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被掠夺了重要之极的吻,却还有闲暇评头论足,她太可耻了!
“不要太挣扎,伤心伤肺可不好。”雷飞看她灵活的大眼依然呆滞,心型脸是辛辣如椒的艳红色,细瘦的拳头握了又放,他完全没料到自己一个吻能在她身上制造出那么强烈的效果。
她不是他想象中的经验丰富啊!
他爱看她变化多端的小脸,像一朵由含苞至盛开的花,壮观的很。
“痞子!”她骂来骂去只会这两个字。这已是她对人最严重的指控。
雷飞对她的指控无动于衷。每次遇见韩冰晶,她总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活脱是惊弓之鸟的模样,令他极不舒服。
虽然他爱看她安静沉美的模样,却更爱在撩拨她之后,她身上所显现出来的风情。
他泛起甜蜜的笑。“走吧!有人追来了。”他刚才制造的乱子显然被发现了。
杂乱的脚步声驱走韩冰晶的最后一丝迷离。“我为什么要走?”
杀人凶手又不是她,她何必逃。
“我身上带着白粉,你跟我在一起,你以为还能保住清白?”才一下子,幻化的冰冷又让人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温度。
“你……卑鄙!”
“很好,又找到一个形容词,进步了。”事以至此,他竟然还有闲工夫插科打诨。
仿佛一开始遇上他,他就是那种从容不迫的人,碰上再危机困难的事,更见他的气定神闲。
“五公尺。”
咦?他在说什么,那十几个追来的人还拿着枪……
“三公尺。”
原来他用目测告诉她来人的距离。
她终于开始慌了。她不要上警察局。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上了社会版新闻的样子。
“要从哪里逃?”她尖叫。
雷飞展开双臂。“来。”
韩冰晶气红了双眼,她恨不得手中有根锤子号敲醒雷飞的水泥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来着一套。
他知道韩冰晶迟疑什么。
唉!真是优柔寡断、谨慎过度的女人!
叮!只见雷飞猿臂伸舒,立即由他手臂延展出一根细如蚕蛹般的透明丝线,尽头嵌上高楼地顶层。
“来不来?”他一只脚悬空,身躯成半倾斜状态。
去他的!都火烧眉睫了,他还笑得舒畅淋漓,一副吃定她的恶劣表现。
韩冰晶别无选择的扑进他的怀抱。没办法,她从小就怕警察,现在还是一样。
“闭上眼睛。”雷飞腰际系着可以自动控制蚕索的钮键,他把上升速度调到最慢,生怕韩冰晶无法承受邃来的高气压。
其实不用雷飞吩咐,她早把螓首紧紧埋进他的胸膛,双手抓得只差没变成八爪章鱼。
雷飞很满意她的表现。
直到高楼顶层,雷飞收回蚕索,韩冰晶仍没放开他的意思。
“我是喜欢你的温香软玉,不过,你想热情的抱我多久——”他说话依旧不留情面。
韩冰晶豁然睁开双眼,羞怯的退出他的怀抱,好像他的身体抹了毒药似的。“不要脸!”她忿忿的脸被风一刮,显得更加潋滟。
雷飞露齿一笑。“看来我低估你了,我以为你会吓得两腿发软,花容失色。”不料,她还有力气骂他。
她看起来不似外表柔弱。是块未经雕琢的宝石,赤色响尾蛇组织最缺乏像她这样的材质。
但,想归想,他不会苯得将她交给他们,她将会是他私人的财产,一辈子的女人。
他的笑刊载韩冰晶眼中却是无边的讽刺。“我们怎么下去?”由上往下俯视,这大楼起码也有十几层高。
雷飞打开通往顶楼的门。“自然是走楼梯喽!”
韩冰晶心中涌起最原始的冲动——那就是一拳打掉他可恶之至的笑,他那种无谓的笑一点都不真心,令人摸不透看不找。
有谁究竟会在笑着的时候冷着一双无表情的言?那种笑法究竟是何滋味?韩冰晶迷惘了。
这样处处充满矛盾争议的男人太过复杂,她突然不想去了解他了,那样的陷溺太畸形,她只是平凡至极的人类,有免于对未知恐惧的权利,是的,是的——她这么郑重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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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台湾落脚的地方,你可以住在这里。”雷飞拉开帘幕重重的窗帘,阳光迫不及待地一涌而进。
她摇头。
她可是有身份证的人,才不要做见光死的逃犯,更何况事情也不会糟得无转圜的余地吧!
“不必麻烦了。”
“一点也不。”他梭巡了一下环境。“明天我会派人把家具送来。”
这栋百来坪的空间,除了窗帘之外,什么都没有,连张纸屑都不见,韩冰晶怀疑这地方能住人,不会嫌弃的大概只有蚊子了。
”今天谢谢你的路见不平,改天我请你吃饭,当作谢礼。”她克尽都市人的礼节。
雷飞不语,狂妄的眼只紧迫盯人的瞟她。
她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许。
“你不能走。”他不愠不火、不痛不痒的低言。
“谁说的?我晚上和雷霆约……啊,糟糕。”她瞄了眼手腕上的淑女表。“完了,一定又要迟到了。”她一向守时,最痛恨人家迟到。
“我说你今天必须待在这里。”他一旦认真,就非到手不可,不管人或物。
韩冰晶翻脸了。“我不管你再说什么,一旦决定要走,没人能拦得住我。”
“是吗?”雷飞凝眉冷眼,拿出一把亮晶晶的钥匙往窗外一扔。“这里是二十层楼,想走?你跳楼吧!”
来不及烦恼,雷飞把门一开,徐如轻风般消失在她眼前,等她回神飞奔而上,刚好吃了个超级闭门羹。
她徒劳无功地转动把手,显然在他出去之前门已反锁,要不,就是他还有备份钥匙。
痞子!他肯定是老早就计划好的,她真不该相信他的。
她用力的擂门,就算门敲不破总能引起楼下或楼上的注意吧!?
她绝不要束手无策的被关在这里。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雷飞。
托他福,她海削人的力道愈发流利了。
“苯呐!韩冰晶,你既没知识也没常识,这样死敲活敲的把手敲断都没人理你,该先四面八方找找看有没有可资利用的工具开门才对。”她连送自己的脑袋好几抡猛暴拳,恍然大悟。
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事实却残酷的令韩冰晶欲振乏力。
甭提工具了,整件屋子连颗蟑螂、蚂蚁蛋都不见。她殊不知雷飞根本不把这里当家又怎可能只留下纸片羽。
又倦又呕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变成了笼中鸟。
沿着墙,一任身体往下滑,她太累了,一场逐命的奔驰掏空她所有体力,歇了一会儿,或许能想出比较可行的方法来。
她告诉自己只要休息一下下就好,眼一合,随之而来的疲惫立刻征服了她,侧着脸、歪着身子,她杵在冰冷的墙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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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飞离开韩冰晶后骑车来到红瓦屋。
“你死到哪儿去了,传讯器为何不开?”快手抛下快被他翻烂的唐诗选集,口气冲得像吞下了十磅火药。
赤色响尾蛇组织成员每人都佩带一个经过改良的手表型传讯器,不满三公分的厚度,一层是真正的表针,隐藏式按钮下才是液晶型可面对面谈话的传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