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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晓得他身体健康出状况,今晚他回来时一脸疲惫,应该是早就感冒,直到晚上才发作起来。

  梁品贝才在揣测,简涅睿好像为了让她更加印证自己所想,几声猛烈的咳嗽,呛咳个没完,几乎咳到快没气。

  “咳……咳咳咳……”

  她当机立断冲下楼去拿退烧药和温水,又冲去厕所端热水和毛巾,一来一往,惊醒睡梦中的阿土。

  “啊呜……”它打了个好大呵欠,眼角流出泪来,笨拙的爬出浴桶。

  “阿土,回去继续睡。”端着脸盆,梁品贝回头对它说。

  “呜……”绕到她脚边,阿土傻傻的看着主人。

  “走开,简涅睿生病了,如果你是乖孩子,就不要跟过来,回去继续睡。”梁品贝踢开浴室门,阿土却摇摇摆摆的尾随。

  “阿土,快回去睡!让他知道你进他房里,我们说不定会被大卸八块。”

  不顾主人的命令,阿土扭着圆圆的屁股走在前头,从没到过简涅睿房间,却很清楚他房间的方向,它顶开半掩的房门,替梁品贝开门。

  “阿土,去睡觉啦。”梁品贝压低音量,怕它忽然吠出声。

  怎知阿土违抗命令,绕过床边走到对面,安静的趴在地上。

  梁品贝见状,晓得它也在担心简涅睿,便不再赶它。拧着毛巾,替简涅睿将身上的汗水擦掉,枕头上的水渍多半也有他的冷汗。

  瘦弱的她坐在床上吃力翻动他的身体,终子晓得他跟梁业先的差别,光是身形就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不应该忽略他是个大男人的事实。

  他的呻吟声陆续传出,她晓得他有多么难受,拭干身体后,梁品贝想喂他喝点水补充水分,熟练的拿起汤匙橇开他的牙齿,缓缓地将水喂进他嘴里。

  简涅睿因病而意识不清,只感受到浑身酸痛,也包括胃痛持续发作。

  “好痛……”.水自嘴角流出,,他不安分的捂着腹部。

  “哪里痛,牙齿吗?”是不是刚刚撬开他牙那一下太用力了?

  “这边好痛……”额头抵着她的膝盖,简涅睿痛得神智不清。

  “胃?你还胃痛?”顺着他手按住的地方摸去,她皱起眉。“那到底要先吃胃药还是退烧药?”这点梁品贝就不清楚了。

  “好难过……恶……”简涅睿痛到干呕,伸出手环着她的腰,痛苦的低叫。

  梁品贝决定先将他的烧给退下来,将药丸捣碎混着水,可是简涅睿却抱着她不放。“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陷在病痛的深渊中,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说的话。“拜托你……不要走。”

  他的低语,夹杂几许苦痛,却在宁静的黑夜里,显得特别清晰,也特别诚恳。梁品贝能感受到环在腰上的那双手有多用力抱紧自己。

  “不要走……”

  他很需要她,也或许是她一厢情愿这么想。梁品贝俯下身,像安抚小孩般拍拍他,亲吻着他的发。

  “我不走,就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掌心传来他微凉的体温,感觉到他因病痛而隐隐颤抖的身躯,梁品贝将他抱得更紧,企图让他镇定下来。

  “留下来,别放我一个人……”他含糊不清的说着,半梦半醒。

  “简涅睿,你有很爱的人吗?”她的嗓音又轻又软,像三月里的春风。

  “在你的心里,住着某个很牵挂的女人吗?”

