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紫攸,邵家没人知道她有恐机症的事。但他一通电话都没有回她,结果竟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这算什么?休想她会祝福他。因此,她宁愿到巴黎,也绝不去美国。
于是在将总裁半强迫的托给与她一起被媒体戏称为四人帮的另外三名好友秦珞、安璋和殷琰后,乔瑟搭上了她最恐惧的飞机。
上飞机前,她事先吞了几颗安眠药,准备一路睡到巴黎。
幼年那场空难的阴霾,造成了她对飞机的恐惧,当飞机起飞后,她异常苍白的睑色让空服员忍不住过去探问。
“我没事。”强笑的漫应了声,她闭紧了眼,手脚克制不住的隐隐颤抖。快点睡吧,安眠药为什么还没有发挥作用?
“……我在美国时曾见过邵紫攸的未婚妻,确实是个大美人,两个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
“不过传说邵紫攸之所以娶她,是为了获得女方家族那边的奥援。”
“这话怎么说?”
“除了邵紫攸,飞跃不是还有另外三个合伙人吗?前阵子听说他们四个人意见不和在闹内讧,另外两个人勾结了其他几席的董事想取得经营权,为了反击,邵紫攸才会和那女的订婚,因为她的家族手里掌握了最关键的股份,”
“邵氏本身雄厚的资产就远远超过飞跃,邵紫攸为什么不直接借助自己家里的帮助?”
“那是他一手创立的公司,我想他可能不想借助家里的力量,想自己解决吧。”
后方传来的交谈声吸引了乔瑟的注意,倾听着他们的谈话,她不知不觉的放松了紧绷的肌肉,脑海里不禁反覆的思索着他们说的话。
紫攸订婚会是为了女方的奥援?不可能的,以他的个性绝不会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婚姻。
而且之前为何她都没听他提起过他们四个合伙人意见不和的事?
他没回她电话,难道是因为忙着处理这件事吗?但,再忙也不至于连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呀。
连他订婚的事都是透过母亲她才知晓的,他这么不尊重她,她干么还要为他担心,反正就算飞跃垮了,他还是邵家二少爷,不会没有栖身之地。
不晓得那个叫琳达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想到之前电话里那娇柔的嗓音,乔瑟颦起秀眉,烦乱的思付着,不知不觉间阖上了眼睑。
安眠药终于发挥了效用,她一路睡到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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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掩住嘴轻咳一阵后,乔瑟将手上的文件递给面前年约六十,有着一头银发的男子,“窦加先生,以上这几个人是我在参考了那些泄漏出去的机密资料后,列出来比较有嫌疑的人,请您过目。”
接过文件,男人关切的看她一眼,“乔,这两个月辛苦你了,我看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我待会就走。”揉揉鼻子,她面带疲色的露出一笑。来巴黎第二天她就感冒了,结果一拖两个多月到现在都还没好。
不知是因为这里的气候令她适应不良,或是心理因素才是最大的主因。因为她下飞机那天,透过电视新闻的转播,她看到紫攸和他未婚妻订婚的甜蜜画面。
翌日,她接到了紫岑哥传来的简讯,希望和她当永远的兄妹——他拒绝了她的感情。
当时看着简讯,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紫攸亲吻琳达的那幕镜头,她的胸口猛然一阵剌痛,只觉得那就像是在讽刺她似的,在紫攸和未婚妻如此甜蜜的时刻,她多年来的感情却遭到难堪的拒绝。
然后在她到艾力克集团总公司报到后,等待她的却是意想不到的繁重工作。
乔瑟也直到那时才知道为何总公司会突然调她到巴黎来,那是因为集团内部出了内贼。
这半年多来被艾力克列为极机密的数项投资计划,屡屡被对手公司抢先一步推出,令艾力克损失甚钜,并且因为情报一再被泄漏,甚至动摇到了艾力克的营运。
能接触到那些机密计划的人皆是集团的核心成员,因此下难想像出泄漏情报的人必是这其中一员,在高层人人皆有嫌疑的情况下,总执行长法兰克·窦加不得不另外找人来调查内贼是谁。
乔瑟这几年来优异的表现令他印象深刻,于是她雀屏中选,被调到巴黎来协助内贼的调查。
“噫,汉斯也在这份名单上?”翻看着文件,法兰克·窦加讶异的抬头望住她,“我不认为他有可能会泄密。”不是相信他的忠诚,而是以他的能力根本做不出如此缜密的事情。
“我也认为他不太可能,但他也是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机密文件的人员之一,就不能不把他列为嫌疑人。”乔瑟也心知若非汉斯的家族持有不少艾力克的股票,否则以他个人的能力而言,根本就不可能成为艾力克集团的核心成员。
“嗯,说的也是,但你把可疑的人数缩减成五人,你觉得这五人的嫌疑是最大的吗?”当初他交给她的可疑名单有十几人。
“是的,这是我反覆研究那些被泄漏出去的资料后,得到的结果,我已经委托一家可靠的征信社锁定他们五人暗中进行调查。”
“做得很好,乔,接下来你需要什么支援尽管开口。”其实除了乔瑟这组,他另外还暗中派了一组人员在调查泄密案,乔瑟在明,是他用来分散那名内贼的注意力。
“我会的。”
回到艾力克替她在巴黎租下来的一栋公寓,打亮屋里的灯,清冷的室内令乔瑟发现自己愈来愈想念那只有双水蓝色眼睛,异常顽皮淘气的总裁。
在台湾,每当她回去时,它总会热情的扑过来欢迎她,现在,迎接她的只有一室的寂寞,好想……回去。
好想妈妈,爸爸、紫岑哥,还有……紫攸,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想念他,白天繁重的工作令她无暇去想其他的事,但一到宁静的夜晚,就会不知不觉的想起以前和他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最后想到他身边已有一位美丽的未婚妻时,胸口便忍不住又怒又涩。
草草吃了晚餐,一阵悠扬的旋律在寂静的屋里遽响。
乔瑟掀开手机盖,附耳倾听,话筒里传来刻意变过声的嗓音——
“如果你珍惜性命的话,就立刻罢手,不要再调查下去,否则你有命来巴黎,恐怕会无命回台湾。”
“喂,你是谁……”她话尚未说完,对方已片面切断通话。
乔瑟敛眉凝视着手中珍珠白的手机,铃声陡然再响起,她迅速接起。
“咳咳咳咳……”未开口就忍不住先咳了数声。
“你感冒了?”
久违的熟悉嗓音飘进耳里,她愣了一下,有丝惊喜闪过玉容,随即便一冷。“你终于有空打电话给我了?”
话筒里沉默了数秒后,才再传出声音,“你的声音很沙哑,还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刚刚才接了一通亲切的电话,要我有命来巴黎没命回台湾。”握紧话筒,她胸口莫名的充斥着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他终于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了吗?
邵紫攸吃惊的问:“是恐吓电话吗?谁打来的?”
“我要是知道对方是谁,一定会更亲切的问候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人恐吓你?”微沉的嗓音里透着股明显的关切。
“可能跟我在调查的事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