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没力气去想?
真的耶!她一整天嘟没想起过耶!
难道……这就是吴隶惹她生气的目的吗?
然后,在睡前以及之后的睡梦中,倪小珂思考吴隶为什么要说那些惹她生气的话的比例,比那场血淋淋的事件多出好几倍。
哇!好可怕!
在长沙发上猛然掀开棉被坐起,倪小珂脸红心跳的揉揉惊魂未定的心口,她拍拍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些。
天哪!这是什么恶梦?怎么这么恐怖?
她……她竟然梦到自己去压着吴隶,对他……对他以很色情的方式……用强?
他在她梦里哭得真可怜,唉,她对他那么粗暴,真是罪过。
呃?等等,她把他“强去”?会作这种梦表示什么?表示她对他又有不轨的意图了吗?
“小珂。”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冲动才会对你……”
倪小珂紧闭双眼、双掌合十,慌乱的不住低头道歉着。
“你怎么了?又作恶梦了吗?”吴隶坐在沙发边缘拍拍倪小珂的脸颊。她昨天睡得好象还是不太安稳。
“呃……”睁开眼仔细看着四周,她才发现室内已经让落地窗外的阳光洒得一片光亮。
“我看你还是再向公司请假,多休息一天。”
望着吴隶晨跑后的运动服透着热汗的气息,沙发前的矮桌上摆着两份早点,倪小珂明白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起床了。
“不……不能再请假了,公司这么忙,我再不去上班会被动画检查员挫骨扬灰的。”有点因心虚而感到害羞,使得倪小珂无法直视吴隶温和关心的双眼。
“你确定你没事?”见她点点头,他带着惯有的微笑接着说:“那你先去梳洗,吃过早餐后我开车送你去公司,今天外面天气冷,记得多穿两件保暖的衣服。”
第五章
有时候,倪小珂会纳闷自己到底是一个神经细还是神经粗的人?
她常常会暗地里胡思乱想些别人不见得想得到的事情,也很会察言观色发觉到别人情绪的变化。
书上、电影、电视里目睹命案现场的柔弱女主角,不是都会神智恍惚一阵子的消瘦见骨吗?不然就是饱受恶梦惊吓寻求英俊男主角的温柔安慰,然后就……那个、那个的直到天露曙光?
倪小珂伸出手指,捏握自己原本平坦近日却略略突出的小腹,再想想吴隶房子里那套高级大沙发,回忆起睡在那上面时的舒适温暖,张嘴打了个大呵欠。
几天下来,她的心里总是又甜又嗔的抱怨着。
都怪吴隶那家伙啦!
每天早、中、晚餐都不忘提醒她要吃得饱饱的,然后假日还多了点心和下午茶,太阳一暖和,就说她应该去睡个午觉,加上她太久没看电视,他家的电视、录放影机、 DVD一应俱全,没事房子又买得离社区图书馆那么近,楼下便利商店里的零食种类也比别处的商家多,又不收她房租害她买零食不知节制……
先前,倪小珂总是被吴隶屋里那清洁得可和无菌室相比的墙及地板所慑服,洗碗槽、家具、冰箱等等都是闪闪发亮一尘不染,让她有存在于这种环境是种亵渎的不安感。
不过,当她开始使用瓦斯炉烧开水煮泡面、将没吃完的零食塞满整个冰箱之后,那些不自在和不安感便逐渐平息了。
他们的相处方式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大都是吴隶对倪小珂温和示好,不过倪小珂也渐渐认同他是个好人,而且很意外的感觉到和他相处很舒服。
摸摸鼻子,她闷闷地想:是他掩藏住本性,还是他的个性真的原本就好到让人受不了?
真糟糕,害她坏心眼的想看看他发起脾气会是什么样子?
呃……还是不要比较好,听说这种平时没脾气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很可能会出人命的耶!
这是什么气味?
吴隶长腿跨出浴室,向着正趴在沙发上看书的倪小珂望了一眼,确定她没有闻到他所感觉到的异味之后,再回到宽大的浴室里。
是刮胡膏过了使用期限?还是香皂变质了?毛巾昨天才换洗过……他不由自主地暗自思索着。
东翻翻西找找,他就是想找出那股令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的气味究竟从何而来,他将视线调向马桶座旁的加盖垃圾桶,然后踩住控制开关的踏板,随即明白的笑了。
原来是因为小珂正在生理期的关系。
生物真是有趣,雄性的领域里一旦出现了雌性的特殊气味,就算气味再淡,也能马上察觉。
呵呵,这就是单身汉的住处有了女人之后,最明显的不同吗?
“吴隶,你在做什么?”好奇的站在门边,倪小珂顺着地的视线望去,轻轻惊呼了一声。“哎呀!你有毛病啊?瞪着垃圾桶发呆?”
该不会被他看见了“那个”吧?她都用了那么多层卫生纸包住了,应该不会吧?真糟糕,今天垃圾车来的时间没赶上,想着明天才要打包的。倪小珂搓搓双手,有点尴尬地想。
端详着她的脸色、拉过小手探试体温,吴隶回想起多年前尚未在外独居时,曾经看过家中妹妹抱着棉被痛哭的惨淡脸色。
他关切的说:“小珂,你……要不要吃铁剂?钙片?胃肠药?止痛药?”这时候的女人还该吃些什么?
“我没事。”
唉,他果然……倪小珂不晓得自己到底该不该觉得难为情。
倪小珂中了彩券般的边偷笑边心想。
嘿嘿!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天底下绝对没有十至十美的人!
“吴隶,起来了啦,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今天早上要我叫你起床的。”
推推犹侧窝在棉被下的肩膀,倪小珂刷牙前敲过吴隶房门一分钟、穿戴整齐后又敲了一分钟,她偏着头想了一想,觉得没听到应答的声音不是自己疑心,所以便推开吴隶房间那扇从来没对她落过锁的房门。
她证实了心里的猜测,他果然还在赖床!
“吴隶!”
“唔……”
“你和你们公司在台的供货商,不是约好今天早上要签约的吗?还不快起来?”她再推推棉被。
“嗯……”没打算睁开的双眼,睫毛颤了一颤。
“我猜,你在台湾办公室的同事也会出席吧?”
“对……”他微微皱皱鼻子。
“让别人等你一个人不好意思吧?”
“嗯……不好意思……”他轻轻抿了抿唇角。
“那还不快起床!”
“好……”翻了个身,他将棉被闷头盖上。
翻了翻白眼,倪小珂简直要挫败的叫出声了。
什么?又睡着了?
那刚刚他是在回答她还是在说梦话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倪小珂啼笑皆非地坐在吴隶床边喘气,她试着提高音量大吼大叫,对棉被拳打脚踢,用指头捏他的耳朵、弹他的鼻子,试着用枕头压住他的口鼻,让他为了想得到空气而清醒。
“死吴隶、臭吴隶,再不起床,我就不管你自己出门去上班了哦。”
见他仍没动静,她忍不住捶了被子一下。
“又不是死了、也不是昏了,怎么会这么难叫起床呢?喂喂,我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啦,你好心帮帮忙,快张开眼睛醒醒啊!”
见硬的不行,她决定来软的。
“那……这样好不好?咱们打个商量。你三秒钟内醒过来,我负责煮三天饭?”
“嗯……”吴隶闷哼了几声,没有清醒过来。
“洗三天碗?”她咬着牙道:“倒三天垃圾?”
“扫三天地?拖三天地?给你回家递三天拖鞋?倒三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