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必要,我只是有点想知道。”说着,他转身走向办公桌。
想知道?他为什么想知道?琉衣满腹的疑惑,不解地看着在办公桌前拿取资料夹的他。
拿了资料,他看着她,“你要走了吗?”
“嗯。”她点头。
“一起下去吧。”他说。
“是。”
走出他的办公室,她拿了包包,关了灯,然后跟着他步出秘书室。
进入电梯里,他按了B2键。见状,她伸出手想补按一楼……
手还没碰到按键,他突然伸手轻拉住她。她一震,惊羞地望着他。
“很晚了,我送你吧。”他说。
“ㄟ?”什么?他要送她回家?拜托,她怎能劳动太子爷当她的司机啊?
“不……不用了……”看着按键上的数字直直地往下落,她越来越慌,“太麻烦津川先生了。”
“不麻烦。”他说。
“可是……啊!”
忽地,电梯嘎然停止,吓了她一跳。
电梯就这样忽然停了,动也不动。“咦?这……这是……”
“可能是故障,”他态度镇定,“没关系,大楼有二十四小时的保全,我按呼叫……”
话未说完,电梯里的灯光灭了。
“啊!”她发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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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琉衣惊慌的叫声。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失控,但她一直很怕这种黑暗又狭小的空间。
当然,公司的电梯也不算太小,但因为他的存在,她总觉得这可一次容纳近二十人的电梯,莫名地被压缩成连喘息都不能的空间。
“你别叫……”黑暗之中,他的声音愈显低沉。
“对……对不起,我……”
“你该不是有幽闭恐惧症吧?”恭兵有点担心地说,“你别害怕,我有……手机。”
“啊?手……手机?”手机能干什么?求救吗?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到讯号呢。
完了,有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电梯里?如果没人发现,他们会不会……
隐隐约约地,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你……你在干什么?”
“拿手机。”他说,“啊,好了。”
突然,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里,出现了局部的光亮。
那是他的手机,他的手机居然发光?
她一怔,看着光线下的他,“你的手机会发光?”
“小姐,”他蹙眉一笑,“现在的手机有照明功能,你不知道吗?”
她眼底泛着惊恐的泪光,“真的吗?”
“真的。”他一笑,“要不要我送你一支?”
“不……不用了。”他是开玩笑的吧?送她手机?他没事干嘛送她于机?她又如何能随便接受他的礼物?
看样子,他的手机应该不便宜。也对,手机、手表,甚至是袖扣或领带夹,都是显现一个人品味及地位的必备物品,贵为帝和物产的副总裁,他总不能像她一样拿着最阳春的手机吧?
想想,她这支手机都用了三年了呢。
“别担心,会有人来的。”他试着安慰一脸恐慌的她。
“如果都没人发现我们呢?”她忧心着。
“不会的,你……”此时,他发现她竟然已经掉下眼泪。
他一怔,胸口莫名的一揪。
这是心痛的感觉吗?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愤怒,不是因为任何其他的情绪,而足因为心疼。
是的,他心疼她的眼泪,心疼她如此害怕、如此不安。
看着她那一脸脆弱的表情,他忽然好想抱住她……
该死!他暗暗咒骂一句。
他在想什么?她是他的下属,而现在他们正被困在电梯里,他怎么有心思去想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在哭?”他压抑住那股无来由的冲动。
“没……没有。”她觉得丢脸,将脸一别。
“我讲故事给你听,会不会好一点?”他试探地问。
讲故事给她听?他在哄小孩吗?
她转头睇着他,吸了吸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就算是大人,也会有害怕得大哭的时候啊。”他说。
“我没大哭。”
“你在流眼泪。”
“我只是……”她不知该说什么,抿着唇,看着他。
“说真的,”他一笑,“你想不想听故事?”
他必须找些事情做,免得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他脑子里会浮现一些奇怪的念头。
“你……有什么好听的故事吗?”她怯怯地问。
“有,是真实的故事。”他说,“一个关于电梯的故事。”
“电梯的故事?”她微怔,有点害怕,“是……鬼故事吗?”
看见她那害怕的表情,他既不舍又觉 趣。
见她害怕得流眼泪,他感到心疼怜惜,但又忍不住想看看她真的吓坏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唉呀,津川恭兵,你真是个坏胚子啊。他禁不住在心里这么想着。
“我说真的,不要说鬼故事吓我,不然我……”她语带警告。
他微顿,“不然?你会怎样吗?”
“我会做不好的事。”她说。
不好的事?这会儿,他更是跃跃欲试了。她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呢?他真想知道。
“你放心,绝对不是鬼故事,”他以愉快的口吻说着:“这件事发生在盖这栋大楼的时候……”
虽然“电梯故事”绝大部分都跟鬼故事划上等号,但听他的语气那么愉快欢乐,不像是要吓她,她也就放心了许多。
“有一天,几名装修工人从二十一楼的办公室下班后,来到了电梯前,电梯门上却贴了张‘故障’的纸条。
‘看来今天要走楼梯了。’大家这么说着,但其中一名工人实在不想从二十一楼走到一楼,尤其是在辛苦工作了一天之后。
于是,他按了电梯,而电梯也开了门,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故障。他觉得这根本是有人在恶作剧,所以就独自进了电梯……”
“你……你不要再说了……”琉衣开始觉得他“心怀不轨”,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鬼故事。
他不理会她的阻止,续道:“电梯门关上,按键上显示着即将直达地下五楼,但问题是……他根本还没按。”
“不要……不要说了。”她觉得自己根本被骗了,但还是忍不住恐慌起来。
看见她那恐惧的、脆弱的神情,他虽然不忍,但却好想知道她所谓的“不好的事”指的是什么。
她捣着耳朵,“真的不要说了,我会害怕。”
“电梯开始下坠,快速地下坠,而这时,他才惊觉到一件事,那就是……这栋大楼根本没有地下五楼。”
“不要说了!”她气愤又恐慌地瞪着他。
“电梯一直一直的往下掉,十楼、九楼……不断地往下掉,”他露出了诡异又使坏的笑容,“三楼,二楼、一楼……电梯没有停,继续着B1、B2、B3、B4……砰!”
“啊!”
在幽闭空间里,惊叫声像贯耳的雷声般响起,但叫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此刻,她扑向了他,像只一旦咬住东西就不放的鳖般,紧紧地咬着他的手。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在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居然是咬着身边的人不放!?该死!他还以为是抱着身边的人不放之类的反应……
幸好他今天穿的外套不是薄布料,不然肯定要让她咬下一层皮来——
“痛……痛……会痛啊!小姐。”他没甩开她或推开她。
再怎么说,他都是个男人,要是使力不慎或过当,可能会伤到她。
听到他低声喊痛的声音,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的琉衣,慢慢地恢复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