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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他们上次交谈是什么时候?

  在四年多之前,他们谈论樱桃奇迹,谈论姊姊和湛平哥的爱情,然后,他们再没有有交集。

  他不对她说话,她专心他指派的工作,认真地担任湛平哥的伴随,支持他成为一个画家。

  湛平哥是个画家了,这些年湛鑫替他举办几场画展,每次都有不错的回响。姊姊没看错,湛平哥的确是个有才气的艺术家,是不是……只有在情人眼里,才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优异?

  门打开,她低头,尚未终止思绪。

  “你找我?”他的声音响起,她的心翻起汹涌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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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在签书会里,湛平哥看见我姊姊。”看见他,羽沛急说。

  湛平的画被出版商看上,替他出了一本画集,最近几个月的宣传期中,他南北奔波,办不少场签名会。

  抬眼,她望他,读不出他如何解读自己的话义。她始终不懂他,不懂他是刻意不教人看见真心,或单单在她面前,维持冷漠表象。

  “你也看见了?”

  “没有,今天的签书会,我没到场。”

  她懊恼过,倘若多一双眼睛,也许能确定姊姊的出现是幻想或真实。

  她做过假设,或许姊姊没死,当年只不过误会一场;或许真有个和姊姊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出现,因为被湛平哥的图画感动。

  “你为什么没到场?”话撂开,他指控她的不负责任。

  “我今天毕业考。”

  她没依靠他,独立完成学业,她该为此感到骄傲自豪的,但几年下来,她的骄傲全教爱情给磨蚀了去,她已做不来在他面前骄傲。

  “毕业考很重要?”声音上扬,果然,在他眼里,她非常的“不重要”。

  “签书会在台北举办,湛平哥说他自己可以。”

  事实上,湛平可以拄着拐杖走上十几步了,并不像以往,事事样样都要她在身边帮忙。更何况那些对两人的不实报导……并非她或湛平哥所乐见。

  “他说可以,你就让他自己去?对于我给你的工作,你似乎没有我想象中尽心。”他冷淡说。

  湛鑫静静望她,她出落得更加清丽了。原本就是美人胚子,再经岁月磨洗,她是淤泥清莲,高雅尚洁,教人心怜。

  别开头,他暗地警告自己,别喜欢她,别对她流露善意。如果她是可以买卖交换的物品,那么她就是他为湛平准备的补偿品,补偿他的无能,补偿他疏忽大意,导致奶奶有机会伤害他的爱情。

  这些年,湛鑫是用这种态度看待羽沛的,他用一堵无形墙将她和自己隔开,不教自己有机会伤害湛平。

  另外,他调查清楚了,奶奶并没有按照他们的约定放手,她确实派人到巴黎,硬要带回小弟,因此造成车祸。

  水落石出,他把调查报告放到奶奶面前,静待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她不是个会认错的女人,她的强势从年轻时代便成形,不管他丢多少资料到奶奶眼前,她始终认定辛羽晴是罪魁祸首,是辛羽晴给关家带来不幸。

  那次,湛鑫跟奶奶大吵一架,他甚至恐吓她,如果再出手干涉湛平和辛羽沛的感情,他一定马上带着湛平离开关家。他是打定主意,让羽沛取代湛平心中的羽晴了。

  “我想重点是……是湛平哥看见姊姊。”把话题拉回原点,她出现,并不是为了领取责罚。她是急着向他求助,这个家,也只有他能帮她了。

  “你明知道不可能。”那年,是他亲赴巴黎,将湛平和辛羽晴带回来,辛羽晴已经死亡,这点,千真万确。

  别开头,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着墨,不想让她多存半分幻想。

  “我知道不可能,但这是第二次了,我不认为湛平哥的话全出自想象。”

  急促地,她抓住他的手,哀求地望住他。如果有一点点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她希望当年的死亡不过是乌龙一场,希望姊姊没死,和湛平哥哥共谱未完恋曲。

  “什么第二次,把话说清楚。”回首,她的恳切叫他动容,他无法再度假装她不存在。

  “上一次是在高雄诚品,签书会当中,湛平哥突然大叫姊姊的名字,他拄拐杖站起来,吓到了工作人员。他要我去追姊姊,我跑出书局,四处找寻,但是没看见。而这一次,这次湛平哥说,是千真万确,他看见姊姊站在人群中间,他相信姊姊没死,而我……”

  “你怎样?”

  “我相信湛平哥的‘相信’。”羽沛口气笃定。

  骂她不务实际吧,骂她只会幻想,怎么说她都无所谓,只要他肯出手相助。

  “为什么湛平没告诉我这件事?”

  她低眉想想,决定对他实说:“当年,被派到巴黎,造成车祸的人,和你无关?”

  她的意思是湛平不相信他?

  天!他为湛平做了那么多,湛平居然怀疑自己?难怪湛平从不和他讨论辛羽晴。听见这种质问,谁能不伤心?苦笑浮起,他不晓得能说什么话。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走到他面前,她道歉。“湛平哥知道你对他很好,知道你所做所为全是为他着想,只不过……对这件事,他很难释怀。”

  “你又跑来跟我说?不怕湛平误会你?”

  “我想,那件事跟你无关。”

  她相信他!很奇怪对不?受害者是她的姊姊,她该比任何人更缺乏理智,更疯狂地想找出凶手报仇,可她居然选择相信他?

  对于这点,羽沛无法解释,她只能说,她相信湛鑫不是刽子手,更相信他会为了弟弟爱屋及乌。

  “为什么?”他要追出她的合理逻辑。

  “你都不介意把我留在湛平哥身边了,怎会介意姊姊的存在?”第一次,她点明他的“存心刻意”。

  “你很聪明。”

  总是多跟她讲两句话,多看她几分表情,他就不由自主地欣赏她,这种欣赏一不仔细很容易扩散,然后占据他整个思想。

  “我从来不是笨蛋。”

  “既然你不是笨蛋,就看清楚自己的本分,把该做的事做好。”

  “我没失职过。”

  她自认把他交代的事做到一百分,她认真当湛平哥的心理医生,听他一遍遍诉说爱情,陪他回忆过往。几年过去,她相信,湛平哥可以站得很好,不会再自暴自弃。

  “包括今天让湛平独自去签书会?”以他的标准来看,她的失职处太多。

  “他不是一个人,经纪人、出版社的人和许多记者都会出席。”

  “他们不是你,他们没有领我的薪水做事。”他点出重点。

  “我要毕业了。”冷静地,她吸气说。

  “又如何?”

  “湛平哥已渐渐从失去姊姊的伤痛中站起来,他有事业、有工作,我想,他不再那么需要我。”

  最近的媒体报导让她逐地失去自制力,她痛恨报纸上的说词,痛恨报纸影射两人关系匪浅,这让她对姊姊严重感觉抱歉。何况,她不晓得还能追逐湛鑫的背影到几时,不晓得哪一天,她的爱情在他面前崩溃。

  “然后?”

  “假设这些年,你做的是替姊姊照顾我,那么万分感激,我已经能够独立生活,不需要继续依赖你的接济。”

  “意思是你要离开关家?”

  “是的。”

  “你认为我会答应。”

  “我留下与否不需要谁的同意。当年,我留下,是因为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姊姊照护湛平哥,现在我想离开,是因为我觉得是时候了。再过两个星期,毕业典礼过后,我会搬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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