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拒绝阿土进屋,到它无声无息占领他的浴室领土,简涅睿不得不怀疑阿土也是姓梁。
她点点头,动手替他挟了酱瓜和面筋。“赶快吃吧,这是我腌的酱瓜,很下饭的,阿公每天早上都要配上这一碟。”
简涅睿扒了稀饭一口,含在嘴里半晌才吞下去。“你们祖孙每天都吃稀饭?”
“对呀,他老人家牙齿不好。”梁品贝边吃边和他闲聊。“记得稀饭吃完后,把牛奶喝下去。”
“你……”简涅睿面有难色的看了牛奶一眼,又开口同道:“你们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吃的?”牛奶配稀饭,真的不是她拿来整人的把戏?
“牛奶补充钙质呀,免得老了骨质容易疏松,我跟阿公每天都喝一杯。”她答得理所当然。“药补不如食补,要顾老本当然从年轻做起呀……你也不年轻了,应该多注重养生才是。”
她如此说着,简涅睿差点没一口喷出稀饭来。“我哪里老了?”
“可是你也不年轻,这是事实呀!”酱瓜她替他留下两块,配豆腐乳去了。“你站在律师先生旁边,看起来好老喔!”
“闵派璋他跟我同年纪!”她摆明是睁眼说瞎话,他的英俊潇洒她当狗屁吗?
“是喔!”这点梁品贝相当意外。“我看不出他有这么大的岁数了。”
简涅睿的胃似乎有些胀气,不知是被她气的,还是稀饭害的。“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他是我心目中的王子呀!”将稀饭吃完,梁品贝端起牛奶咕噜咕噜喝下。
她的话,让他心头一凉。她会不会太不客气,在他面前称赞起别的男人。
“幻想总是美丽,现实才是残酷的!”简涅睿用力将碗筷搁下,也拿起牛奶猛灌,满肚子气。
梁品贝对子他的话非常认同。“对呀,所以我才嫁给你嘛!”事实不就摆在眼前?
简涅睿一口喷出牛奶,被呛得快要死掉。“咳……咳咳咳……”
“你还好吧?”梁品贝赶紧拿来纸巾,替他擦擦。“别喝那么急,差点把衬衫都弄脏了。”
他一把抓住胸前忙碌的小手,面容绷得很紧。“你真的很喜欢闵派璋吗?有多喜欢?”
梁品贝皱起秀眉,他的模样突地变得吓人。“你……”
叮咚——
八点二十分,司机准时抵达门口,他该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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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九点整,晚风徐徐,星空璀璨耀眼,足以见得明日也是放晴的好天气。
按着肚子,简涅睿脸色发白的踏进玄关,额间浮现一层薄汗。
听到开门声,坐在沙发上跟阿土玩得正开心的梁品贝,立刻将它按低,几乎贴着地面。“你回来了呀?”糟糕,如果被他知道她放阿土进来,又要鬼吼鬼叫了。
“嗯。”简涅睿套上拖鞋拎着公文包,手里还拿着领带,走进客厅里。
梁品贝呵呵地干笑,边注意他的动向,边将阿土用力推到沙发后,想伺机打开落地窗将它赶出去。
阿土哪里不晓得主人的心思?只是呜呜呜地哀求,拜托不要将它赶出去啦!
“你小声点。”梁品贝压低音量对它说:“被他看到,我也死定了。”要是晚上将她赶进院子里睡还得了?
“你做什么?”简涅睿的声音透着疲惫,精神显得很差。
“没!”梁品贝站起身,用脚轻轻将阿土给踢踢踢!努力的推进沙发后。
本就懒得动的阿土,为了不让主人失望,挪动胖胖的屁股躲进去。其实它比较想做的事,是跑去磨蹭简涅睿的脚。
“吃过饭了吗?”她轻问,笑得很甜,多半是因为做贼心虚。
“吃过,你不必特别准备。”他瞥了沙发一眼,后边是不是有团阴影?还是他太累的错觉?
“这样啊,要洗澡吗?”
简涅睿似笑非笑。
“你也不必替我放洗澡水。”她是真有嫁做人妻的自觉了?
“没关系呀,反正我平常也是这样照顾我阿公的。”照顾人她可是有相当多的经验,尤其是老人。
他叹口气,自己又不是老人,就算他俩相差十三岁这可怕的断层,但问题应该是出子她太小,而非他太老!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梁品贝总觉得他不对劲。
“没有,只是有点累。”她真将他当成梁业先来看顾吗?简涅睿懒得计较了。“今天学校课上得如何?”
“马马虎虎,不就老样子。不过考试快到了,有点紧张。”
“那要好好加油,有需要我的地方,记得跟我讲一声。”简涅睿打算先上楼洗个澡,再到一楼书房看点资料。
“你会画画?”
“不,我只是说说客套话。”他哪里懂艺术了?比起画布上东涂一块、西画一笔,他还是觉得报表上跳来跳去的数字有趣多了。
粱品贝瞪他,嘴里不知喃喃念着什么话,但保证绝对是在骂他。
“如果英文或微积分方面有问题,我可以帮你恶补。因为你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他恶质的讪笑,还不忘捉弄她。
“你了不起呀!”梁品贝瞠大眼,差点没抓起抱枕扔他。
“就说你是丫头。”简涅睿低低的笑,干咳了几声,额间的冷汗似乎又多些。
“简涅睿,你真没事吧?”他看起来不太好,虽然他的嘲讽很可恶,但两者总不能混为一谈。
他摇摇手表示没事,提着公文包打算上楼去,按着肚子又咳了几声。
梁品贝古怪地看着他上楼,耸耸肩后又坐回沙发上,暗自窃喜他没发现她把阿土偷偷放进来。
“梁品贝,以后不准再放阿土进来,今天我当作没看到,下次我会亲自踹它出去。”他低沉的嗓音飘下楼,带有几分坚定。被点到名的阿土,听到自己的名字,却高兴的吠出声。“听到没有?”
“汪!汪!汪!”真高兴!真高兴!虽没赠到他的腿,可是他晓得它的存在。
“笨蛋!闭嘴啦。”梁品贝拉长阿土皱皱的脸皮,并朝它做个鬼脸。简涅睿是个大笨蛋!
梁品贝揉揉眼睛,打开浴室门,夜里临时尿急让她醒了过来。坐在马桶上,她呵欠打个没完,满意的听着一旁浴桶内阿土的鼾声。
晚上她趁简涅睿没下楼,偷偷将它带进来,反正明天了不起让他骂一回,但是她不能让阿土被蚊虫咬得痛苦难耐。
舍不得的看着熟睡中的它,梁品贝轻手轻脚关上灯和门,又走回房里。
经过走廊时,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简涅睿房内传来,她觉得疑惑,停下脚步听个仔细,瞧他门扉半掩,好奇的推开门来。
就着墙角边的小灯,梁品贝走向床边,见到他半裸上身躺在床上,黑发微鬈、眉间纠结在一起,一副痛苦难熬的模样。
“唔……”
“简涅睿,你还好吧?”她弯下身,想替他将被子拉高些,见枕头上微湿的印子,才知道他洗完澡连头发都不吹倒头就睡,不由得生气。“你是笨蛋吗?只有笨蛋才会不吹头发就睡。”
“唔……晤唔……”他难受的翻个身,呻吟着。
梁品贝气得不想理他,一个大男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她要是多事,他会不会又嫌她多管闲事?转身想离开,但听见身后传来的低吟,梁品贝再也坚持不下去。
“喂!你醒醒啦,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她拍着他的脸,手里传来热烫的高温,吓了她一跳。“该死,你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