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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天,为何他全身辐射的气息比身下的冰水更令人感觉寒冽?她迭步后退,一不小心又跌坐进池子里。“哈啾——”好冷的惊呼尚未出口,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雷骁心头一紧,粗气的将她拉起来,紧紧的圈在怀中,又气又不舍的继续低吼道:“你刚刚差点就摔断脖子你知不知道?你是嫌自己活腻了是吗?!”

  “才不是,我只是、只是看你的马霸气得跟你有得拚,一时看不惯它的神气,所以才、才骑上它。”凉风吹来,冷得她全身难受,她直抱紧他,往他怀里钻,寻求她熟悉的温暖。

  “拿自己的性命跟我的马比强,你就非得这么不服输,这么胆大包天!”

  “我……哈啾、哈啾——”

  “该死,真的会被你气死。”咒吼着,雷骁一把抱起在他怀中频频哆嗦又喷嚏连连、让他想将她吊起来打屁股的湿淋娇躯,扬声叫唤坐骑安德烈,在它应声前来后俐落抱她上马,再跟着一跃而上。

  君暄柔害怕的揪紧他的衣服,“你的马会转头咬我啦!”

  雷骁笑不出来,“你不是想驾驭它吗?”

  未给她回话的机会,他搂紧她,随即命令跑得比牧场里所有马匹都迅捷的安德烈往农庄别苑奔驰。再不快点带怀里紧闭双眼、终于对他的马显现惧意的小女人回别苑更衣,她会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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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否被池水冷过头,君喧柔泡热水驱除寒意时、心里头竟冒出“她怎会喜欢上会狠心推她下水的男人?”的嗔怨咕哝,惊得她连忙掬起热水往脸上泼。

  喜欢雷骁?怎么可能?他仅是她误打误撞找来应付前男友的情夫,她可没打算喜欢他。别说他的霸气她有意见,她若真喜欢他,恐怕他会讥笑她早暗恋他,口口声声说要和他解除情夫契约,不过是故意使出的欲擒故纵伎俩。

  因此她更相信自己浸泡池水冷过头了,神经短路,以致思绪出岔,胡乱冒出自己吓自己的念头。

  而她也没时间多追究这个骤然间迸出的出岔心念,因为同样在牧场工作的吕婶和莲姨,一个负责催她赶快起来穿衣,一个负责替她吹头发。

  “少爷怕你泡澡泡太久,昏倒在浴室反而不妙。”吕婶为她拿来保暖的缇花披毯时这么说。

  “少爷还说湿着头发容易感冒,一定要盯着你吹干头发。”自动替她吹整长发的莲姨如此报告。

  “什么啊,要是他不推我下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小小声的嘟哝。哪有人先打人再道歉,耍她哦?

  “暄柔小姐,你今天真是太胡来了。”

  “喜叔?”她转头望向端着托盘进客房的喜叔。

  他将托盘放落桌上。“安德烈性子刚烈,只对少爷驯从,你贸然骑上它会被摔得粉身碎骨的,你知道吗?难怪少爷那么生气,我在牧场工作这么多年,今天头一次见到待人向来亲切的少爷绷着骇人冷脸,你若有个万一,教少爷如何是好。”

  一旁的吕婶及莲姨点头如捣蒜的表示附和,这三人全将她当成未来的雷家少夫人,她若出事,他们的少主人如何承受这项打击。

  君暄柔浑然未察三人对她身份认定的误会,但同样对喜叔的话感觉内疚。再怎么说,她都是雷骁带来这里度假的,她如果发生意外,他难辞其咎之余,势必会耿耿于怀。

  “喜叔没有倚老卖老苛责你的意思,你平安是最大的万幸,可是少爷好像还在生气,上楼后就没下来。你把这碗姜汤喝了,再帮忙送一碗给少爷,他回来时全身也差不多湿透了。”

