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我的房子。”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烟,从唇缝里进出几个字来。
“你说什么?”她顿了一下,旋过身,疑惑地瞅着他愤恨的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滚出我的房子!”他暴吼道。
她抚着发痛的耳朵,错愕地瞠大水眸。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她眯起眼眸,对上他杀气腾腾的脸庞,不明白他的怒气来自何处。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他站起身,一步步地逼近她。“你刚才去了哪里?” .
“我……和淇娥她们一起去吃饭。”她直觉地避开和钟尚诺他们见面的那段,反正她都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就没必要再说出来引起他的不安与猜疑了。
“是吗?”他猝地眯起寒眸。
“当然。你看,我还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烧卖、小笼包和鸡汤……”她避开他探询的目光,晃着手中的餐点,试图消弭他的怒气。
“那我可要谢谢你的好意喽?”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你究竟是哪一根神经不对劲,为什么会突然喝起酒,还在屋内抽起烟来呢?心情不好吗?”
他仗着体型上的优势,将她囚困在沙发与他的胸膛之间,浓浊湿润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脸上,阗黑的眸底蕴起两簇怒焰。
“如果自己的女朋友就要跟别人结婚了,你觉得我的心情该好吗?”他挑起黑眉,愤怒的表情带着三分的讥诮。
“阿烈,我没有要和钟尚诺结婚,上次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拒绝了他的求婚,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她耐心地解释道。
“如果你没有要和他结婚,为什么还让他留在公寓里?”他冷硬地质问。
“我会找时间跟他把话说清楚的,而且我也知道他想娶我的原因了。”她安抚着他的情绪.
“喔?是什么?”他伸出大掌抚着她纤细的脖子,紧盯着她红润的唇,想看她究竟还要欺瞒他到什么时候?
“因为他筹组电影公司的资金不够,如果我愿意跟他结婚的话,钟伯伯就会拿钱投资他的公司,让他如愿当上导演。”
思及钟尚诺卑鄙的手段,她心里不禁浮超一抹嫌恶感,彻底地鄙视起他。
真不晓得当初她是瞎了眼,还是撞坏了脑,居然会盲目地爱着这种没骨气的男人。
“那岂不是喜上加喜,人财两得?”他眯起眼,对着她冷笑。
“阿烈,你是哪里不对劲啊?为什么要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我不喜欢!”她噘起红唇,娇声抗议。
“丁薇光。”他用力地托起她的下颚,强迫她迎视他。“你这张性感的小嘴,究竟还要说出多少谎话?”
“阿烈,你……你弄痛我了!”她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力道之强,让她白皙的下巴立即泛起一圈红.
“你是不是沾染上钟尚诺的唇,所以连实话都不会说了?”他羞辱的言语就像刀子刮过石板般,既刺耳又令人难堪。
“你这句话很伤人!”她的瞳眸浮现受伤的神色,不敢相信曾经把她捧在手心上呵护的男人,竟会说出这变l芍辱人为活。
“比起你的态度,我这些话根本不算什么!”他粗蛮地箝制住她的后脑,强逼她迎视自己愤恨的脸庞。“把我当傻瓜要,很好玩吗?”
“你喝醉了,我不想理你,有什么话等到你酒醒之后再说。”她推拒着他坚硬的胸膛,想逃出他的臂膀。
“我这辈子再也没有这么清醒过!你真行,挺会利用你楚楚可怜的姿态,博取男人的同情!”
“我哪有?” 、
“那你为什么不敢说出今晚你去了哪里?见了谁?和谁一起吃饭?”他愤恨地吼道。
“我……”她疑惧地望着他。他怎么会……
“你不敢说,就由我代你回答!你去见了钟尚诺的双亲,你们在商讨结婚的细节,连日子和礼堂、喜宴都安排好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苍白的脸庞顿失血色。
“丁薇光,你真的很行!明明要结婚了,还跟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什么意思?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很好玩吗?一会儿新欢、一会儿旧爱,很有趣吗?要不是钟尚诺接起我打给你的电话,全盘托出,我真不晓得还要被你瞒多久!”
“阿烈,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她急着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承认自己去见过钟尚诺的双亲,但是我没有要跟他结婚!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要嫁给他!”
薇光皱起眉心。该死的钟尚诺,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竞连她的幸福都要破坏!既不爱她,又阻断她去追求幸福的权利,真是可恶又可恨!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信任这两个字呢?”他冷哼道:“你根本把我的宽容当成纵容!你说钟、丁两家是旧识,不好意思撕破脸,要我多担待一会儿,我也就由着那个人渣住在你的公寓里……”
他恨恨地捏着她的下颚,低吼道:“结果,你背着我和那家伙谈婚事,连喜宴都订好了,现在还在这里装傻!你究竟把我欧阳烈当成什么了?这样把一个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很有成就感吗?”
“我没有……”她痛得皱紧小脸。
“把我当成笨蛋耍很好玩吗?还是你在试验自己的魅力有多惊人,是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阿烈,我不许你再用这种话来污辱我!”她艰难地从唇缝中进出话来。
“如果不想让人羞辱你,就先学会怎么尊重自己!”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请你不要再用这种态度来羞辱我!你知不知道,有时候言语比行为更加残忍、更加伤人!”她目光含怨地控诉他的残忍.
“你的话让我觉得嗯心!”
薇光气得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打偏了他的俊脸,也成功地制止住他伤人的话。 、
“我不许你用那种话来污辱我对你的感情!”屈辱的泪水缓缓地涌上她悲愤的双眼。
俊脸因为愤怒而抽动着,他缓缓地转过被她打偏的脸庞,忿恨地瞪视着她。
“你这样只会把我推向其它男人……”她含泪控诉着。
“你不是早已经走向其它男人了吗?反正你和钟尚诺都一样,都是爱情里的诈骗集团。”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你不配得到我的信任.”他阴着一张脸,说道。
“好,既然我不配得到你的信任,那你也没有资格拥有我的感情。”她含泪的眼眸掠过一抹伤痛的神色。“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各过各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丁薇光也不是没有男人爱就活不下去,不需要你来可怜、同情,施舍感情给我!”
薇光冲进自己的卧室里,拿出行李箱,将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放进箱子里,扣上琐。
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她步履蹒跚地走过他的身边,刻意放慢动作,希望他能伸出手挽留她。
只要他一开口,她就愿意留下。
欧阳烈扭过头,不忍注视她离去的身影。反正他只是钟尚诺没空时的代替品,此时绊住了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也没有什么用。
她沉缓地走过他的身畔,与他擦肩而过,拖着行李跨出客厅,依恋不舍地将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掩上门扉的那一刻,强忍已久的泪水一波波地夺眶而出,淹没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