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帮经由多年来的努力,堂口的生意已经由暗转明,从恐吓、勒索到现在经营营建公司,一心想脱离黑道。
而那天,刑翇希本要与吴安福谈合作,哪里知道吴安福根本不是出自诚意,他只想合并白帮,所以他才会对他动手……
“目前有两家跟我们一起竞标,晚上就会开标了。”
“盯着他们,别让他们有机会暗箱作业。”
“是。”手下领命退下。
“吴安福最近跟北联帮接触频繁,你们找几个人去监视他!”刑翇希又说。
“老大,他敢这么大胆妄为,或许是因为帮里有内贼跟他呼应,你不可不防。”
其实,这件事他心知肚明,但他只是深沉地一笑。
“好了,还有什么事?”
接着处理几桩小事之后,门外起了一阵骚动。
是她!
看来,她碰壁回来了……
刑翇希抬眸,不自觉地含笑睇着她的挫败。
她当然看到他了,也看出他的得意,胜利让他看来神采飞扬、气宇轩昂。
她气愤地说道:“阿文不肯出来!”
“我们早就知道了。”刑翇希冷傲的道:“违反帮规就要接受处置,任何人都一样。”
“阿文是受我指使的,哪里有错?”
“谁是他的长官他应该清楚。”他睇着她说。
看见她挫败、无奈的样子,他应该很开心吧?
霍咏咏深吸了口气后,说道:“你不是在管一支军队,你这么做,太不人道了!”
“这就是纪律。你要跟我的权威挑战吗?”
如果她不是这般的固执,或许那张迷人的小脸会让他更心动。
“我不敢!”
不过,她一脸的倔强,在在告诉他,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我怎么敢跟你挑战呢?我只是寄住在这里的孤女而已!”
“不要挑衅我。”森冷与不悦罩上了他的脸。
整个议事厅,顿时布满低气压。
“这不叫挑衅!刑翇希,我很不喜欢你看轻我,我已经跟当年卖菜刀的女孩不一样了,你就不能正视我的能力吗?”她的语调竟有着悲切。
“你有什么不一样吗?在我看来,一样是莽撞、冲动的小女生!”
“你……好,我就证明给你看!”
她握紧拳头,随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水果刀,使劲一甩,便穿过一些手下的耳际,射中吊在议事厅中央的“忍”字上头。
顿时,众人被她那与外表不相衬的狠劲给吓着了,个个被骇得说不出话来。
刑翇希的湛眸闪过一丝精光,“现在的白帮不需要打打杀杀,你想强调什么?”
“我想留下来帮你。”有股酸涩的滋味流过心问。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自己行吗?”
“我行的!在加拿大我不只学你要我学的课程,我还学会了枪法、擒拿,甚至我连柔道、解锁、拆炸弹都去学了……”
“哦,那我们是不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他嘲弄的斜睨她,“你可不是跟恐怖分子在一起,学这些根本没必要。你只消做你的大小姐,其他的事你不要插手,到时若是误了我的事,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恐怕他不来硬的,她是听不进去吧?
刑翇希刻意忽视她的努力,要的就是她知难而退,回加拿大去。
若是他今天心软,恐怕届时会造成不可挽救的遗憾,他不得不懦弱的承认,因为她,他不敢冒险。
她不吭声,只是用一对美目幽怨地看着他。
做了这么多,还是没能让他多瞧她一眼吗?
他还是要像七年前那样拒绝她吗?
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我这么说,你都听明白了?”他挑眉,等着她的答案。
“明白了。”
她同意不误他的事,可没同意不管他的事。
“很好。你们还有什么事?”他满意地点头,回头看向众人。
“没有了。”众人齐声说。
“那就散会吧。”说完,他要技安带他回南居处理公事。
他没再理会身后的她,自然也就不知她怀着什么心思--
第七章
晚饭过后,又一个不知所措的手下来找他,他这才开始正视她想要留下来的决心。
这已经是两天来,她第十二次改变他的命令,教手下们无所适从。
他不禁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针对他而来。
“不必理会她。”他交代了声,放下手边看了一半的公文,他决定去找她谈。
“是!”
手下没有多说什么,立刻退出南居。
“技安,推我到主屋去。”
他还没行动,又一个手下奔了过来。
“老大,不好了。”
“她又有什么事?”不消多问,问题制造者一定是她。
“薇薇小姐和大小姐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
“小姐说薇薇小姐泄露帮里的机密,要赶她走!”
“有这种事?”刑翇希一个眼神示意,技安便推他去主屋。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在刑翇希的身边是有目的的。”霍咏咏的声音穿过门,大老远地就可以听见。
“我跟希在一起纯粹是因为我喜欢他,小姐,你不要赶我走,我待在这里不会妨碍你什么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我走不可?”
当刑翇希来到主屋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你还想狡辩!?你跟吴安福的通联记录都在这里,还想赖吗?”
霍咏咏重重地丢下一叠纸,那是向电信局申请的发话记录。
她仔细核对过了,近一个月来每到晚餐时分,总有一通是拨往吴安福地盘的,通话时间约为十分钟左右。
她让李妈去注意这个时段,谁会消失且不会引人注意,排除了几个可疑人物后,她找上了白禋薇。
她跟在刑翇希身边,所以对他的作息与出入地点最清楚,一想到这里,她益发觉得她这个女人危险,才会要人将她找来问清楚。
没想到她不但不承认,还一脸哀戚,哭得像泪人儿般,活似受了她的欺负。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吴安福是谁,怎么打电话给他?”白禋薇瞬间感到身后有一股压迫感,于是立刻跪了下来装可怜道。
“小姐,求求你别赶我走,我知道你是因为刑先生所以才想赶我走,可你也不能给我随便安个罪名呐……”
白禋薇突来的举动敦霍咏咏来不及反应,她还没想到怎么拆穿她的演技时,刑翇希出声了。
“薇薇,你起来!我没准许你走。”他冰冽的声调像是在捍卫她。
“希……”白禋薇飞也似地扑进他的怀中。
见到此情此景,霍咏咏心头一阵酸涩。
“是谁给你这个权力赶走我的人?”刑翇希抬眸,眼里警告意味浓厚。
“她想要害你!”她是为了他好,霍咏咏自谢没做错。
“是吗?还是这是你想要赶走她的借口?”
“你在胡说什么!?我、我是为你好,你别被美色冲昏了头,变成一个只听女人话的白痴。”
错了,她又做错了!
她……她怎会忘了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与他硬碰硬只是让自己更生气罢了!
刑翇希俊魅的面容一沉,“别忘了七年前,你也是用这种方式想赶走薇薇,你不要以为这招永远有效。”
“我没有要达到什么目的!刑翇希,这是她和吴安福的通联记录,你看清楚……”
她只是要他看一眼,证明她说的都是事实,不是无理取闹。
可……他看也不看!
他冷漠的道:“通联记录不能代表什么。”
“希,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出卖你。”白禋薇大呼冤枉。
“你胡说!我要人监视你两天了,这两天你在这个时段都会在房里不出来,谁知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