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自找的。”
看她如此死鸭子嘴硬,他的火气还真的来了。
虽然无故挨了一耳光实在教他很不爽,也真的很想打人。但,他的拳头是绝不向着女人的。
他老爸曾告诫过他们兄弟四人,绝不能对女人动手,因为会动手打女人的男人,其实是卒仔、懦夫。
他绝不会也不可能打她,但他要一个道歉。然而现在看来,她是打死都不会开口说声对不起的。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将脸欺近了她,近距离瞪着她看,“你以为我不会打女人,只是吓吓你?”
她当然希望他只是吓吓她,但如果他真的打她呢?
想到盖瑞那么大一只都被他打飞了,若是她可能会……黏在墙上。
好女不吃眼前亏,她最好道歉了事。只是刚才表现得那么英勇,要是这会儿低头认错,一旦不是……
不,她绝不示弱!
她看着他凶巴巴的眼睛,一脸“你唬不了我”的倔强表情。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沉声要求她,“道歉。”
“绝不!”她说。
就在她说“绝不”的同时,她看见他抡起的拳头已朝她逼近。
她心头一惊,害怕的紧闭眼睛。
但几秒钟过后,她并没有感觉到痛。她睁开眼睛,却看见他的脸几乎贴在自己眼前。她陡地一惊,“唔!”
还来不及反应,她感觉到自己的唇片湿湿热热的,而且有一种被挤压的感觉。
“唔……”过了好几秒钟,她终于反应过来。
她在心里尖叫起来,因为她发现他没打她,却吻了她。
他的唇片具有攻击性及烧灼力,让她的心跳漏跳了几拍。好几次,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心跳。
她应该推开他,然后狠狠的再甩他一巴掌。
但她动不了,全身乏力,直到……直到他离开了她的唇。
看着她惊吓过度,呆若木鸡的模样,英人得意的一笑。
再怎么抓狂生气,他还是不可能动手打女人。但要他就这么原谅她,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总得惩罚她一下,总得让她知道他不是她惹得起的男人。
“你……”宁静捣着嘴唇,声音颤抖。
“你猜对了,我确实是不会打女人,不过,”他撇唇一笑,“那不表示我会就这么算了。”
“你……你无赖!”
“你该庆幸你不是个男人。”他直视着她,“如果你是男人,现在叮说不出话来了。”
“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让这个男女关系复杂的暴力男吻了。
他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连一点点的歉意及悔意都没有。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刚打败了敌人般的得意。
“你居然……”她的嘴唇一阵灼热,像是有人在那上面淋了油又点了火般。
“我想我们扯平了,岛村小姐。”说罢,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门口。
打开门,他走了进去。要关门的时候,他再多看了她一眼。
“对了,”他为了气她,补上一句,“你的嘴唇还挺软的,希望有机会可以再来一次。”
看见她听到这句话时,那气愤却又莫可奈何的表情,英人就觉得这值那一记耳光。
他哈地—笑,关上了房门。
就在门即将掩上的那—刻,他听见她近乎抓狂的尖叫——
“流氓!”
第三章
回上海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但宁静的心里却还是不宁静。她总是不经意的想起那个软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但奇怪了,为何她痛恨他却忘不了他?是因为痛恨他,而难以将他的影子从心中抹去?还是她其实并没那么恨他?
不管是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该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影响。
这阵子她忙着将自家品牌推到国外,当然,父亲的祖国——日本,就是她第一个镇定的目标。
事实上,她已订了机票,准备在明天飞往东京视察市场。
她在房里收拾着行李,也再一次确定自己没有遗落什么。
“宁宁。”突然,父亲岛村健一敲了她的房门。
岛村健一总是这么叫她,这是她的乳名。
“爸。”她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里,拉起拉链。
岛村健一走了进来,“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她点点头,“对了,有事吗?”
“是这样的,”他在她床沿坐了下来,拿出一张邀请函,“我前几天接到这张校友会的邀请函……”
“ㄟ?”她接过一看,惊讶地,“国小同学会?”
“是啊。”他笑笑,“想不到我离开那么久,还会收到邀请函。”
“你要去吗?”宁静问。
他摇摇头,“你妈妈最近身体下太好,我不去,不过我们班长透过关系,辗转跟我联络上了,他希望我带着全家人回去参加。”
宁静秀眉微蹙,疑惑地:“那么您打算……”
“我还是决定不去,不过要拜托你到东京时,替爸爸去拜访他。”
“这样啊……”她忖了一下,“好吧,您把他的名字住址给我,我会抽空去拜访他的。”
见她如此爽快答应,岛村健一欢喜的回答,“他叫桂政隆,这是他在东京的地址。”说着,他给了她一张纸条。
“他姓桂?”这个姓氏让她心头一悸。
“是啊。”他笑说,“我跟他在念书时算是相当麻占,他是名门之后,但却没行读当时的贵族学校,而是跟一般人上了公立小学,一点少爷的架子都没有。”说着说着,他眼底闪着光芒,“唉,真怀念那段时光,想不到一眨眼,大家都五、六十岁了……”
听父亲这么说,宁静就叮以知道,他的这个同学应该有相当崇高的社经地位,不是个普通人。
“爸,”她勾住他的手,“放心吧,我会帮您带礼物上拜访的。”
岛忖健一唇角上扬,安心一笑。“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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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东京后,宁静就忙着市场考察,并评估在东京设柜的可行性。
以Oreen的设计风格,要打入日本市场并不难,但若没有谨慎的评估及准备而冒然进行,却有可能会亏损。所以在这之前,她还必须做许多功课。
连续逛了三天的街,她累毙了,于是决定休息一天,并利用这一天的空档去拜访父亲的国小同窗。
拿着父亲给的地址,她来到桂家豪宅前。
说它是豪宅绝不夸张,在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这种坪数的宅第,绝不是一般人可负担得起。
据她父亲说,桂政隆是个相当成功的商人,事业做得很大。
依她看,他的生意不只大,还挺惊人。
按下门钤,对讲机传来声音——
“谁?”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低沉,但听得出来应该是年轻人。
他的语气有点率性,而且有点……熟悉。
她一怔,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曾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
“你好,我姓岛村,请问桂政隆先生在吗?”
“你等等。”
对讲机那头安静了好久,终于,她再次听见声音。
“岛村小姐?”这次说话的是个年纪较长的男人,“你是健一的女儿?”
“是的,请问您是桂伯伯吗?”
“没错没错,你等一下,我找人出去带你。”
接着,她听见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说话声,然后大门开了……
她提着礼物,耐心的等待。终于,她看见有人走了出来。
透过雕花人门,她看见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从弯弯的车道那头出现,然后缓缓的往人门口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