  她懂得喜叔的意思,雷骁假使仍在生气,他的怒火理该由她这个肇事者想办法消融。祸是她闯的,她只能依言将祛寒姜汤暍完,再硬着头皮将给雷骁的姜汤端上二楼。

  这几日她其实睡在和雷骁一室相连的另一间客房,之前因为她已冷得受不了,他遂让她在楼下的客房浴室泡澡暖和身子。

  好吧,她承认,霸道的他所表现的体贴,总是格外令人窝心。

  停在他的客房门前,深吸口气,她轻敲房门,“雷骁,我开门喽。”

  房里安安静静,没有回声。

  睡着了吗?狐疑的开门而入,踩上两层阶梯右转,她未在床上看见人,反倒于靠窗的原木地板上搜寻到席地而坐,一动也不动眺视窗外的俊朗身影。

  “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我喊你都没听到。”将托盘搁放书桌上,她好奇的走近他。

  静如雕像的身子霍地转过头,深邃如海的黑眸精准的锁住她的。

  脚步一滞,她停站在他跟前,心跳快了半拍,“你做什么?!突然不发一语就转过头瞪人,想吓死……哎呀!唔——”

  娇嗔未竟,他突如其来的伸手一拉,她站不住脚的扑入他怀里,唇办随之教他密密实实吻住。他吻得炽烈又狂野,她逃无可逃的瘫软他怀中、心悸的阖眼承受他令人晕眩无力的掠夺,娇喘连连。

  烫热的唇舌终于放开她红嫣小嘴,让她得以从险些窒息的缠吻里透口气,温热炙人的性感双唇却辗转贴上她柔皙颈项,放肆吮吻、啃啮,直到微启的红唇轻逸出似痛楚似迷醉的嘤咛,直到他怕自己要得更多,才停下对她的亲匿惩罚。

  “总是在吓人的是你。”拥着她,雷骁在她耳畔嘎哑低语,企图平缓紊乱的呼息与蠢动的欲望。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猝不及防的吻,让她喘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今天闯的祸还不够吓人?难道非得让安德烈把你摔下来才叫吓人?!”扬高声音斥责,他环钳她腰后的双手交扣得更紧。

  他被她吓坏也气坏了。前两天,他才由司瀚那儿得到她终于懂得稍微收敛冲动过头的性子的欣慰消息,岂料她今日立即上演不服输过火的骇人戏码给他看,妄想驾驭他的烈性马儿,落得差点坠马的下场。

  打从认识她开始,她总当他是牛郎,要她按食用餐也总嗔怨他是霸道、爱管闲事的不良情夫,天知道现在到底谁比较不良?

  先前他听见了她的敲门声,但不想回应,因为他还在生气,气她的胡来,气她让他担心,他已经有点想拿绳子绑住她,进房的她却还敢埋怨他想吓死她,不狠狠的“惩罚”她怎么行。

  此刻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的她犹不知错?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弄清楚状况,君喧柔顿时有些心虚。

  “不然你以为是哪个?”快被气死的他,该掐昏她或吻昏她?

  想起喜叔说的话,她抿抿唇,细声说道:“对下起。”

  “嗯?”剑眉讶然斜挑,雷骁佯装没听见她难得示弱的道歉。

  “我承认今天是我莽撞,不该动安德烈的脑筋,你发火有理,我跟你道歉。”歉意坦然,唯独呼息恢复平稳的她仍偎着他,没抬头看他。虽然自知有错,可当面跟他道歉就是令她感觉别扭,若看着他,她可能会对不起得结结巴巴。就不晓得他会不会揶揄她?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听着,从今天开始,你若再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我就要了你。”

  时间蓦然间静止数秒。

  “你说什么?”稍微挪开他的怀抱,君暄柔杏眼圆睁的瞅着他,不确定她前半刻听见什么。

  炯黑深眸一眨也不眨的与她对望。“我说,从今天开始,你若再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我就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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