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漂亮。”
凝视她的柔软身子,跳跃、旋转,她是仙女,伸手,他想抓住她。
闪身,他没抓到。
以瑄咯咯笑着,笑得他的心弦震荡。
“哪里漂亮?”以瑄问。
不由分说,她凑进他怀间,送出香吻。
这不是初吻,在一起的五百个日子里,他们吻过无数回合,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她热烈、她积极、她点燃两人隐藏的熊熊烈火。
他不想侵犯她,他是个有原则、有理智的男人,不做好万全准备,绝不会轻意冒险。
但,以瑄的热吻让他失去准备,他抚着她的曲线,拥住她的柔顺,爱她,不是今天明天。
她加深了两个人的吻,大胆的手在他身上磨蹭,她不太晓得该怎么做、做什么,但她明白,她不想离开,不想让热烈褪去温度。
都说酒精不是好东西,它会催心催情,催动两个人隐约感觉,可是,她好爱喝哦,甜甜的滋味、茫茫的知觉,她浮上云端,像飞舞中的彩蝶。
“你再动下去,一定会后悔。”允淮勉强推开她,残存的理智,提醒他最后一分良知。
“为什么会后悔?”她娇憨的面容在他面前晃啊晃。
“我把持不住,你将失去你的忠贞。”他招认自己的冲动与欲念。
哈!她笑了,温柔恬静的赵以瑄居然笑出风情万种、笑出他从未见过的妩媚。
“你说的是贞操吗?”
“对。”忍不住地,他吻吮她皙白颈项,在上面留下红痕。
“我的贞操因你才重要,不是你,我哪里在意它是否存在。”
以前不懂,现在她明白,贞操是为了保留给最爱的男人,而他是,是她此生最爱的男子。
她虽醉,并非醉得一无所知,她明白自己的行为,将引发什么状况。
“明天醒来,会不会哭着要人为你负责?”
这句是玩笑话,却伤了人,她并不是随便的女生,却也不是事事要赖别人。
咯咯轻笑,以瑄假装不在意。
“我满十八岁了。”
他笑着舔吮她的耳朵,对于性爱,他和她一样缺乏经验,但他比她强一点,他看过A片,而且健康教育课本念得不坏。
遵从了人类本能,他封住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知觉,交融的气息,纠缠的身躯,纠缠起一夜缱绻欢情……
这天,以瑄考上理想大学;这夜,她为理想情人献身;今夜,她清楚过了今夜,人生将有所不同,但她绝不后悔!
隔天,以瑄在允淮胸前醒来,发现两人在移动的计程车内,往车窗外望去,天未大亮,蒙蒙的月娘还挂在西天上。
允淮低头,对她笑笑。“你睡得太甜,舍不得吵醒你。”
既然如此,她不客气了,重新窝进他怀间,靠在他宽宽的胸膛上,闭上眼睛,拿他的心跳声权充安眠曲,缓缓地,再度入眠。
最后,他带她回自己的单身公寓,交给她一把钥匙,告诉她,从此,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第四章
从来,我对爱情漫不经心。
我认定以瑄是我的答案,而不是路过风景;我认定我们的一生掐在彼此手心,毋庸置疑;这层认定,让我自以为不必再为爱情尽心力,因为注定是严肃的事情,任何人力都无法改变。哪里晓得,我的笃定是建构在以瑄的妥协与悲伤上。
爱情对以瑄并不公平,它给她的快乐太少、痛苦过度,而我,是帮凶,帮助爱情对她残酷。
我常想,如果能预知,我的生命只剩短短几年,我还会不会专心事业?会不会把时间投资给以瑄?然后,在两个月后,牵她的手,躺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
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只是眼前的我,遗憾很多、不足很多,心痛也很多很多。
时间的残酷在于它不能Review,如果有时光机,我情愿不认识以瑄,不把她带进有我的悲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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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以瑄有了更多的自由,阿杰不再时时跟在身边,她可以自由活动,只要清楚交代行程。
没课、没团练的时间,她常待在允淮的公寓,为他做菜、打理房间,很简单的工作,却让娇娇女忙得焦头烂额。
她做的爱心便当光是难吃不足以形容、她拖过的地板可以在上面滑冰、她洗过的衣服像抹布,她是个奇差无比的家庭主妇,可她爱上家庭主妇的生活。
在允淮极力争取出来的假日里,以瑄告诉哥哥要和同学去校外旅行,两人来到中部度假农庄,赏樱花、折梅枝,一把小小的紫色阳伞下,两人携手。
他们说笑、谈未来,他们的计划里,除了爱情,还有事业。
他承诺送她出国学习编舞,承诺为她创立舞团、建专属表演厅、招募各地舞界菁英;她说要替他生下一男一女,男孩将他的事业永续经营,而女孩,她要训练她成为舞蹈界的奇迹。
他们在小木屋前看星星、他们在小木屋里热情欢爱,最后在彼此的拥抱间沉睡。
清晨,以瑄半靠在允淮胸前。
不是雨季,却叮叮咚咚下了一夜清新,蒙蒙水气漫在山坡上,灰色的云遮去朗朗阳光。
自背后搂住她,薄被裹住双人,他们同看檐前串串雨滴,凝结的晶莹剔透,一颗颗照映着心喜爱情。
亲亲她裸露的肩膀,那里有斑斑红痕,是他不够温柔体贴的印证。
仰头后望,她看见他下巴的青髭,伸出食指轻轻划过,微微扎、微微痒,微微的欢愉荡心。
“这是我们第一次出门度假,开心吗?”他说。
“不管有没有出门,在你身边,我就是在度假。”
一不小心,她把蜜汁翻倒在他的心版上,甜滋味渗一个心。他抓下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神,定定地,一瞬也不瞬。
她笑开,捧住他乱乱的头发,送上自己,封住他抿成直线的薄唇。
甜蜜柔软,她的唇和她的人一样,让人放不开手,释不了怀,爱她的清新、爱她的温厚,爱她所有……
圈住他的脖子,她问:“你有心事?”
“你能通灵?”她懂他,比他所知的还多。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很自然能看透他的心,了解他的所欲,然后为了他的欢喜,出售自己的快乐。说吧,有什么心事?”
他笑笑,抚开她额间刘海,这个女人呵,纤细敏感。
“我的论文过了。”
“那是好事,不需要用这么凝重的口气对我说话。”
“我要出国修博士学位。”
意思是,分离?
泪水浮上眼帘,这是直觉反应,不是故意或演戏。
“你不想我出国?”勾起她的下巴,审视她眼底薄雾,他叹气,这样一双眼睛不适合哭泣。
以瑄摇头。
“那么,为什么泪流?”
仍旧摇头,这一摇,摇下两串泪水。
“你一哭,我想放弃出国念书。”她的泪水催促他的心。
他的话,让以瑄落下更多眼泪。“不要。”
她扑进他怀里,他的双臂环住她光裸背脊,细细抚、轻轻触,这是他无法忘怀的细腻。
“不要什么?”
“记不记得君王和女神的故事?”
脸贴在他的肩窝处,他有个宽宽的肩膀、有堵厚厚的背脊,在他身旁,什么都不必做,她便安心,他是她一生不悔的追寻呐!
“记得。”
“我不是女神,我不会幻化出千万虫子,妨碍你前进的道路,我愿意等在水边,盼着你凯旋归来。”
答案很清楚了,他的前途比她的心酸更重要,她舍不得他,却愿意用等待,包容他对人生的期待,她不要他留下,因为她的爱情是付出,不是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