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气!”吁若湛含笑。
听听,这是什么话?就单单红毛猩猩有骨气,那他们这几个不都是小丑跳梁了,没天理到极点!
脾气坏的黑歙首先发难。“姓吁的,人家谈情说爱关你什么事,红毛猩猩就算要跟亚马逊森林的鳄鱼结婚也是他的自由,你管东管西,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连终身大事你也要插手,莫非,你的吁若集团快倒了?”
几个嘴巴沾满奶油的人用力点头。没办法,吃人嘴软,尽一下义务是道德的!
吁若湛并没有被黑歙的气势打败,他弹弹指。“我们是财团,财团的最终目的就是求利,我说白一点好了,身为七家财团的负责人的你们就算将来要娶妻,娶的也要是对财团事业有帮助的女人,我不认为区区一个做甜点的小女生对‘民以食为天’会有任何实质上的获利。”
真是够白、够毒、够狠的了!
连带的,也,通通被削了耶。
“我想用蛋糕砸他那张脸。”悄悄计划,他们为什么要受制于这个一号表情走天下的老头?!
“他的话……不无道理。”
“我比较想看殿下跟他会不会打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大有人在。
一旁的悄悄话打得火热,两个对峙的男人却像各自盘据山头的兽,眼对眼,气势杠上气势,互不相让却也没有谁先出手。
“……我的事,轮不到你吁若湛来管,至于‘民以食为天’,我正想收几家起来,重整旗鼓。”你又能拿我怎样?
吁若湛淡笑,笑得众人像乌云罩顶,被挖去一半的蛋糕没有人有心情吃了。
“殿下,你没看过我破坏的手段对不对?我不怪你这么说。”
“姓吁的,你也没看过我捍卫的能力。”
“我并不希望演变成以后见面砍杀的情况。”
“你挑衅,我接招,后果……大家走着瞧喽!”
哇,撂下狠话,一怒为红颜。看起来,未来的日子他们通通不用担心生活日复一日的无聊了。
如木头一样的禄瑶王看着殿下走掉,他不解的问吁若湛。
“你故意激怒他是为什么?”
“谁说我故意?”
禄瑶王抿起嘴唇。“我不明白。”
“把全世界的钱都赚进我的荷包,是我活着最重要的目标,也是唯一的目标。”
他是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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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静谧无声的。
轻浅的呼吸,鼻翼翕动着,偶尔不经意的翻身还要一手摸着沙发边缘,怕一个不小心摔出去,可见长期累积在她内心的不安全感时时刻刻都存在着。
殿下蹲在沙发前面凝视唐心的睡相,因为她不经意的小动作而心酸。
一指神功直触她不算太长的睫毛,轻轻逗弄,她醒了。
她孩子气的揉着苏醒的眼,还打了小小的呵欠。
“对不起,我竟然睡着了。”
“你有黑眼圈。”想不到她这么浅眠,一天八个小时的班,加上三个小时的美语补习,如果像昨天那样熬夜,她起码有一天一夜没沾过床了。
他想抱住她,好好的疼疼她、惜惜她。
这样把她吵醒,有点罪恶感。
“呀,你就不能不要说。”她想去遮,后来想想算了,看都看了,遮也是多此一举。
“有没有那种可以把黑眼圈擦掉的美容液?我去买给你。”
“别花冤枉钱了,我只要回去补个大头觉,睡到自然醒就没事了。”年轻就是本钱噜。
从沙发爬起来改为坐姿,这才发现胸口盖着一件大衣。
她认得这件浅蓝色的衣服。“这是你的衣服。”
“我怕你着凉,这边空调开得很强。”
“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你是老板,我是伙计,说什么也不能僭越。”
“那你送蛋糕来也因为我是你的主子?”她也学会谄媚阿谀那一套吗?
“当然不是。”她立即否认。“我只是很诚心的想对你说生日快乐!”
殿下流露梦幻般的微笑。“我收到了。”
“那就好。”她起身,将大衣还给殿下。
“我想问你,你最近功课好吗?”
“还不错。”不是她自夸,那个黑人老师还夸她进步神速呢。
“我帮你申请了法国蓝带旅馆餐饮管理学院,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你去吧!”学前的调查申请都可以省略,因为他也是从那所学校出来的学生。
有点突然呢--
好象自从遇见他以后,她一直在挑战自己的可能性,从糖心小铺到“民以食为天”的甜点师傅,现在……法国,她整个北京还没玩透,这一飞,竟然要出国了,不可思议吗?的确!
以前,她只想过,要一个小小的爱情,守着爱的人为他生儿育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出国深造,是她世界以外的世界。
蜗牛要伸出触角,对她来说是惊天动地的。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她这么说。
尔后。
因为灏园太美,两人耗去不少时间,身边的狗仔又太多,不放人的结果,回到北京已经是翌日的下午,打算要给康子威的蛋糕最后便宜了办公室所有的员工。
第八章
红酒美食、时装流行、浪漫旅游,闲来无事品尝一下左岸咖啡的香醇浓郁……广告不都这么拍的?
对唐心来说,那些深深植入脑海的广告,真、的、只、是、广、告。
她在法国待了半年,别说艾菲尔铁塔,连观光客一定会去的香榭大道也没能去,更别提到罗浮宫前面喂鸽子,或者到奥塞美术馆、蒙马特区、圣母院及漫画中有着凡尔赛玫瑰奥斯卡的凡尔赛宫了。
半年的专科文凭拿到,她立刻整装到澳洲直接进LCB。
所谓的LCB(Le Cordon Bleu)蓝带旅馆餐饮管理学院,规定学士学位跟硕士学位必须在澳洲的阿德雷得完成。
为期两年半的学士学位,一年的硕士。
四年中,殿下来看过她,最早的一次,他到雪梨,打了电话,说是时间许可的话会过来,后来改变主意叫她到雪梨会合。
她跟同学调课,匆匆忙忙到了雪梨,他拿出两张雪梨歌剧院的门票,说是难得一见的好剧本,于是,没有久别重逢的煽情场面,两个衣着不太合格的人混进了剧院,散场后,他又匆匆走了。
几年过去,她早忘了那天歌剧院到底演什么剧目,却留着票根,夹在书本的扉页里,偶尔看见拿出来瞧瞧又放回去。
第二次见面的间隔没有很久,同年的六月,他到阿德雷得,穿着高尚质料的衣服,谁也猜不出他拎的纸袋装的是中国粽子。
油沁了出来,暗香浮动,经过他身边的同学每个都睁大眼。这玩意,在他国没有。
飞了大半的地球,六颗粽子,粒粒可比黄金。
那天,她躲到厕所去吃粽子,里头包含的不单单是竹叶跟糯米,还掺了别的,是眼泪;还有他呼之欲出的感情。
那天,她真的懂了。
第三年她实习的餐厅提出了高价,要她毕业后继续留在餐厅,并且答允三年后给她主厨的位子。
对一个黄种人来说,这样的待遇是优渥而且少见的。
她说要考虑;这一考虑,毕业典礼已经迫在眉睫。
风和日丽的天气,草坪绿得像可以掐出水来,天空是希腊的蓝,这是澳洲最基本配备的背景颜色。
不过也有人惊艳得很。
“周燕祖,你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这是我姊的毕业典礼,照片要是照得难看,回去看我怎么跟你算帐!”少见的北京话叽哩呱啦,一会儿在绿荫如盖的百年大树下,一下跑到碧色的湖畔……总之,只要是学校的景色通通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