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用力的颚部慢慢放松,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惨了,她……她居然咬他?她咬了顶头上司,咬了帝和物产津川家的太子爷……
“对……对……对不……”她想向他道歉,但却连简短的一句话都说不齐。
她不是故意这么做,她……她已经警告过他了啊!他为什么要吓她?为什么不听她的警告?
她真是哀爆了,今天根本是她有生以来最倒楣的一天。
“这就是不好的事情啊……”他蹙眉苦笑一记。
拉起了袖子,他看见手腕上的深深咬痕。
“对不起……”睇见他手腕上的咬痕,她有点崩溃地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抬起眼帘,发现她眼眶已盈满泪水,一副近乎崩溃的可怜表情,他心头一紧——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我……”她趋前抓着他的手,自责又歉疚,“破皮了……”
“没关系。”他说。
“可是……”她抬起泪湿的眼睛,怯怯地望着他。
这一刻,她迎上了他正深深凝视着她,而且充满着不舍之情的眼睛。
她心头一悸,而时间仿佛在瞬间静止了。
光线微弱的空间、他温柔而幽邃的黑眸,还有那仿佛能蛊惑人心的幽香……她迷惘了。
恐惧在这一刹那间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潮澎湃。
“ㄜ……”她喉咙干涩而灼热,发不出声音。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恭兵知道自己不该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念头,而在拿捏与异性之间的分际上一向非常精准的他,也从未有过失误。
但这一次,他有种预感——他就快失去准头了。
不自觉地,他伸出了手,轻捧住她涨红着的脸。
她的唇瓣微微地颤抖着,纤弱又惹人怜。他像着了魔般的靠近她,虽然他明知这是不智之举。
她没有逃开,只是瞪大着双眼……在他终于亲吻上她唇片的时候。
他吻了她!?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她在惊吓过度之后产生的幻觉……
“你……”他微微离开了她的唇,“没有接吻的经验吗?”
“ㄜ……”
她警觉到他是个接吻高手,因为此刻的她,有种晕陶陶的感觉。
他为什么吻她?他在戏弄她吗?他……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对她做了这样的事?
看着她惊羞又无助的神情,他好想紧紧抱住她,再给她火热的一吻。
但他想……那应该会吓坏她,搞不好她会吓到冲破厚重的电梯门,然后落荒而逃。
只是,他为什么吻她呢?好玩?一时冲动?还是他对她……
其实他心里有着深深的懊悔,在一切都还混沌不明、暧昧不清的时候,他不该冲动的做出这种事。
这种事会让一切变得复杂,也会让他跟她之间的界线模糊,甚至是消失不见。
不是觉得目前的自己还是维持自由的单身身分比较好吗?明明那么想着的他,明明一直把持得很好的他,怎么会在这一刻破功?
然而,睇着她娇羞、不知所措、六神无主的脸庞,他竞该死的还想再吻她……
“你正看着我……”他浓眉微微一叫。
她微顿,有些不解。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把持不住。”说着,他再一次吻上了她。
她一震。把持不住?这意思是说……他纯粹是因为生理上的冲动而亲吻她?
笨蛋,理由当然是这么简单啊,难道她会天真的认为他是因为喜欢她才……
忖着,她猛地推开了他,而在同一时间,灯亮了,电梯门也突然地开了——
“咦?”电梯外站着一个人,是大楼的保全人员。
看见电梯里有一对男女,而且男的是副总裁,女的是秘书室的秘书之一,他一脸惊疑错愕。
“津……津川先生?”察觉到电梯里有着不寻常的气氛,而两人的表情也有点奇怪,他讷讷地问:“你……你怎么在……”
恭兵毕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地就一如平常的严肃而冷静。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保全。
“喔,是附近正在施工,所以区域性的暂时断电。”保全说。
此刻,琉衣只想立刻逃离现场,而她也庆幸保全在此时出现。
转身,她弯腰一欠,“津川先生,我无走了,再见。”说罢,她一个箭步冲出电梯,还差点撞上保全。
“里……”恭兵想叫住她,但却意识到保全那好奇窥探的眼神。
眉心一虬,他深深懊恼。
第六章
这不是真的,他居然亲吻了她?怎么会这样呢?
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自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都看不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虽然大家都夸她漂亮,而她也知道自己并不差,但在秘书室里,她并不是最突出的啊!
平时在秘书室看他跟大家的互动,是那么的拘谨又冷淡,一副“目中无美人”的样子,又怎么会对她……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他为什么要吻一个必须每天跟他在办公室里碰面的人?难道他不担心她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难道他不怕惹麻烦?难道他不……
可恶,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怎么可以亲她,还说他会把持不住那种听起来很“成人”的话?他叫她星期一怎么去上班啊!?
“可恶!”对着镜子,她忍不住大叫着。
可恶的还不只是这个,更可恶的是……那是她的初吻耶!而且他怎么那么会亲嘴啊?他亲嘴的功力及技术,让她觉得他根本可以开班授课。
虽然她没亲过嘴,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吻,是多么的激情、浓烈又炽热。
明明是那种浅浅的一吻,为什么会那么的灼热呢?忖着,那一幕又浮现在她脑海……
她脑子轰地一热,身体也跟着发烫起来。惨了,这是什么情形啊?她现在应该要觉得火大,而且是非常的火大,但好像不是那样的……
“可恶。”她眉心一拧,不甘地低喃:“太可恶了……”
“琉衣啊,”此时,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没有啊。”
“没有?”母亲半信半疑地说:“在楼下都听得见你的鬼叫声……”
“我……”
“很晚了,别吵到别人。”说完,母亲走了。
琉衣看着镜中,但看见的竟不是自己,而是他。“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啊?都是你害的!”她气呼呼地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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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坐在书桌前,恭兵挖了挖耳窝,“这么痒……”
是谁在想他吗?还是……其实是有人在骂他?忖着,他不禁想起了她——里见琉衣。
发生这种事,她星期一还会来上班吗?应该会吧,那个倔强的小鬼,绝不会就这样请假,甚至是离职。
依他对她的了解,她会远远的躲开他,死都不给他任何接触的机会。
只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只因为当时她非常害怕?不,他从没有因为对方害怕而吻过谁,一次都没有。
那么他是一时兴起?不,他不是那种会对下属不规矩,甚至想尽办法揩油的登徒子上司。
既然都不是,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喜欢她。
但是喜欢有很多种不同的形式跟程度,他对她的,又是哪一种形式及程度的喜欢呢?
“该死!”他懊恼地丢下手中的笔。
这就是他还不想谈牵绊的感情,也始终跟女性部属们保持安全距离的主因。一切都太复杂,太麻烦了,而他现在却沾上了这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