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她怎么会因为余靖泉的眉开眼笑而顿失理智呢?项青煦深吸一口气。她不可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失足落陷自掘的爱情陷阱。
“不用送了。”她迈开步伐,走出温室。“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再见。”
她这一趟可算是满载而归。一抹冷笑浮上项青煦的唇角,她确定了余靖泉在黎言中心里占有十足分量。
“靖泉,电话有那么好看吗?”念凡坐到靖泉的对面。“十分钟前就看到你对着它发呆,十分钟后你还是保持原姿势不动。你已打完电话,还是根本还没
打?”
“呃——”靖泉尴尬的摸摸鼻子。“对不起,你要用电话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问问看,不打扰你了。”念凡识趣的走开。
靖泉犹疑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拿起话筒,按下早已倒背如流的七个数字。
电话铃声足足响了十下才有人来接。
“喂?找哪位?”十足的男性嗓音。
靖泉压下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是余靖泉。”
“泉泉。”黎言中停下扣衬衫扣子的动作。“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最近在忙些什么?”
“没有。”她顿了顿。“黎言中,你现在有空吗?”
“现在?抱歉,我待会儿要出去。有什么事吗?”
“噢。”失望之意罩上心头,她本想问他有关信的事,听到他要出去,话也就说不出口了。“和人有约吗?”
“嗯。”
“我认识的人?”
“算……认识吧。是项青煦。”
靖泉呆楞住了,话筒险些滑落地毯。
事已至此,那封信已不重要了,他是否为她而回来更不重要了。
“不错嘛,交到女朋友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空洞的响起。“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取笑你了,也不需要指点你如何交女朋友啦!”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还能笑
得出来,而且还笑得那么开心。
“是不需要了!”黎言中声音冷淡,握紧着话筒的指关节泛白,脖子上的青筋触目惊心的突起。
他接近项青煦是有原因的,本打算事情结束后再向靖泉解释,但她的平静、她的不在乎、她的轻松笑语使他深深觉得被愚弄了。
“那我也了了一桩心事啦!”她笑着,心里却在滴血。“对了,你知道吗?下礼拜六是我生日。”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吗?”他放松握住话筒的力道,声音也变柔了。“要不要我帮你庆祝?”
“不用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生日的事。“朋友要帮我庆祝。”
“既然如此,我选一份礼物送到你家去。”
“不用了。”
“礼尚往来。”门铃声乍然响起,黎言中歉然地说:“泉泉,我要出去了,下次再聊。”
“好,再见。”她颓然放下话筒。
弓起膝盖,靖泉将脸埋在双膝间。
真的只能做朋友了。
靖泉生日那天下午,早就约好一票死党,有的还从南部远道而来,齐聚在台北火车站,随即杀到一间气氛不错的餐厅庆祝。
她们一群大女生若无旁人的笑闹着,足足疯了两个多小时,引得其他客人侧目,服务生更是不时投来不以为然的眼光,连店长都站在远处朝她们行注目礼,
像是等待着她们有着更夸张的举动时迅速上前制止。
在店长终于忍不住打算行动时,这群大女生适时的拿起账单到柜台买单,逃过了丢脸的一劫。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记下我们的长像喔?”一走出餐厅,筱琦忙不迭问。
“说不定哦!”靖泉笑的异常开心。“也许明天全国各大餐厅的门口都会贴上我们的照片,只要我们一进去,立刻会被赶出来。”
一群女生闻言,不禁哄堂大笑。
“我们去唱歌好不好!”坊词提议。“我喉咙痒了。”
于是一群女生又叽叽喳喳的涌向KTV,足足了吼了三个多小时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接下来不知谁提议去看电影,其他人自然又是一迳的附和。不过闹了一下午,大家体力早已透支,一进电影裕械娜肆唐蓟姑豢赐昃蜕裼翁?br>了。两个小时下来,东倒西歪,全数阵亡,电影播毕的灯光亮起,所有人都是一脸睡眼惺松,问起影片内容个个是一问三不知。
走出电影院时,时间已经晚了。靖泉向大伙道声再见,搭上最后一班公车回家。她身体虽然疲惫,心情却异城崴桑宦泛咦徘峥斓牡髯幼呦蛄摇?br>
冷不防,一块布自背后掩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窜进鼻腔,靖泉死命的挣扎,拳打脚踢,仍因耐不滓┝Χ枇斯ァ?br>
第八章
靖泉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空荡荡、像是被废弃已久的铁皮屋中。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脖子因长时间斜放而僵硬,双手被反绑于椅背,双脚也被绳子捆绑起来,它们都因长时间的束缚而失去了知觉,那种感觉像是双手、双
脚突然平空消失般,令人不安。
椅子很高,即使是长手长脚的靖泉也无法勾着地,只能徒劳无功的在空中晃动。
铁皮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大门,而此时它正禁闭着。无边无尽的黑暗包围住心惊胆战的靖泉,她像一名盲者在找寻不可能出现的光亮,恐惧令她加速了双
脚的晃动,嘴里喊出激烈的吼叫声。
“砰”的巨大声响回荡在屋里,久久不去,震得靖泉头皮发麻。耳里一片“嗡嗡”声,眼前金星乱冒,头晕脑胀,额头的剧烈疼痛令她冷汗直冒。地上传来
的冰冷触感使她知道,她刚才的摇晃弄倒了椅子,连带的她也摔倒在地上。
她不明了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到这间废弃的空屋,也没时间和精神去臆测她被绑架的原因,只想离开这栋令人不安的空屋。
当她扭动身子想挨近墙边,试图寻找解困的方法时,突然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了,微弱的光线涌进屋内,两名男子朝躺在地上靖泉直直走过来。
自额际汩汩流下的冷汗模糊了靖泉的视线,她看不清楚男子的面容,只约略看出他们身高相等,一胖一瘦。
“我记得我们出去时她还坐的好好的嘛!”胖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靖泉连人带椅扶正。“看,肿了一个包!疼不疼?我帮你揉揉。”胖子多肉的肥手碰触靖
泉疼痛不已的额头,靖泉厌恶的闭上眼,别开头。
“这女的挺凶的哦!”瘦子取笑胖子,“人家讨厌你摸啦。别闹了,吃饭吧,我快饿扁了。”瘦子拉着胖子走到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旁,将手上塑料袋里的
食物拿出来放在桌上。
“你饿不饿啊?”瘦子拿一根香肠在靖泉眼前晃了晃。“会不会渴?”
“为什么……”靖泉喉咙干涩的发紧,一句话卡着说不出来。她困难的吞咽口水,又问:“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为什么?”胖子拿着一罐可乐摇头晃脑的走过来。“要问,去问你男朋友。”
“我男朋友?”靖泉一脸莫名其妙。“我没有男朋友。”
“少骗人了,若不是你,咱们大姊的美人计也不会失败。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你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瘦子把香肠放入嘴里,坐到桌上,开了一罐啤
酒。靖泉强自镇定心神,忽略快跳出胸口的心脏。“我想你们一定弄错人了,我既没有男朋友,也不认识你大姊,而且我家是做小生意的,付不出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