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愣在原地来回看着他们。
“尼克开SAAB车。”之凡又突然开口,“银灰色的。”
“劭深都开敞篷的宾士去公司,不过我知道他也有一辆银色SAAB敞篷车。”两个人互望一眼,然后有默契的同时开口——
“地下车库!”
警卫被他们的喊叫声吓了一跳,但仍呆愣着看他们两人冲进电梯。
车库里的确有敞篷宾士,而且车号及特征都和隼棠说的相符,宾士车旁有个应该是用来停SAAB车的空位,之凡知道车位为什么是空的,因为车子还停在咖啡馆前。
他们两个默默的走进电梯上十一楼,之凡用尼克告诉她的钥匙开了门,她找到了电灯开关,灯一开,隼棠突然直直地走向电话。之凡发现答录机的灯亮着,显示里面有留言,而尼克不准她去碰他的答录机。
“你要听电话留言?”之凡明知故问。
“对,我今天起码打了四十几通电话给他,答录机里面应该都是我的留言。”隼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愤,他按下一个钮,“哔”一声后,隼棠的声音果真如他预期的传出,而且是一连好几通,多到让他们两个都数不清。而在隼棠的繁复留言间,穿插了几通要找尼克的留言,是一个名叫伊恩的男人打来的,他问尼克什么时候要到俱乐部上班,因为太多客人指名点他。
之凡对伊恩这个名字有印象,他是尼克在俱乐部的同事之一。
“什么俱乐部?”隼棠疑惑的问,眼中的阴沉与尼克的如出一辙。
“枪与玫瑰俱乐部,尼克晚上在那里兼差。”之凡解释。她稍微打量一下这间高级公寓,屋内的陈设物虽属高级品,但整理得干净、整齐,并尽量简单化。
“兼差?”隼棠不太相信的看着之凡。“他是四季集团的负责人,集团营运正常,也没有财务危机,他为什么要兼差?”
“不知道,我以为他白天是个普通上班族,晚上在俱乐部里兼差……娱乐女人。”之凡希望隼棠了解何谓“娱乐女人”,这样她才不用解释得太清楚。
“舞男?”隼棠的神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柳小姐,你确定吗?”
“我确定,如果他不是舞男,我根本不可能认识他,后来我还为了写小说,问了他很多关于舞男的事,他回答得很详细。”
“他现在人在哪?”
“我家。他今天早上发高烧,我来替他带些日常用品和衣服过去。”之凡说着开始寻找尼克的卧室。
“他发高烧?”隼棠跟着她。“他身体强壮得很,怎么会突然发高烧?他今天早上又为什么不去上班而跑到你家去?”他皱眉看着之凡找出一个小行李袋。
“他昨晚住我家。替我整理他的几件衣服好吗?包括贴身衣物。”之凡要求着,隼棠立刻动手替她找。
“他昨晚在你家干嘛?”隼棠漫不经心的问。
“拼图。”之凡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然后红着脸到浴室去收拾尼克的盥洗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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劭深用之凡的被单包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她回来。
先前他打过电话给隼棠,但是苏家仆人说他还没回家,劭深再打到公司去,但他的秘书却说他已经回去一阵子了。最后他决定晚一点再找隼棠,或许他现在陪客户去应酬了。
脚步声显示女主人回家了,劭深关掉电视,改而凝视大门。他的眼睛因为隐形眼镜太久没摘下来而酸涩,但他渴望看到之凡的笑睑,才一个多小时不见,他已经很想念她了。
门开了,之凡拎着一只袋子出现,但是脸上没有微笑,只有浓浓的戒慎。劭深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当隼棠跟在她身后走进来时,劭深恍然大悟。
隼棠并不常表露出凝重的神色,现在他脸上的凝重比往常加深了数百倍,劭深明白自己多年来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他并不担心隼棠会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们认识许久,多年来培养的默契和情谊不会为了这件事就结束。他比较担心的是之凡,她知道他对她说了谎,她愿意原谅他吗?愿意再相信他吗。而他要怎么做才能够说服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想离开她身边,即使未来他们终究会分开,他也不想这么快。
“劭深?还是尼克?”隼棠站在他面前俯视他,语气森然。
“随便你怎么叫吧!”劭深没有抬头看他。
“你真的病了?”听到他异于平常的声音,隼棠皱起了眉头。
“小感冒而已。”劭深轻描淡写的说。
“袁先生,请坐。”之凡泡了一杯热红茶给隼棠。“尼克,你要不要先穿上衣眼?”她没有改变对劭深的称呼,他看不出她是不是在生气,但直觉她心里不太高兴,他不意外,但她没对他叫骂倒是令他有点担心。
“也好。”
他拎着袋子走进浴室后,之凡问隼棠愿不愿意把皮蛋瘦肉粥当做晚餐,隼棠笑着表示他可能得吃好几碗,待会儿才有力气和机智应付劭深。之后他们在客厅里进餐,偶尔聊聊天,而话题绝不偏离劭深和以樊。
当劭深从浴室里走出来时,之凡已因楼下咖啡馆有事而离开十分钟了。劭深坐在隼棠对面,一副已经准备好接受质询的样子,其实他渴望自己手里有香烟帮助他冷静思考,但之凡没帮他带来,隼棠又不抽烟。
“下礼拜一我要去琉球。”隼棠平静的做了开场白,他的怒气似乎已稍稍平息了。“新饭店开幕了,我和柳以樊要一起去剪彩。”
“什么时候回来?”
“星期二早上。今早柳以樊来过公司,是苏老头找他来见我们两个的,他希望柳以樊继续帮我们设计饭店。”
“他凭什么?现在的集团负责人又不是他。”提起自己的父亲,劭深的眼神就冷硬起来。
“但是我们有几家比较旧的饭店的确需要重新装潢。”隼棠就事论事。“听说你跟另一个男人在抢柳之凡,看来是你抢赢了。”
“我怀疑。”
“你打算玩玩她就算了吗?柳以樊很疼她,我想他不会任你玩弄她的。”
隼棠对此感到担心,他从没见过劭深身边有女人围绕,如今得知他兼差当舞男,可见他对女人很有一套。照之凡所说,劭深是俱乐部里最受欢迎的舞男,隼棠倒是不怎么惊讶,这很符合劭深不服输的个性,而且光凭他那张俊脸就足够征服全世界的女人们了。
“我不会让柳以樊有理由觉得我在玩弄之凡。”劭深相当有自信的说。
其实他没想过要玩弄之凡,她从一开始就很吸引他,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吸引,还囊括了精神上的引诱,他没忘记自己曾认为之凡的气质和萃英相似,到现在他仍这么认为。
“如果你对她不是认真的,就早点离开她吧!我觉得她爱上你了。”
隼棠的忠告令劭深的心脏惊跳了一下,之凡爱上他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会?他对她既残酷又霸道,她有什么理由爱上他?她不可能蠢到把性当成爱,她又不是小孩子。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劭深眼里的认真是隼棠不曾见过的。
“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和尼克是同一人后,她就一直给我这样的感觉。我回去后,你要怎么和她说?”
“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劭深直截了当的回答令隼棠有些讶异,通常他都会先卖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