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先问我的,这是最基本的尊重。”以大毛巾擦拭完一头半湿长发,之后随手丢到一旁。
她真是对他太好,他才会这么得寸进尺。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忍了。“是,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不会再有下次。”
“是,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华百岳像个童子军一样,不忘伸出两根手指头以示忠诚和承诺。
姚丽言睨了他一眼,随即在沙发落坐,随手翻着购物城的企划案。一开发方面已经搞定,一楼平面设计蓝图也已经在今天早上收到,而你也决定通过了,接下来的部份招商契约也已经签定,比例分配也在初步拟定当中……”
她一边说,纤手一边一页页地翻着,寻找究竟还有哪一个部份是必须特别讨论的,突地发觉有人挽起她的发,她往后瞪去。
“你在干么?”
“帮你吹头发。”不知道他从哪变出一支吹风机,正从发稍开始吹起。
“吹什么头发啊?”她不禁发噱,“先生,你到底记不记得你是来做什么的?”
天啊,她回到家忙得像是陀螺一样,一切就只为了企划案的细节讨论,而他似乎是藉加班之名行骚扰之实。
他这种作法,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愚蠢。
“我当然没忘,这样一样可以讨论,不是吗?”华百岳抚着她滑顺如丝的发,极为温柔地以吹风机吹拂着,“你继续讲啊。”
这种状况下,她还能讲什么?
“继续。”他催促道。
姚丽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你没必要这么做。”也许他认为帮女人吹头发,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她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这是一种非常亲密的动作,应该是由她的另一半来做,而不是一个名为上司的男人。
“我想这么做,因为我受不了有人在我面前湿着头发又不吹干。”随手拈来的谎言,他多得不需要细想。
“我可以自己吹。”
“你不是说要快一点吗?我帮你吹头发,顺便一边讨论细节,这样不是事半功倍吗?”他说得头头是道,真的很像一回事。
姚丽言两手一摊,放弃挣扎。
“关于购物城那块土地,预定明天动工打地基,所以明天早上十点,你必须出席动土仪式,而范姜远也会一同出席……啊!你在干么啦?!”后脑一阵刺痛,她回头瞪着他。
“啊,抱歉抱歉。”华百岳回神,猛然发觉自己正不自觉地扯着她的长发。
“不要再吹了。”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吹风机。
再吹下去,她很怕自己会出现变形的圆形秃。
“不好意思,我听得太入神,所以不小心扯痛你了。”他满脸歉疚地走到她身旁的位子坐下,“还痛吗?”
“不痛了,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下一个问题吗?”
“下个问题啊?”华百岳顿了顿,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直视着她,“你跟范姜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姚丽言闻言,无力地垂下肩。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他搞了一大堆小动作,为的就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摇了摇头,她打开瓶盖倒了杯酒。
“我可是很正经的。”他可不曾对别人问过这种问题,确实是有点无聊,但他就是很在意啊。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她一口饮尽杯中酒,随即又倒了一杯。
又是另一个范姜远……行迳跟手法都差不多,美其名是要追求她,但实际上却只是想玩玩她。
不是她多想,而是众多男人眼里透露的讯息,让她不得不发觉自己在他人的眼里就像是一件名牌,是一件可以衬托他们身价的名牌,所以他们争先恐后地想要得到她,为的只是满足虚荣心。
范姜远是如此,那华百岳呢?
“很重要。”他斩钉截铁的神色不容忽视。
他从来没有如此在意一个女人,她的肉体已经满足不了他被养大的胃口,他还要更多她所能给予的。
“为什么重要?关你什么事啊?”她不禁失笑。
“因为我喜欢你。”说了,他终于说了,天啊,他真是忍不住要赞美自己,居然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
姚丽言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华百岳微恰地皱紧眉头,“我可是很正经地告白,你这样的回应,好像在嘲笑我似的。”怎么,难道他就不能喜欢人吗?
“只是觉得好笑。”说完,她又仰头大笑,笑得异常不雅。
超级老掉牙,这不知是第几回上演的老戏码了。
虽然他刻意准备了酒,企图让她放松心情,最主要目的是想看她笑,但并不是要让她笑成这个样子。
“我是很诚心诚意地告白,你却说很好笑?”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抑快要喷火的情绪,“是我的爱情比较廉价吗?”
“不,你的爱情并不廉价,至少还值六千元。”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笑趴在沙发椅上。
华百岳闻言,恼火地咬了咬牙,随即扑上前去。
“你做什么……”姚丽言话未吐尽,已经全数被他封进口中。
一个吻,除了能够堵住女人的伶牙俐齿和唠叨絮语,还能够一并堵住她伤人的银铃笑声。
唇舌交缠,让她的挣扎只持续了—下子,不一会,她便抬起双手环着他的颈项,压根忘了床伴一职正暂时取消中。
说真的,她并不讨厌他,甚至觉得他有些讨喜,但是再进一步的男女关系并不在她的计划中,更不是她所愿,若只是一个用来排遣寂寞的床伴,倒也没什么不可的。
女人也是有情欲的,只是很少表视出来,而她,并不排斥表露在外。
她的回应像是给他放纵的权利,让他犹若扑火的飞蛾般不顾一切。
探人衣衫底下的大手放肆地挑逗她原始的官感,攫住她柔软的酥胸,轻而易举地褪去她身上所有碍眼的衣物。
不一会工夫,两副赤裸的躯体交叠,汲取彼此温热的体温。
他咬吮着她粉嫩的唇,长指轻快而俐落地掠过每个令她惊颤的敏感地。
她浅吁着气息,没有拒绝,而他粗哑地重喘着,压抑身上的如蚁蚀般难受的情欲,强迫自己满脑子算计。
该是愉悦尽欢的时候,他干么要一心二用,累煞自己?
千谋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计来着?
到底是什么?
可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眼里只看得见毫不掩饰的她。
“你很不专心。”姚丽言娇嗔,半掩的星眸含嗔带怯地瞪着他,姣美的双腿缠上他无半点赘肉的腰际,让两人更加炽热地贴覆在一块。
他喉头不由得紧缩了下。
该死,都什么时候了,他都快疯了,还想那些?不管了,下次再研究,现在的他,只是个想要她的纯情男人,没有算计,只有他赤裸的情欲。
就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瞬间——
“必备武器?”意乱情迷之际,她突道。
“嘎?”什么东西?
眼前的尤物迷人得教他快要发狂,哪里还想得到何谓必备武器?
“防护措施。”
华百岳先是一愣,而后意会。“我没带。”啊啊,他想起来了,这就是千谋说的生米煮成熟饭一计啊。
“去买。”她推开他。
“现在?”他低喊。
“不然会是明天吗?”她勾唇冷笑。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在于感官的控制,男人就像是未进化完毕的生物,在没得到解脱之前,脑袋是没办法运作的。
“可是我……”微凉的夜里,他的额上满是汗珠,“不会那么刚好就中奖的,对不对?你就将就一次嘛,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