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瑄笑了,问道:“所以,你喜欢我和我喜欢你一样多?”
“不对,我爱你更多一点。”
“为什么?”
“我比较高大,高大的男生比娇小的女生心脏大、血管粗、器官肥厚、荷尔蒙多,自然分泌出来的爱也比较多。”
说着,他凭恃着自己的高大将她抱起,他抱她奔跑、抱她转圈圈,一圈、两圈,三个、五个……停不下来的圈圈圈圈,她尖叫、他大笑,笑语在静谧的夜空中串起协奏曲。
终于,他放下她,短短几秒,她平衡了,脱去鞋子,拾手、举脚、旋转、跳跃,在柔软的草坪间,她为他舞出夏夜记趣。
她是只刻意的凤凰,为爱情展尽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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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了!她考上理想大学,能留在台北、留在允淮身边!
确定这件事,她第一个想通知的人是允淮,打开手机,他听见她的开心,约定晚上见面。
晚上见面……说实话,晚上约会很危险,因为刚上榜,总不能借口念书,又把自己关进房间里面,而且大哥知道后,肯定要替她庆祝一番。
那,怎么溜出去呢?总不能因为一场庆祝,惹来东窗事发。
“我十二点过去找你?”计划在脑中飞掠,以瑄迅速作决定。
“不行,女孩子十二点还在外面游荡太危险。”他否决。
“司机会送我过去。”
来来往往,以瑄指定了同一个计程车司机,一年半的约会期,他们的配合默契无人能及。
“可是……”
“没事的,十二点之前能把工作做完吗?今天很特别,我想任性求你陪我,别陪无趣公文,可以吗?”
允淮在电话那头笑开。谁说这算任性要求?
他认识很多女生,多见两次面,她们就认定自己有立场提出要求,要求陪看电影、陪吃饭、陪逛街……相形之下,以瑄太可爱,在这么特别的日子里,她仍顾虑他的工作,小小的要求,竟用任性来形容。
“十二点过后,时间都是你的了。”他承诺。
“我带东西过去?”她提议。
“你想带什么?”
“带酒,把你灌醉,侵犯你的身心。”她笑得暧昧。
“你练习过如何性侵?”他摆明看她不起。
“同学说,那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需要预备或演习。”
“女生聚在一起都讨论这种事情?”
“不行吗?同学说,男人聚一起讨论最热烈的话题,是女生内衣型号。”男生不比女生高明。
“我没有。”他替自己撇清。
“虚伪。”
“哪个人不虚伪?酸儒生分明没本事赚钱,却说自己品德高超,不为五斗米折腰;上流美分明虚荣,还解释爱名牌是因为名牌耐洗耐操;假仙男的女友明明比人家老婆漂亮,得意之余还要发表两句,糟糠之妻,登不得大雅之堂。”
以瑄笑不停。“再说下去,人类揭开那层虚伪面皮,就什么都不剩了。”
“没错,就是这样。”他同意。
“原来,我爱上的是你的虚伪。”以瑄添上重药。
“因为是你,我的虚伪里有一部分真。”
“哪个部分?”
“爱你的那个部分。”
短短一句,他的温柔人心。他不谈爱情,却总是不经意,燃上煤,为爱情添温。
她想接话,然大哥脚步声自房外传来,她匆匆道:“不说了,你快点工作,晚上十二点,我去找你。”
挂掉电话,以瑄冲上前开门,奔进以铉怀抱,撞得他倒退两步。
“大哥,我考上了,真的考上了!”她连声欢呼。
“以瑄太厉害了。”以铉将她抱进房内,双双坐在床沿。
“大哥,这次不是你的杰作吧?”搂住大哥的脖子,她笑说。
“什么杰作?”以铉被问得一头雾水。
“你去恐吓校长,逼他收我这个学生。”她眯眼斜看大哥。
“你以为我是总统、行政院长,还是黑道?太高估我了。”以铉说的好笑。“对了,送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再过几个月,爸要回国了,这次要待两三个月。”
自从父亲把公司经营权交给大哥,这些年,他专心致力于美国分公司的经营,一年难得回来两次。
乍听消息,以瑄的笑容变得勉强,咬咬唇,言不由衷;“真好。”
“你怕爸爸,是吗?”
“哥,我不想嫁给林至期。”
这是父亲的计划,自她懂事开始,父亲不断地告诫她,身为赵家子女应尽的责任义务。父亲不在,她可以假装忘记这回事;父亲要回来,她不能不面对现实。
“为什么不?他是个好男人,我见过他几次,相信他能带给你幸福。”这件事,爸爸口气绝对,恐怕不会轻言改变。
“我的爱情,不想被安排。”
“大哥替你安排了所有的事,从小到大,你不是过得很好?给林至期一个机会好吗?别那么快否定他,他是菁英,在国外受过十年教育,想法、人品都很受肯定。”
“我不喜欢他。”
“以瑄,主观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大哥……”
“先不讨论,等见过林至期,也许想法会改变。告诉哥,你想要什么礼物,哥带你去买。”
心情低落,因大哥站到林至期阵营,她不要人才菁英,她要的是单纯爱情。
“不要,我只想睡觉,从今天晚上睡到明天晚上,不要任何人来吵。”以瑄叹气。
“要求这么简单?”以铉盯住怏怏不乐的妹妹。
“我本来就不是麻烦人物。”她闷闷回答。
“好吧,先下楼吃饭,管家准备了丰盛大餐。等一下我回公司前,吩咐所有人都不准打扰你,让你睡到明天太阳下山。”
点头,以瑄稍稍开朗,那代表,她有整整二十个钟头可以和允淮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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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
半夜十二点,以瑄来到允淮面前。
员工都下班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允淮的背影。
以瑄小跑步,自身后环住他的颈子,允淮伸手,像抚摸小猫咪似的,抚着她纤细柔嫩的手臂。合上卷宗,允淮背起她,走向自己的专用休息室。
今夜,公事不准相扰,这是承诺。
背后,以瑄在他耳边说话,暖暖的气息从颈侧流向耳朵。“我喜欢你背我。”
“为什么?”进入房间,他应该放下以瑄,可她说喜欢,他便背她在屋里绕来绕去,不放下。
“居高临下,我有坐龙椅的尊贵感。”
“你把我当人肉龙椅。”
“还是电动的。”
“好吧,给我一点能源。”允淮说。
她蹬身,在他颊边印上亲吻。
有了电源,他哼起莫札特的小步舞曲,肢体不协调的男人学芭蕾动作,笨拙得惹出她咯咯大笑。
舞过多久?没计时,不记得了,终于,允淮放下她,她取来红酒,学起舞娘,跳艳舞、喝醇酒,同时把酒往他嘴里灌。
一杯杯酒红色液体进入肠胃,染红她颊边,醉了他眼帘。
当她又注满酒杯时,他伸手接过,喝掉。“这种喝法会醉人的。”
“喝醉又怎样?”
以瑄的口气有几分不平。对,她是故意的,故意用酒精浇去愤怒。
因为大哥对林至期的称赞,拧了她的心;因为远在美国的父亲,自作主张替她的人生作决定。她更气更气自己,哭闹也好、绝食抗议也罢,她该拿出办法护卫自己和允淮的未来!
“我漂亮吗?”
她醉了,醉出大胆,醉出嫣红笑颜,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