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消失在他的唇下,他热切地吻她,仿佛永远都不够表达这份爱情。
“嫁给我,黎莎。”他在她的耳边要求。“我一直和自己的情感挣扎着,我强迫自己离你远一点,因为我粗鄙的行为配不上你的甜美善良。但我无法继续下去,这种高贵的作法已经折磨了我好久,打从我听说你回来后一直到现在。我从未爱过,弄不清那种感觉,但玛姬、娜娜,甚至依玲,她们都说我对你根本就是爱;现在我也渐渐相信了,我相信这种以前未曾出现过的情感就是爱。”他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替代了即将盈眶而出的泪水。“我爱你,请你答应嫁给我,好让我有机会给你更多的幸福,以弥补我对你所有的亏欠。”
“你不用为了五年前的事向我求婚。”安黎莎啜泣道。
“我向你求婚是因为我想,我这辈子绝对无法忍受你再一次从我身边溜走。”
“噢,你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有多矛盾,那种明明爱你却不敢靠你太近的心情——”她抱紧他。
“好了,来,喊我的名字。”桑肯恩替她试去眼中的泪水。
“肯恩。”她顺从地轻喊了一声。
“说你愿意嫁给我,黎莎。”
“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她终于微笑地说。
婚事既已说定,天使镇上所有的人都欣喜若狂,安黎莎更说服了玛姬在同一天嫁给霍奇,届时两对新人将面对一场极端盛大的庆祝活动。
桑肯恩将婚期定在圣诞节,而安黎莎绝对明白他的心意,她只要想起他是多么努力对她好,感动的泪水总忍不住要掉下来。
传统上新娘子不该缝制自己的礼服,于是她要求制作玛姬的婚纱,自己的婚纱则应她们的要求交由依玲和玛姬去负责。她一点也不在乎她们的众才艺没有她好,因为里头所包含的可贵友谊和诚挚祝福才是她所珍惜的。
冬天的脚步已经踏进天使镇,初雪也在某天清晨缓缓降下;这雪花使男人们厌恶地皱起眉头,却使女人们愉悦地对美丽的雪花大加赞叹。
“很漂亮不是吗?真不晓得那些没情调的男人怎么会对这种美丽的景致叹声连连。”玛姬到牧场来陪伴安黎莎,望着窗外的雪片对她这么说。
“也许是因为他们讨厌在这样的天气里工作吧!不可否认,屋外与屋内的温度是不可比较的。”安黎莎笑着回答。
玛姬的礼服已经完成了,她正在赶制两件衣裳好送给依玲和娜娜。她们是一再提醒肯恩诚心面对这份感情的人,这份挚情她永远不会忘记。
“你的手真巧!”玛姬抚摸着手上的布料赞美道:“真希望我和依玲也能替你制作出这么美丽的礼服。”玛姬因着安黎莎的关系,又多了一位不在乎身分的好朋友——潘依玲,她们两人真的很努力地缝制安黎莎的嫁衣。
“只要是你们缝的,我都觉得是最美的,这是心态问题。”安黎莎微笑说。
“听说你已经缝好我的礼服了?让我看一下好不好?也许我可以先试穿——”
“不行!”她打断玛姬兴奋的要求。“那是个惊喜,你到结婚前一天的晚上才能看见,并试穿你的礼服。”
“噢,那还得等上一个多星期呢!”玛姬一副难挨的表情。
“别焦急,时间总是飞也似地过去,你没听说吗?”安黎莎笑着看她。“瞧你这副懊恼的模样,也许我该让霍奇知道你已经等不及要嫁给他了。”
玛姬红着脸过来捶打安黎莎,安黎莎则笑着躲开她,前厅回荡着两人愉悦的笑声。
此时桑肯恩走进来,一向冷硬的脸上也因看见未婚妻而露出满脸的笑容。
“以这个情形看来,即将来到的婚礼并未使你们紧张啰?两位女士。”
“才不呢!玛姬唯一紧张的是耶诞节的脚步大慢了。”安黎莎再次调侃她。
玛姬又红了脸,努力摆出不在乎的姿态。
“我需要离开一会儿,以免你们夫妻俩联合起来嘲笑我。”
“往走廊去吧!也许刚好来得及替霍奇拍去身上的雪花。”桑肯恩跟着说,脸上有促狭、有笑意。
玛姬离开后,安黎莎便靠近桑肯恩,柔情无限地替他拂去眉上的雪片,桑肯恩则俯身轻吻她。
“还好吗?亲爱的。”
“我很好。”她微笑。
“我希望能让你感觉更好一点。”桑肯恩说着便热情地攫取了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缠绵的吻。
吃过晚餐以后,安黎莎的心开始跃跃欲试了起来。
因为桑肯恩答应带她去看出生不久的小马,这是她生平的第一次,所以非常兴奋。她在房间待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整理一下仪容到书房找他。她停在书房门口,举起手正想敲门时,却因为听见里头有人提起她的名字而打住。
“肯恩在和谁讨论她呢?”她疑惑地想着,好奇心鼓舞着她在门外多站片刻,以期能获知真正的答案。
果然书房里又传来了谈话声,这回她很清楚地听出来是霍奇的声音,原来是他和肯恩在谈论有关她的事。
她无法移开脚步,又不想就这么敲门进去,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喊着,要她继续听下去,于是她照做了,心虚地站在书房外窃听。
“你们就要结婚了,如果她哪一天忽然发现你有事瞒着她,这样——不太好吧?”是霍奇的声音。
“我不能现在告诉她,如果她听了不能谅解怎么办?”桑肯恩这么回答。
“我想她会了解你的用心,你只是为她好嘛!”霍奇说。
“女人哪,你永远不能期待她们会有什么好反应。我不会笨到在现在把那件事告诉她,你该死的也不许透露半个字。”
“那么你得答应在你们结婚后立刻把事情告诉她。”霍奇说:“她对玛姬很好,玛姬把她当成最要好的朋友,为此我对这位牧场未来的女主人非常感激,而欺骗这么个好人让我觉得罪恶。”
“婚后我自然会对她坦白,这样可以了吧?”桑肯恩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耐。“你明知道我要你烧掉她的屋子是为了她的安全,现在却说我存心欺瞒她,怎么?你想让我跟你一样觉得愧疚吗?”
“夫妻之间本来就该以诚相待。”
“知道了啦!居然教训起我来了,要结婚的可不光是我啊!没事就出去吧!我答应带黎莎去马厩看小马,时候差不多了。”
听到这儿,安黎莎知道他们即将步出屋子,于是匆匆离开书房门口,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刚才听见的那些话。
原来她用辛苦钱买来的房子并不是因为天灾才付之一炬,而是桑肯恩让人放火把它烧了!
老天!这是真的吗?她刚才听见的全是事实?她的未婚夫命人将她住的地方烧了,好让她在无处可去的情况下来与他同住。这太可怕了,她当时在屋里啊!难道他不怕那把火把她给烧死?
她全然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之间,脑子里乱成一团,只是一味地往前院走去,连娜娜叫她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边走边想着这些问题,没有察觉自己竟走到了牧场的大门边;逗留了一会儿之后,她拉开门栓走了出去。她想四处走走,外头冷冽的空气似乎有助于清醒她的头脑。
她在牧场外缘走着,脑里全在思索着桑肯恩这么做的动机,也试图理清自己此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