生到毕业舞会。”

  福在小心聆听。

  邻居有母亲骂孩子:“还不快做功课,想拖到什么时候?”

  接着是打藤条的声音,孩子哭着躲避。

  福在站起来关窗。

  周子文继续说:“舞会那天,我上宿舍接她,她的室友告诉我:‘周,她说对不起,她与基斯杜化出去了’为什么不亲口同我说?‘她怕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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