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骆先生说,你已经履行合约……”也就是说,女儿真的为她出卖了自己?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出卖我?”
“我……我是不得已的!我需要钱……”邓美琴心虚的回答。
钱?为了钱,她竟可以出卖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就是她的母亲?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剩馀的两百五十万,我会请骆效鹏汇给你,但是我们母女的情分也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是我的母亲,你有任何困难我不会再帮你,你好好自重,别再把自己逼入绝境,不会再有人对你伸出援手了。”
“舒澐——”听见女儿诀别的话,邓美琴莫名红了眼眶。女儿不要她了?
当然了!舒澐一直是个贴心的乖女儿,而她却为了钱对女儿做出这种事,难怪女儿会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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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邓美琴抹去眼泪,拼命挤出笑容。“无所谓,我只要有钱就好。”她这么自欺欺人地说道。连女儿都抛下她,她的确只剩下钱了。
杨舒澐沉痛地闭上眼,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多么可悲,母亲宁可要钱,也不要她。她还期望什么?母亲自动放弃那笔钱来换回她吗?真是笑话:“那么,你自己保重了。再见。”
“再……再见。”像是不敢再多听女儿的声音,邓美琴也匆忙切断通讯。
杨舒澐已经没有参观的心情了。“对不起。我不太舒服,想先回房了。”她猛一转身,突然一阵晕眩袭来,急忙想扶住柱子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差点跌落在地。
幸亏一直注视着她的骆效鹏发现不对,飞快上前抱住她往下滑的身体。
“怎么回事?”骆效鹏紧张而严厉地审视着她。“你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有点血糖过低罢了。”大概是因为早餐几乎没吃的缘故吧。
“血糖过低?你没吃早餐吗?”
“我急着出来逛逛,所以就……”她没投诉爱玉不友善的行径。
“真是胡来!早餐这么重要,怎么可以不吃呢?”骆效鹏弯腰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主屋的餐厅,手中过轻的重量让他眉头拧得更紧。
“以后每一餐饭,你都给我乖乖地吃,我不要再看你饿到昏倒。”他将怒气发泄在重重的步伐上。
“我没有饿到昏倒,只是血糖过低……”她小声地解释,却换来他的一记凌厉瞪视。
“难道你真的非得要饿昏过去才甘愿吃饭吗?”他抿起嘴,严厉命令:“反正从今以后,你得老老实实吃饭,一餐都不准少,听到了吗?”
“嗯。”他的语气虽然霸道得令人生气,但是用意却令她感到窝心。
他应该是关心她的吧?
看到她那花朵似的窃喜笑容,骆效鹏突然发现自己表现得很蠢,活像个深爱妻子的紧张丈夫。他又羞又恼,防卫性地板起脸,未经思索的话便脱口而出。
“你别忘了,你的身体是要替我孕育孩子的,在孩子平安出生之前,你的身体所有权属于我:身为你的主人,我不允许你亏待自己的身体,否则若是孩子受到影响,你能负责吗?”
这番话的效果很好,杨舒澐脸上的笑容立即退去,只剩受伤与错愕。
原来——他关心的不是她,而是即将替他孕育子嗣的“母体”。她怎么会傻得以为他是关心她?
好可笑!连她的母亲都不在乎她了,她居然以为这世上还会有人打从心底在乎她、关心她?
他对她的好,全是为了他未来的孩子,若不是她的肚皮对他还有一点作用,他岂会管她的肚子填饱了没有?
杨舒澐脸上羞怯的笑容像融雪般蒸发了,骆效鹏立即懊悔起来,他不想那美丽羞涩的笑容消逝不见。然而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他也没办法把自己说过的话给香回去。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回去,你先去忙,改天有机会我再过来参观。”杨舒澐勉强从黯淡的小脸挤出一抹笑容。
骆效鹏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怔仲地缓缓将她放下。
杨舒澐脚一落地,立即黯然转身,默默地走出温室。
骆效鹏懊恼的视线跟随着她,目送她回主屋。
这天下午,骆效鹏有事下山去,杨舒澐意外获得一段偷来的时光,可以自由喘息,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不论轻松地在房间里看书,或者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都不会有人突然走进来。
但才到了傍晚,她就开始感到无聊了。吃晚餐的时间,骆效鹏还没有回来,她已经开始莫名地思念起他。
她洗过澡,正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望着可以眺望得到的道路。
九点了,他还没到家,可是她已经困了。可能昨天真的太累了,今天一整天她精神都不是很好。
打了个呵欠,杨舒澐决定先上床睡觉。不知经过多久,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走进了他们房间。
她听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被子被人掀开,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卷进宽大的怀抱里。
“骆……效鹏?”她依然睡意浓厚,爱困得几乎睁不开眼。
“是我,睡吧。”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回荡。
“唔……”杨舒澐又闭上眼,试着入睡,可是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睡得不太舒服。“骆效鹏?”她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着他。
“嗯?”骆效鹏反倒闭上眼,迷恋地嗅闻她身上飘散出来的淡淡香气。
“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她口齿不清地问。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看着她。她是在问他有没有带礼物回来给她吗?
“你把什么东西藏在棉被里?一直抵着我,很不舒服耶。”她噘起小嘴,像孩子似的抱怨。
骆效鹏黝黑的面颊迅速染红,他怎能告诉她,抵着她的“东西”不是他从外头带回来的,而是从出生起就一直跟着他的……
他的理智想让她好好睡觉,但是他的身体却不是这么想的啊!
“那我离开一点。”其实他真的想要她,但是为了让她有个好眠,他只好忍耐一晚了。
“为什么要离得那么远?”杨舒澐又抗议了。山上气候凉,他的体温将她冰凉的手脚煨得暖暖的,她眷恋地抱紧像火炉的他,舍不得让他远离。
“舒澐,你必须放开我……”骆效鹏无助地呻吟抗议,如果不推开她,那么等会儿后悔的人必定是她。
“为什么?”因为好奇,她看起来清醒了不少。
她似乎已经不想睡了,那么————他还忍什么?
“因为……我想这么做……”他立即翻身压住她,杨舒澐原本困倦的眼儿,顿时睁得极大。
“你——”原来、他想的是这回事!那么,那个抵得她不舒服的东西也是——
“唔……”她讶然微张的小嘴被封住了,意识也开始涣散。
又来了!她又要“好累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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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空,蓝得更加清透,秋高气爽,气候宜人。
杨舒澐沿着果园里的步道缓慢而行,这是她最喜欢的晨间散步。
她已逐渐习惯蓝天农场的生活,除了新婚第一天外,她不曾再因为睡过头而错过大家的早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