  看见他脆弱的一面,梁品贝意外感到不舍。

  “我这样抱着你,可以吗?”像他这样成熟又世故的男人,理应有个完美的女人,然而他却为了事业上的高峰,甘愿娶她这丫头。

  若说她心中没疙瘩,其实是骗人的!她害怕某一天的将来,或许自己又得回到当年孤单无依无靠的时候。

  “你说不要走,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呢?”他是不可能会对她说出这种话的,他总是捉弄她,还老喊她丫头。

  腰际上缓缓收紧的力道,让梁品贝感到踏实,却也是折磨,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般。是呀!他当然能拥有个很挂心的人,因为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建筑在一张契约上,撇开那张纸,就什么也不是了。

  “会不会有一天,换我叫你不要走呢?”梁品贝笑着问,没来由地感到心酸。

  阿公能撑多久日子没人晓得,她总是骗着自己过一天是一天,日子过得胆颤心惊。可是自从他出现,尽管他老吼自己,但在她哭泣时,也只剩他的怀抱可栖息。

  要是没有他的拥抱,哭泣时的她有多狼狈,梁品贝不是不晓得,然而躲在他的臂弯里,她的泪水会被他的衬衫吸走,哭得再凶也不过是两行清泪。她的耳边会传来他的安慰,而她的背上则有他掌心的温度,暖暖地,像冬日里的太阳……

  见他疼痛趋子平缓,整个人放松下来,梁品贝见机不可失,将已捣碎的药粉和着水喂他吞下,决定先退完烧后再解决他的胃痛。

  她将他的身子扶正躺好,到楼下拿了胃药上来,阿土始终都保持安静乖顺,不再活泼得像是脱缰的野马,似乎连眉头都皱在一起,看来也同样非常担心。

  梁品贝坐回床边,重复方才的动作,又将药顺利喂进他嘴里。

  “照顾人我很拿手,因为阿公的关系……但照顾你,好像也不那么轻松。”

  要是让他知道她又拿两人做比较,准又是恶狠狠的瞪她吧!梁品贝轻笑,替他将被子拉高。

  微冷的大掌伸来,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那双眸子并未睁开,但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我答应你不走,就绝对不会走。”坐在床边,梁品贝用指头轻轻描绘他的轮廓,透着昏黄小灯,他的脸部线条变得很柔和。

  她难得见到他柔软的一面,就算在安慰哭泣中的她,他也仍旧存在他独有的霸道和强悍,但是却很真诚想抹去她的伤心。

  “简涅睿真是个笨蛋。”揉着他的发,梁品贝背倚在床头柜上,一只手被他紧握得抽不开来。“要快点好起来,再陪我看电影,陪我吃爆米花……还有,看你说的爱情喜剧片。”

  她圆润的嗓子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甜蜜,折腾一整夜,在她抵不过睡魔的侵袭,即将合眼之际,有一双手缓缓拥抱住她,并且将她给拉进自己怀中……

  今晚,她的身旁有着另一道体温,让她似乎特别容易入眠。

  第八章

  “唔……”好吵,为什么他耳边一直有打雷的闷响声?

  “啊呼呼呼!”

  好重!简涅睿陷在睡眠中,满头大汗,心口蓦地被大石压得喘不过气,肺叶里新鲜的空气已全压榨出来,半点也进不去他的鼻腔内。

  他非常想逃脱,皱着眉头挣扎一会儿,意识依然薄弱得无法控制。一团温热的气体吐在自己耳边,多些低沉的呼哑声,就像是已有陈年烟瘾的老烟枪,夹杂几许浑浊不清的吐呐。

  好恶心!他翻了个身,压在心口上的重感退去,但换成整条胳臂难受,鼻头处又湿又痒的温热感,恐怖的感觉犹如大军压境般而来。

  他受不了了!简涅睿费尽力气睁开眼,眼前一团黑黑的影子,还有两个深色的孔洞,吐着规律的气息,挂在臂膀上的狗掌赠了一下,又将后腿搁往他的肚皮上。

  而一条藕白色的纤臂围在他腰际上,栖息在他身后,睡得正香正甜,而他却丝毫未察觉。

  简涅睿傻眼的瞪着几乎和自己抱在一块睡,又不断往他脸上喷气的阿土,它是何时进来的?又是哪个愚蠢的家伙让它爬上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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