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走进霍咏咏的房间,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满满都是她爱吃的菜色。
“我才没有伤心。”
霍咏咏的视线凝在窗外,平静的芙颜教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但飘散在她周边的哀伤气氛是显而易见的。
“小姐,别骗我了,李妈我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放下托盘,李妈又说:“你那点心思我还会不懂吗?只是刑先生……唉,他不是一般人所能掌握的男人呐!”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她是真心将小姐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待,尤其当她发现小姐并不是那么娇纵、无礼之后,她更是慢慢的喜欢上这可爱的小女孩了。
所以,看小姐这么忧伤的样子,她也跟着难受起来。
“为什么李妈你知道!?我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何止我知道,恐怕你这么一闹,全白帮的人都知道了。”
“那你也认为我回来是错的?”她沮丧地问。
“你这个时候回来真的不是时候,但……既然都回来了,就不必再想这么多了,你先休息一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李妈,还是只有你对我最好。”
她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李妈见状,赶紧将她搂了过来,轻拍起她的背,抚慰着:“小姐,想哭就哭出来吧!”
“呜……”于是,霍咏咏真的放声大哭,把刚才强忍许久的委屈一倾而出。
“小姐,哭过之后你可不能再闹脾气喽,你要打起精神面对一切,知道吗?”
“李妈,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她由李妈的怀中抬头,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可以,我家小姐这么漂亮,要什么样的帅哥没有?我还没看过哪一个女的可以跟小姐相比的。”
“真的?你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今晚没出现在餐厅的作法不对,你反而让薇薇小姐独占刑先生了!”
她无语,知道自己故意不下去吃晚餐,其实只是虐待自己罢了,对于他、白禋薇哪里可能会有影响?
“李妈,谢谢你。我明天会下楼去吃饭的,不再跟自己过不去。”她拭干眼泪,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这才对嘛!”李妈点头,“乖乖把饭吃完,然后准备洗澡睡觉,明天就会没事的。”
“嗯。”
决定要这么做之后,她不再茫然,虽然心中仍有丝介意和难受,但她相信--明天就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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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居--
门外响起了一阵轻敲,刑翇希抬眸,进来的人是李妈。
“她吃饭了?”放下手边的事,他佯装不在意的口气问道。
“吃了,小姐心情不是很好。”
“她不好,我就好吗?”他嗤哼了声,“你怎么可以让她回来?”
“小姐执意要回来,我也劝不住她呀!不过,看你伤得这么重,我也觉得回来是对的。”李妈放胆说道。
“你也跟着她造反?”
刑翇希的目光直视她,冷硬的面部线条倒是教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小姐很在意你,你为什么不让她好过点?”
这是李妈在霍家这么久,第一次质疑主子。
“李妈,别逾矩了!否则,我照样会处罚你!”他锐眸一眯,警告她到此为止。
“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姐还年轻,没谈过半次恋爱,她还不够坚强到足以承受你给她的情伤。”她只能说到这里,剩下的要靠他自己去想了。李妈说完,轻叹一声便踅回主屋。
她还不够坚强到足以承受你给她的情伤……
是啊,他也明了!
七年前,他能当那是她的少女情怀,而无动于衷;可七年后,当他知道她并没有改变初衷时,他已不能漠视了。
不可否认地,今天在机场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她的亮眼和美丽,重重地震撼了他。
他虽没有表现出来,可那停留在心中的余波却没乎静下来,强烈的影响了他之后的所有判断。
他可以回应她的感情吗?
倏地,这道念头窜了出来,脑子像是突然停止了运作般,教他无法作任何思考。
像他这种边缘人是不能有感情的,一旦拥有了,即是负累。
所以,他有不谈感情的认知,这些年来也贯彻得彻底。
但,曾几何时,他有了迟疑?
似乎……在七年前,当他发现她有意于他,他也濒临动摇时,便不顾一切地将她送走……
想藉此断绝两人的……情丝!?
轰--
强烈的情感就在此时突然爆开,压抑许久、不愿面对的,终于还是被揭穿了。
愈回避愈是在午夜梦回中重现,若不是他刻意不去思考,这道理早被精明的他发觉了……
此刻的他,正陷入这狂潮所带来的影响之中。
“希,还在想事情吗?”白禋薇的声音划破了他的沉思,“你应该睡了。”
他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像要证明什么似的,他一把将她拉过,让她坐在他没有知觉的腿上。
“啊!希……”今晚的他,气势好骇人,白禋薇的心狂跳。
他不由分说地吻上她,冰冷的唇与她的柔软相贴,他态意地索取,想藉此撇开慌乱。
可,他失望了。
他用力地推开她,宛如失了兴致的狂兽。
当初会留下白禋薇,纯粹是让她满足他男性本能,但当他发现她的秘密之后,留下她已成为一种目的。
他现在可是放长线钓大鱼,只是,还未到收网的时机,那小妮子就突然跑回来,扰乱了他长期以来的布局。
所以基于安全起见,他还是得送走她。
“希?”
昨夜以前他不是还恋着她的身子吗?现在怎会……
“我累了!你回房去吧。”
他只丢下这句话,接着按了轮椅的电动钮朝他的房间移动。
白禋薇看着他的背影,微愣了下。
是因为那个小丫头吗?
她盈盈双眸隐约泛着精光,她没把握自己能改变他,所以还是通知“他”好了……
这么决定后,她加快脚步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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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呢?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
霍咏咏亮黑的眸扫过了整个议事厅,就是不见阿文人影。
“大小姐,阿文被关在密室。是老大下的令。”
“为什么?”
“是……”手下嗫嚅着,不知怎么开口。
“是什么你快说呀!”
“因为他把老大受伤的消息告诉你,所以老大下令把他关在密室一个星期,谁也不能帮他送吃送喝的,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岂有此理!你们去把他放出来。”
阿文是基于情理才告诉她这个消息,何况,是她要阿文有什么事都跟她说的!
但,厅上的男人没一个肯动作。
“怎么,你们不敢?”
“老、老大没说,我们不敢做。”
“我也是老大、是前帮主的孙女,怎么就没人听我的?到时,要是闹出人命来,你们担得起吗?”
她气极,那男人未免太不尽人情了。
“好,你们不去,我去!技安,带路……技安!”她说了半天,竟没人应答。
“小姐,他可能跑去跟老大告状了。”手下一说道。
“可恶!看是我快还是他快。”霍咏咏咬牙,随手抓了个人带路。
于情于理,她都得解救阿文。
等刑翇希来到议事厅时,只来得及见到她如旋风般急切的背影。
“老大,没、没关系吧?”
手下们见老大来了,纷纷往两侧退让。
“不要紧,让她去踢踢铁板。”
刑翇希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他清楚阿文绝对不会跟她出密室的!
“星辰大楼的标单处理得怎么样了?”他先撇开此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