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的餐厅由我爸妈决定好不好?你拟一下宾客名单,我再核算人数。”他完全不给她任何思考和拒绝的空间。
他说得口沫横飞,她却听得头晕脑胀。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霍然起身,走出包厢,穿过人声鼎沸的宾客,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钟尚诺看了她纤丽的身影一眼。害怕这些招式还逼不成婚,所以他已请了自己的双亲来助阵,因为他吃定了薇光不会在他父母面前给他难堪。呵,他务必要哄得她乖乖就范不可!
他掏出手机,联络着父亲钟志权。
“爸,你们现在到哪里了?嗯……对,我们在‘京喜坊港式茶饮’……在二楼的包厢……嗯……薇光也在这里……没错,好,等会见。”他匆匆收线,欣喜地等待双亲的到来。
此时,她皮包里的手机恰好响起,钟尚诺盯了它一会儿后,掏出来,看到来电屏幕上映着欧阳烈的影象。
他抚着下颚,思考了三秒钟后,决定替她接起.
【薇光,你人在哪里?】欧阳烈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进钟尚诺的耳朵里。
“你找薇光有什么事吗?”他锐利的黑眸掠过一抹邪恶的凛光。
“你是谁?为什么薇光的手机会在你的身上?”欧阳烈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心头一震,神色阴沉。
“我才要问你是谁呢!我是薇光的未婚夫钟尚诺,如果没什么事,我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妻再与其它男人有任何纠葛!”他凉凉地讥刺道,悍然地宣誓主权。
“姓钟的!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再这样霸在薇光的家里,当心我告你!”欧阳烈气忿地提出警告。
要不是薇光答应先搬来他的寓所,他早就杀过去,一拳将那家伙从木栅揍飞向阳明山了!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男人,竞挟着一个“前男友”之名,无止尽地勒索她的感情。
“如果你在十月十日之后,还继续打电话给薇光,我才要告你妨害家庭呢!”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薇光将在十月十日结婚,我们会先在【圣心堂】举行婚礼,晚上再到“龙齐坊”宴客。为了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薇光的照顾,我会寄张喜帖给你,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宴的。”
“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嫁你?”欧阳烈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怒气,冷硬地质问着。、
“她当然一定会嫁给我!和我结婚是丁薇光人生中的第一志愿,现在我终于开口向她求婚,她开心都来不及了!”
手机的另一端,欧阳烈咬着牙,压抑住满腔的恨意。
钟尚诺的话就像针一样,将他的爱戳刺得体无完肤、残破不堪。
“如果她不想嫁给我的话,我怎么会连结婚的时间都订好了呢?不能再跟你说下去了,她要见我的双亲,谈论下聘事宜。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打电话来打扰我们了。”
钟尚诺见到丁薇光从甬道中走来,连忙挂断电话,删掉通话纪录,佯装若无其事地将手机偷偷放回她的皮包里。
此时,服务生恰好领着钟志权夫妇进入包厢里。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会来?”午见钟尚诺的双亲,薇光不禁惊呼出声。
“听说你答应和尚诺结婚了,所以我们特地来看看你们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宴客名单列出来了吗?”钟母亲切地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那个……”薇光困窘得不知道该如何响应,回眸瞪着钟尚诺。
他怎么可以私自发布结婚的消息呢?她根本没有答应他的求婚啊!
钟尚诺故意漠视她抗议的眼神。
“薇光,还是你有办法收服这个小子!要不是你,我看这小子还不知道要在外面飘荡多少年才愿意安定下来呢!”钟志权布满皱纹的脸庞咧出一抹笑痕来。
“爸,这是我和薇光结婚喜帖的样式,这边还有宴客餐厅的数据,你们看一下。”钟尚诺说。
“嗯,看来你们筹备得挺不错的。”钟志权看着喜帖的样式。
“伯父,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薇光抽回被钟母握住的手,试着想解释。
“爸,我们连新房都准备好了,木栅那栋老公寓我请了设计师重新装潢整修过,改天你们可以来坐坐。”钟尚诺狡猾地打断她的话,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
她谴责的冷眸瞪着他,胸臆间蕴起一股怒气,但碍于他双亲在场的分上,不好发作。
“薇光,既然你们都要结婚了,也算是自家人,有些话我就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了。这次我会答应投资尚诺的电影公司,并不是我赞成他拍片,而是看在你们的婚事上。以后,你要好好地盯住尚诺,将公司的预算审核好……”
蓦地,一股怒气从薇光的胸臆间窜上来,她心中的那团疑云终于得到了解答。原来钟尚诺想拿着婚约换取父亲的资金,怪不得会如此积极地筹备婚事!
“以后,尚诺当导演,你就当造型师,夫妻俩一起拍部好电影,重振国片。不过也别忘了生个可爱的宝宝,替钟家延续香火啊!”钟母一脸期待地说着。
奔腾的怒意从她的心里一直沁进她的眼底,她霍然站起身,拿起皮包,冷硬地开口。
“伯父、伯母,我没有要和钟尚诺结婚,也从来没有答应过他的求婚,甚至连这个结婚计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薇光,你在胡说什么!”钟尚诺也跟着起身,试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她冷傲地甩开他的手,沉声道:“还有,早在几个月之前,他就已经把木栅的公寓卖给我了!那栋房子是我自己装修的,也是我丁薇光所有的,与你们钟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时,钟志权夫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拿起皮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远离钟家即将掀起的一阵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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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烈从电话里得知丁薇光要和钟尚诺结婚的消息后,气愤地将话筒重重地甩在地上,顿时,机壳进裂,散落一地。
他愤怒地瘫坐在沙发上,抽起一根又一根的香烟,又从酒柜里取出一瓶伏特加,打开瓶盖直接灌向喉头,任凭那辛辣的酒液麻醉自己过分清晰的痛楚。
这段时间,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她,把她像公主般捧在手心里宠着。
她无处可去时,他收留她.,她生病时,他照顾她:她受伤时,他给予安慰……而她回应他的,竟是一连串难堪的欺瞒。
她要他信任她,给她一点时间处理自己的爱情烂帐,结果,她只是在敷衍自己,依旧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
阳光隐遁,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愤怒的阴郁里,灌掉了半瓶的伏特加,颓然地瘫在沙发上……
丁薇光从港式餐厅里外带了几份欧阳烈喜欢的餐点,搭着捷运回到他的寓所,从皮包里取出钥匙,插入锁孔,打开门板。
满室浓厚的烟雾和刺鼻的酒精味扑鼻而来,让她厌恶地皱紧眉宇。
她脱下高跟鞋,按下电灯,亮晃晃的灯光倏地吞噬掉一室黑暗,将他狼狈挫败的模样赤裸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阿烈?!”她惊呼出声,从没见过他如此颓废阴郁的模样。
他眯紧上下眼睑,一时之间还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光亮。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喝酒呢?”她将宵夜放在茶几上,走过去拾起摔落在地上的摆饰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