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宠溺地拍拍女儿的头。“对、对,你最厉害,瞧你得意的呢!怏上车,老爸请你吃大餐庆祝。”
“好!”
一上车,羽茵马上拿出手机,飞快按了组号码。
“喂?我告诉你,我考上驾照喽……对吁,随便考考就上了。我爸说他要请吃大餐庆祝,一起来吧……不能改天吗?噢,好啦,改天再敲你一笔大的,不说喽!”
文祥看女儿“啪”地一声合上手机,嘟着小嘴,一副被人欠债不还的模样。
“怎么了,你那个立委男友没空是吗?”
“啊?不是啦,我刚刚是打给君戎,不是再胜。他说今天要跟我介绍给他的那个女孩子共餐,改天再帮我庆祝。”
羽茵解释完,一脸不是滋味地跟开车载她的父亲抱怨起来。“那家伙以前就算交了女朋友,还是让我有求必应、随传随到,现在有异性没人性,眼里只剩美眉了!”
文祥笑睇了女儿一眼。“他为了别的女孩子拒绝你,感觉很不好吧?”
“当然。”她双手环抱胸前,用力点了点头。“真没义气!我谈恋爱的时候也都没忘记他呀!就像那次去大陆,本来看看他就要离开的,但是他说他一个人无聊得要命,我就留下来陪了他五天,连错过再胜生日都不管。还没说再胜三番两次为了我跟君戎感情太好的事跟我闹脾气,要我跟他保持拒离,我还说要我为了男友抛弃青梅竹马办不到,他受不了就别跟我在一起。我真的很够朋友吧!”
“也就是说,立委男友和君戎,如果两者你只能择其一,你会选择君戎?”
“当然。”她理所当然地回答:“几个月的爱情怎么比得过十几年的友情。”
“呵,话不是这么说,这两种感情原本就不能拿来相提并论。如果你真的很爱一个男人,别说是十几年的友情,就算是要跟养你二十几年的父母断绝往来你都愿意。如果你会为了君戎和男友分手,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爱那个男人。”
“是吗?”她微微耸肩。“别人怎样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才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抛弃父母、朋友,那是因为我比较理智,不代表我不爱我男友吧?”
文祥微笑反问:“那,为什么你头一个想一起庆祝的不是男友,而是君戎?”
她愣了愣,随口说:“那是因为君戎的电话我记得最牢喽!”
“应该是君戎在你心里的排名远胜过男友吧?”
她笑说:“怎么可能!当然是最爱的人排第一喽。”
“对啊,所以你会为了君戎放弃男友,那在你心里排第一的到底是谁?”
“是——”
羽茵张口结舌,简单的脑袋因为父亲一而再的问话变得混乱,乱到她一下子理不出头绪。
“其实我问过你不只一遍了,你是真的喜欢李再胜,还是因为有个条件不错的男人主动追求,你就理所当然地接受?老实说,我听你提他的政见,聊起那些一起努力将他拱上立委宝座的伙伴,还远比你谈起他这个人还多。感觉起来,你们比较像是为了理想一起打拚的同伴,不像是情人。你,喜欢的真是他吗?”
文祥的分析让羽茵闷了。跟男友交往的期间,刚好碰上他要选立委,她跟男友几乎全在竞选总部“约会”,而她的个性也不是那种会撒娇赖着男友跟她单独相处、说甜言蜜语哄她的女生,两人之间的确是少了几分浪漫。
说真的,如果男友是梁山伯的话,她应该是还没爱他爱到愿意学祝英台陪他去当蝴蝶,对男友的在意与心动,的确也没当初爱上麦克时那么强烈。但,如果说这不算恋爱,那她这几个月都在干么?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嘛!”她想了好久才想出一个答案。
“好吧,那你不如闭眼试想一下,假设君戎和你男朗友死掉,哪一个最让你心痛?”
羽茵挤眉弄眼地扮鬼脸。“那么触霉头的事我才不做哩!”
“唉,有时候人就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非得等到失去才后悔当初。你谈感情老是凭感觉、横冲直撞,我劝你最好停下脚步,认真看一看自己的心吧!”
文祥尽了做父亲的责任劝她,至于这个个性独立、主观意识太强的宝贝女儿,到底听不听得进他的分析,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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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戎!”
羽茵从恶梦中惊醒,一张脸都吓白了。
今晚父亲出差不回家,男友又有政党会议要开,闲来无事的她决定干脆早早睡觉,没想到却作了一个让她连醒来都止不住泪水的恐怖恶梦。
她梦见君戎病重,握着她的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发现自己身在床上,不是医院,羽茵这才松了口气。但一想起梦中情境,她还是忍不住打哆嗦,全身发毛。
“君戎不晓得在干么?”
虽然是梦,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更怕自己作的是“预知梦”。一想到这,她心底一阵酸,泪水又掉个不停,也不管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君戎到底睡了没,担心地打手机找人。
“喂?”
电话那端传来君戎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好不容易今天提早收工,十一点就能上床睡,本来想对着扰人清梦的家伙骂上几句,一看来电显示是羽茵家的号码,他才作罢。
“呜……”
听见他安然无恙的声音,羽茵安了心,忍不住喜极而泣,倒是把还懒懒躺在床上的君戎吓得弹坐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记得祥爸要去德国出差一个礼拜,所以王家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
“呜……好恐怖!我——”
“别怕,我现在立刻过去!”
一听见她哭了,君戎一颗心整个揪紧,急得只想立刻飞到她身边,没等她说完就结束通话,起床更衣出门。
“羽茵?”
飞车赶至王家的他直接开门进入,一看见穿着睡衣从卧室来到客厅的羽茵,马上快步到她身边。
“你真的来了?”
她十分感动,更有些无法置信。她不过就是作个梦……
“你哭成那样教我怎么能安心!”他惶惶不安地轻把住她的双肩。“难道——李再胜也是Gay?”
“啊?”
羽茵傻傻地瞪大双眼,呆了两秒才会意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好吧?”又哭又笑,情况好像比上次严重。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瞧他真的很紧张她,羽茵连忙否认他的猜测。
“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倒楣呢!那你半夜哭成这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呃,其实是……” .
羽茵未语脸先红。虽然理由有点丢脸,但他人都跑来了,她也只能照实说,被笑就算她活该喽!
“什么?你哭成那样是因为梦见我死了?!”君戎松了口气,也实在是啼笑皆非。“小姐,你都几岁的人了,梦境和现实还分不清啊?半夜接到你哭的电话,会害我心脏麻痹耶!”
“又不是我愿意的……”她一脸赧然。“都怪我爸昨天讲那些话,才害我作恶梦的。”
“祥爸?”他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会让你梦见我死翘翘?”
“就——”
对着君戎那张离她不到十公分的俊朗脸庞,羽茵脸一红。就算是当成玩笑,也实在不好意思向他转述那番话。
“就怎样?”她吞吞吐吐的让他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