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沁轻推西门洌,轻唤:“洌。”
西门洌咚一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西门沁登时傻了眼,前一秒颓丧得不知该如何,这一秒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唉,或许他真的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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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沁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西门洌扛出红楼,又费了好大的劲,才能顺利地将他塞进车里。
西门沁坐在车里盘算,应该将这个巨无霸载往何处?
他自己的家?
他已经多久没回自己的住处,只怕屋里一团乱……
还是奶奶家?
惊动奶奶门除非跟老天借了胆子……
还是花娇家?
这这这这这……西门洌刚被揈出来啊!
唉,夫妻床头打、床尾和,相信花娇还不至于狠心置之不理。
对!就这么办。
可是等西门洌酒醒之后,不拆了他的骨头才怪!
西门沁左思右想,“管不了这么多,搞不好醒来对我感激涕零。”
拿定主意,西门沁决定将西门洌送王花娇家,花娇平时不愿红楼的女孩到她家,可是对于西门沁就特别宽容,原因不外就是西门沁是她的老板。
西门沁将车子停靠花娇的门前,用力拍打木门。
“花娇,花娇。”
花娇神情沮丧走出来,开门,乍见站在门前的西门沁:心头不觉一惊,“怎么是你?”
西门沁诧异地扫了花娇一眼,无神的眼睛透出血丝,可见她昨晚也不好过。
“听洌说,你们吵架?”言词简洁,单刀直入。
“嗯。”
“为了金荷莉?”
花娇惊愕地睁大眼睛盯着西门沁,“洌全告诉你?”
西门沁点头。
“唉……”花娇深深地叹口气。
“你们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吵架,再说那女人来台湾也只不过三天,花娇,你就看在洌对你一片痴情的份上,别计较。”西门沁极力劝说。
花娇拾眼注视西门沁,“是洌请你来当说客?”
西门沁呵笑两声,“洌那种人你还不清楚吗?他会请我当说客!?他要是知道我鸡婆跑来帮他排解,他不拆了我全身骨头,他就不是西门洌。”
“明知道你还来当说客?”
“没办法,谁都他是我的兄弟,再说我看得出来洌对你是真心真意,你该不会告诉我完全没感觉到吧?”
西门洌的一片真心她当然感到深刻,“这一切我全都明白,我对他又何尝不是?”
西门沁蓦地笑逐颜开,“既然你这么关心他,我现在就将他交给你。”
花娇登时一怔。
现在?莫非他人就在附近?那他自己为什么不现身?
西门沁转身走回车旁,手指着车内,“他就在里面。”
“他在你车里?”
他若是真的在西门沁的车里,他怎么能捺得住气让西门沁出面?这不是他的作风。
花娇半信半疑地移步来到西门沁的车旁,往车里一探——他真的就在车里,不仅如此,还睡得沉稳。
花娇顿时怒气冲冲地转身,“睡得着还不错嘛,我可是一夜都没合眼。”
“他是喝醉了。”西门沁连忙解释。
“喝醉?他还有心情去喝酒……”花娇气极地叫吼。
西门沁极为无奈地垮下脸,“就是心情不好才去喝酒。”
花娇气呼呼地紧握粉拳,“借口!”
“你在红楼也不是一天两天,你认识洌也不是一年两年,你什么时候看过洌喝醉,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灌醉自己?”
花娇的表情像是被雷击中般僵住。
“废话少说,快帮我扛他进屋。”西门沁不理会花娇脸上的愕然,径自走到车旁,开启车门,回头瞅着呆立惊愕的花娇,“你不会想置之不理吧?”
花娇转眼拉回晃神,来到车旁和西门沁合力将西门洌拉出车外。
他太庞大、太重,西门沁和她只是将他拖出车外,就已经累得喘吁吁。
花娇倏然想起花建元,“你先扶好洌,我去喊我弟弟出来帮忙。”
“你弟弟?”西门沁吓了一跳。
“我弟弟昨晚从美国刚回来,我去叫他帮忙。”花娇三步并两步火速冲回屋里急唤花建元。
花建元双眼朦胧地被花娇强拉走出屋外,乍见屋外两个陌生男人,花建元的睡虫瞬间消失。
“姊,他们是……”
花娇指着状极狼狈的西门沁,“他是我之前的老板,西门沁。”
花建元伸出手,“你好,我叫花建元。”
西门沁用整个身体撑着烂醉如泥的庞然大物,“对不起,我没办法跟你握手。”
花娇指着几乎压垮西门沁的西门洌,“他就是我说的男朋友。”
花建元瞧了西门洌,“他!?”
他就是姊姊情有独钟的男人?
“拜托,快帮帮忙,我快被压扁了。”西门沁急声求救。
花娇向前扶住西门洌,“建元,帮忙将洌扛进屋里。”
西门洌在三人齐力下,被扛进屋里,放在沙发上。花娇温柔地为他解开衬衫衣扣,又扭了一条湿毛巾轻拭他的脸。
西门洌仿佛回到令他安心的地方,沉沉入睡了。
花娇安然地浅笑,回头瞅着瘫在另一张椅子上的西门沁,“谢谢你把他送回来。”
西门沁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你也是个明理的女人,我真不懂你们居然会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闹别扭?”顺手解开衬衫的钮扣。
“洌离开后,我也非常懊悔,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眼怎么会变得这么小?”
西门沁微笑,“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双手往椅把上一拍,起身,“我也该回去了,红楼没人带领不行。”
花娇错愕地看着西门沁,“还没找到接替的人吗?”
“难啦。”将领带拉回原处,“我走了,洌就拜托你了。”潇洒转身离开花家。
花娇旋回身,瞅见正凝视西门洌的花建元,“建元,你可以回房间继续睡,洌有我照顾就行了。”
花建元感觉得出花娇对西门洌的挚情,只是第一次见到姊姊心仪的对象,对方竟醉得像滩烂泥,不禁质疑道:“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花娇温柔地看着西门洌,“我对他的好,不及他对我的十分之一。”
“是吗?”无意间瞥见花娇浓情蜜意的眼神,他心里有数。
躺在椅子上的西门洌,浅浅地呓语:“娇……娇……我爱你。”
花娇嫣然一笑,蹲在西门洌的身旁,轻抚他的脸,娇声细语:“我也是一样,傻瓜。”
花建元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一切,他微笑,默不作声地从客厅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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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洌的酒渐渐退了,头痛欲裂的他睁不开眼睛,抱着头坐起身子。
“元,帮我端一下汤。”
他不是在作梦吧?怎么会有花娇的声音?他现在在哪里?
“噢,我来了。”
男人的声音?一丝震惊闪过他的脸,一股怒火如浪潮卷来,逼自己火速清醒,环视四周。
每一个家具都很熟悉……
这是花娇家!
他怒不可遏地起身走向餐桌——
花建元小心翼翼地端着汤从厨房出来,赫然发现横在面前的巨无霸,先是一惊,随即不在意地露齿一笑。
他居然能面不改色跟他打招呼!?西门洌的眼神凶恶地逼视花建元。
“酒醒了,你好,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扎扎实实的一拳毫无预警地吻上他的脸。
“啊!”
一记惊声尖叫,建元踉踉舱呛退了好几步,手里的汤碗匡当砸在地上,汤水洒在他的身上……
花娇听见异声,立即放下手边的工作,冲出厨房,见状不由得惊呼,奔向倒在地上的花建元,“建元!”神情焦急,双手拨弄被汤溅湿的衣服,“你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