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当平凡学生的最后机会了。所以,他没有住高级商务饭店,而是去找了间民宿投宿。和民宿同一条街上,有家小小的中华料理餐馆,他每天至少去一次,打发他的晚餐,或是消夜。
姚心蕾……就是餐馆老板娘的女儿。
本来,他以为她是寻常日本女孩,几次之后,发现她和老板娘对话讲中文,他才知道,原来她不是日本人。
她总是很有精神地招呼他,笑得好甜。几天之后,他发现自己渴望讲中文,渴望看到那暖暖的笑,渴望去吃老板娘做的道地家乡口味。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一处秘密……藏在冰天雪地、小小餐馆里的宝藏。
后来,他问她能不能陪他去市区逛逛,她睁大那双可爱的杏儿眼,点点头。
后来,他问她要不要去书店,要不要去溜冰,要不要去看冰雕展……
在璀璨琉璃堆砌成的世界里,在送她回餐馆的途中,他吻了她,这个当年才二十岁的小女生。
她的唇软软的,凉凉的,还微微颤抖。漫天雪花中,她的脸红了,不知道是冻红的,还是羞红的……
那是她的初吻。
五年之后,几千公里之外,他还是能精确想起,当时她软凉的唇,害羞腼腆的甜美模样……从此,他的心沦陷了,再也没有回来。
一偏头,岑立瑭的唇找到了那令人百尝不厌、总是吻不够的甜唇。柔嫩依旧,却已经不再冰凉,也摆脱了少女的生涩;她乖巧地回应着,轻启唇办,迎入他带点霸道的侵略——
“唔……”五年来的“调教”,让姚心蕾蜕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小女人。她不由自主发出的娇吟,和他共舞的小舌,以及那包裹在端庄套装下,成熟妩媚的曲线……都让他疯狂、迷恋。
岑立瑭捧住她的粉颊,辗转深吻,肆虐着她的唇、她的舌,完全不想停,也不想放开:她柔若无骨地偎着他,任由这个霸道的男人,一遍遍地,夺取她的神智、她的心……
好不容易放开了,他们额抵着额,鹰眸对上杏儿眼,喘息着,他的嗓音粗哑低沉,“蕾蕾。”
“嗯?”她的心跳还是好紊乱,脸上烧得红通通的。不管被他吻过、爱过多少次,他还是有这样的能力,让她心跳失序,头晕脑胀。
“蕾蕾。”他从来不是甜言蜜语型的情人,顶多像这样,好低好沙哑好暧昧,充满欣喜宠溺地唤着她。
“知道了啦。”她可爱地皱皱小鼻子,抱紧他的颈项,她柔嫩的小嘴在他线条刚毅的下巴、脸颊、眉际印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好像在盖专属她的印章。
当然不可能像这样一辈子都浓情蜜意、不受打扰,他们的依偎温存,被一阵坚定简短的敲门声给打断。
来人径自开门走进来,这当然不可能是邵君平或其他主管。在集团里,没有人敢这样进总裁办公室,就连董事会的成员都不可能。
除了两个人以外,那就是——总裁的父亲和母亲。
老总裁卧病在床,不可能是他;那么,当然就是岑夫人了。
“啊!”一见到雍容华贵,打扮得无懈可击的岑夫人进来,姚心蕾的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大惊失色,她立刻从情人的怀里跳了起来,简直想要夺门而出。
结果,被岑立瑭一把拖住。“上哪儿去?”
“我要下班了!”姚心蕾飞快地回答,脸蛋烧得通红。她完全不敢抬头,不敢看岑夫人的锐利审视眼光。
岑夫人……从来没给她看过好脸色。
“还没走?”岑夫人又是那样,好像压根没发现这宽阔的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只是径自对儿子说:“晚上有没有应酬?一起吃个饭吧,有事找你谈。”
岑立瑭才不顾身旁小人儿的奋力挣扎,他的铁臂一锁,她就算挣扎得满脸通红,也挣脱不了。“没有应酬,不过有点事,我要陪心蕾去买东西。”
“我不用你陪……”姚心蕾赶快撇清。
“我听说你推掉亚太经贸会议的事了,下午部长特别打电话给我,要我念念你。立瑭,你为什么不去呢?”老样子,岑夫人完全跳过姚心蕾的部分,视地如无物。
不承认,它就不是问题。岑夫人摆明了不赞成他们两人在一起,也没有任何谈判的空间。
“这种会议,我们民间代表根本就是去当花瓶、壮声势而已,不去也不会怎样,何况我的行程早就排好了。”岑立瑭毫不让步。
“我下午请申秘书调出你的行程来看,那时候你根本没有事。”母仪天下的威严可不盖的,岑夫人略扬起下巴,傲然道。
“那一定是你看错了。我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立瑭……”
趁着岑立瑭全神贯注备战,一个不注意,姚心蕾用尽吃奶的力气,终于挣脱了他的禁锢,一溜烟地逃出了总裁办公室。
开玩笑,她才不要留在里面。总裁和他母亲之间的争执……大概连所罗门王都没办法仲裁吧!
抓起放在座位上的包包,她没命地往电梯冲。今天她要去大卖场采购——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休闲活动之一,不管谁都不能阻挡她!
进了电梯,她按下按键,看着镜面电梯门慢慢关上,忍不住、还是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有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啊?这样走路不会跌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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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心蕾大肆采购结束,辛辛苦苦搬回家,把日用品、杂货都分类放好,蔬菜水果肉类用保鲜袋分装,整整齐齐放进冰箱后,她熟练地洗米煮饭,然后,拿出一个虽然不新,但洗擦得亮晶晶的小火锅,开始煮了起来。
桌上大盘子里,排放着刚采买回来的燕饺鱼饺火锅饺、茼蒿、白菜、肉片、冬粉等等材料等着下锅,某人喜欢的沙茶酱加葱花也已经上桌。
水滚之后,饺类先下去。胖嘟嘟的各种饺在水中滚着,她撑着腮,一个人在灯下,安静地看着热热闹闹的小火锅。
然后,如她所预料,那个“某人”自己拿钥匙开门进来了。
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随意丢在她的小沙发上。丝质领带也抽掉了,随便塞在口袋里。领口扣子开了三颗,稍稍露出他精壮的胸膛。脸色不怎么好看,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径自来到餐桌前。
“你想吃什么肉?猪还是牛?”她眼睛还是看着火锅,清脆地问道。
“人肉。”他闷闷地回答,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香腮,然后才在她身旁坐霄o
“那你等一下,我去割一点。”她淘气地说,还作势捏捏自己的手臂。
岑立瑭心情再不好,看到这朵言笑晏晏的解语花,也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微笑。“可以选部位吗?”
“不行!”姚心蕾叫了起来,不过,不是为了部位问题,她眼明手快,啪的一声打在岑立瑭手上。岑立瑭本来拿起筷子准备要夹鱼饺了,硬是被她打回去。
“怎么了?”他诧异地问。
“还没有熟啦,等一下嘛。”她瞪他一眼。
敢这样对待他的,也只有她了,连岑立瑭的父母,都不曾用这么专制的语气和态度对他;他们家总是很客气、亲子之间关系比较像上司与部属。
可是,他一点都不介意。等就等,他安安分分的坐着,满足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小火锅是他买给她的,她很开心地收下,总是很珍惜地使用着。每年冬天把小火锅拿出来时;都好期待的样子,早早就计划要买什么料、买什么菜,吃完之后,又好认真地把小火锅洗干净,刷得亮晶晶的,再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