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在电梯门口撞在一起——
“唉唷!”纤细的她,当然撞不赢人高马大的他,当场娇呼一声。
就这样,她踉踉舱舱地走出电梯,然后一脸恼怒地瞪着他。“你不懂何谓绅士风度吗?”
“我懂。”他挑眉一笑,“不过得在遇见淑女的时候。”
听见他暗指她不是淑女,她非常生气。“你是野蛮人。”
“你也没多文明。”他反唇相稽,毫不客气。
“你……”她真是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心眼儿居然那么小。
“你对我的态度一直不友善,又怎么要求我礼遇你?”英人撇唇—笑,行点使坏的说。
“我为什么要对你友善?”
“那我又为什么要礼遇你?”
“你……无赖!”
“你也半斤八两。”
“什……”她气到满脸涨红,说不出话来。
看她两眼圆瞪,气极败坏的模样,英人不由得产生一股报复性的快感。
他知道自己这番行径实在有够幼稚,但不知为何,她那强烈的存在感让他非常介意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还有每一句话。
这实在有够诡异,因为他从不曾这样过。他从不跟女人呕气的,为何却对她他看她哪里不顺眼吗?不,没有,她从头到脚都顺极眼了。
那么,是因为她对他的态度很不客气?不,应该也不是这样……
突然,他脑海中浮现盖瑞站在她房门外的画面,而他惊觉,那就是让他觉得胸口郁积怒气的原因。
只是,他何必?她门口站着什么男人到底关他什么事?
“我真是个猪头。”宁静气恼地瞪着他,“我干嘛跟你这种乱七八糟的男人,在这儿浪费时间?!”说罢,她扭头就想走。
听见她以“乱七八糟”形容他,英人一怔。
他乱七八糟?她凭哪一点如此评论他?
“慢着。”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她一惊,陡地转身。“你干什么?”
他没放开她,“你说谁乱七八糟?我?”
“不是你是谁?”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损害名誉?”
“你开什么玩笑?像你这种男女关系复杂的暴力分子,有什么名誉可言?”
闻言,他浓眉一蹙。
“男女关系复杂?暴力分子?”他脸上明显的写着“本人非常不爽”。
“难道不是?”她挑挑眉,迎上他的目光。“可别告诉我那天进你房间的小姐是你妹妹。”
“Nicde确实不是我妹妹。”
Nicde?莫非那位性感美女就是美韩混血名模Nicde金,难怪她一直觉得她相当面熟。
“不过我们的关系,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他说。
“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她扬起下巴。
“你的表情却不是那么说的。”他睇着她,唇角一勾,“你闪为我跟她有男女关系,而对我反感?怎么?你是街道人士吗?”
她知道他此话在讥讽她,“我没那么自命清高,我只是觉得你不值我对你客气。”
“为什么?”他挑挑眉,神情—凝,“因为我打了盖瑞?”
“咦?”她一怔。
她是因为他动手打盖瑞才觉得生气吗?不,她对盖瑞并没有太多好感,他被打,她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那么,她生气,对他态度冷漠到近乎失礼是因为什么?因为他跟Nicde金在门前就亲热起来,还蛮不在乎的跟她眨眼睛?
就算他的行径轻浮,私生活不检点,那又关她什么事呢?
“因为我打了他,所以你生我的气?”他问。
她回过神,迎卜他的日光。“我从来没有生你的气,拔只是不想理你,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瓜葛,难道这也犯法?”
听见她这样说,不知怎地,他胸口抽了一下——
趁着他有两秒钟的恍神,她挣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表情冷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可以理解你为何如此不悦……”
看见他表情及眼神,她心头一震。
“看见我打了你的人幕之宾,你不高兴也是正常。”他说。
她一愣。人幕之宾?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她神情严肃,“你说谁是我的……”
该死,她甚至说不出那四个字,入幕之宾?他以为她之什么女人?
“昨天盖瑞就是从你房间出来的吧?”
“他……”她顿住。
他以为盖瑞昨天是从她房间出来的?事情根本不是那样。
正打算解释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他却打断了她——
“要成为赞助厂商并不容易,尤其当你们并不是什么财力雄厚的国际公司时……”他撇唇一笑,“盖瑞说话有—定的影响力,想必他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吧?”
她不是笨蛋,她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他以为她是靠陪车手睡觉,才拿到赞助厂商的资格?他凭什么这样认为?!
她是靠努力、毅力及耐力,才完成这个阶段性任务,绝不是靠出卖灵肉及美色!
而且,就算她是那种女人,也轮不到他来批判她。
“岛村小姐,小心一点。”他欺近她,促狭一笑,“盖瑞的风评很差,跟他睡没什么好处……”
话末说完,英人浑身一震,因为他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接着他的脸颊开始发烫。
他知道,他挨了耳光。
宁静仿佛受到惊吓般的瞪大了眼睛,她看见他的脸颊瞬间浮现了一个清楚的五指印。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动手打了他!
一个文明人是不会用动手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这句话,她父亲从小就一直告诫着她及哥哥。
纵使他污辱了她,也不代表她可以赏他一耳光啊!
很快地,她打从心里后悔了,尤其是在见到他那瞬间一沉,冷酷铁青的脸之时。
“我……”她想道歉,但一时之间,她说不出口。
“这算是替盖瑞报仇吗?”他声线低沉而带着威胁。
他替Nicde出气而打了盖瑞,而她对盖瑞报仇而掮他—巴掌,她以为他会认为这是一种抵消而完全不追究?
她真是看扁他了,他不是那种乖乖站着挨打的人。
“你好大的胆子。”他恶狠狠地盯着她看,奸像只要一张开嘴巴,就能把她吞了般。
听见他这种带着威胁恐吓的语气,她心里虽害怕,却表现出完全相反的态度。
她迎上他的眼睛,装腔作势的说:“我什么都小,就是胆子大,怎样?”
“从来没有人敢打我。”他逼近她。
她下意识的退后,直到抵到了墙。
她一震,想逃。但他两只手一伸,抵住墙,将她困在他与墙面之间。
她怕死了,却还是勇敢的瞪着他。“那……那好,总该行人教训教训你。”
闻言,英人浓眉一叫,更显阴鸷。
她打了他,居然还敢在这儿要嘴皮?他看,她根本是活够了,找死。
“我要你道歉。”他说,两只像剑一样锐利的眼睛直盯着她。
“什……”她一怔。
道歉?他凭什么?虽然她动手是理亏了点,但他随便指控她跟盖瑞睡觉也不对。难道他不知道名誉、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吗?
“如果你不道歉,就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她一震。不客气?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想……揍她?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威胁要对她动粗?这是什么世界?他是流氓吗?
“道歉。”他语带命令。
她秀眉一拧,“休想。”
“真的不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她擦作镇定,“你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