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那么疼啦,这热泉有治愈疼痛的效果呢!”
“但你不该一个人偷偷跑出来。”那听似指责的话语,实则充满了关心。
“我是女孩子嘛,也需要沐浴净身呀,不趁半夜出来,不方便呀!”说到这,她终于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对了,将军如何得知容儿在此?”
她一问起,段御石立即神情不自在,目光飘向别处。“我出来巡察。”
巡察到热泉来?
“这儿离营地那么远,要巡,也是往边境的方向巡去才对呀——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会意地笑了。“看来将军是一路跟着我过来的。”
段御石的确是跟着她出来的,虽然她易容,但只要她的身高没变、她的举止没变,他还是可以根据这点判断出是她,表面上,他看似冷淡,其实私底下是非常在意她的,只要她的营帐那儿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而且,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跟踪她了,每次她偷偷离开营地,他都会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保护她。
“我脱衣服时,夫君该不会在旁边偷看吧?”
“没有。”他否认。
“真的?”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本将军不屑为之。”
唉!老实说,他有偷看,她才高兴呢!
“容儿还有件事不明白,若邪王只会对付夫君,照道理他对容儿应该没威胁才对呀,夫君为何要上前将我抱到草丛里躲起来?”
因为他不想让其他男人看见她沐浴的样子!
当他意识到这个想法时,人已来到她面前,攫住了这个美丽的小东西,将她一丝不挂的诱人胴体隐藏在自己的披风里。
但面对她的质问,他怎说得出实话,尽管嘴巴上说要赶她,心下却已对她产生占有欲。
这想法,他打死都说不出口。
“夫君为何不说话呢?”
因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下屑说谎,更不能说实话。
“没什么好说的!”他抱起她,一块上岸,将衣裳给她,自己也穿上衣服。
苏容儿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男装,把面具收好,其实夫君不说,她也猜得到,他是怕其他男人瞧见她的裸体,所以她才故意问,想听他亲口说真心话,偏偏这人就是嘴硬。
“呀,别走啊!”她忙要拉住他,谁知才踏开一步,双腿一软,差点栽倒,这是适才激情的后遗症。
段御石听到她的呼叫,连忙回过头,及时接住她,两人就这么一块跌到地上,他刚好成了她现成的肉垫。
“你……”
段御石正想斥责她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摔伤了怎么办,却不料传来她格格的笑声。
“噗……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来,趴在他身上,笑得好乐,因为有他当垫底,所以她一点吃痛的感觉也没有,而且还觉得好好玩呢!
她的大笑,让他霎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麻烦的小东西。
“你还笑得出来?”他没好气地道。
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边笑边抖动,整张脸笑得胀红,看在他眼里,几乎要因这绝美的笑靥而融化了。
她的率真和毫不做作,总能挑动他深埋在内心的感情,唤起他血液里的火热。
对他,她永远是一张快乐的脸,而他在她面前,也渐渐无法严肃的板起脸。
“很好笑吗?”
她点点头,笑声未歇,眼角都流出泪了。
他叹了口气,神情上的严肃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眼神。
“真不知你是天生神经大条,还是过分乐观……”
她皱起眉头。“人家才不是神经大条呢!”
“喔?”他怀疑。
她眯起笑眼。“是因为开心,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好开心。”
小家伙的话总能轻易撩拨他的心弦,如春风拂面,柔化了他脸部的线条。
“跟我回去吧!”
她点头。
“遵命,夫君。”
第八章
段御石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康复,就代表他闲下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她能见到他的机会也跟着减少。
有时候一天还见不到一次面,苏容儿只能利用每日清晨士兵们操练时,远远望着台上英姿焕发的夫君。
今日用完早膳后,大伙儿便在帅帐里商议军事机密,将军交代不准任何人进入,所以她也没机会见到夫君。
回想在热泉那日两人独处的夜晚,他和她如此地靠近,光是想象当时两唇相碰的触戚,就让她耳根子躁热不已。
好几次她都想找机会问夫君,他是否也爱她?她想听他亲口说,却没机会。
也不晓得他是害羞,还是碍于军中规矩,自那次后,他就没再碰过她。
她禁不住自问,是自己表现得不好吗?
打从她们三位徒儿十五岁后,师父便给她们看一些书,教导她们有关男女之事,她学的是易容,当然更要了解男女之间的差别,而师父也从来不阻止她们的求知欲。
所以对男女做那档事,她虽没亲身经验,但书读得很多,照道理她的技巧应该不差啊!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部。
难不成是身材不够好,让他碰了她一次,就没有兴趣了?
夫君他们在密议大事,她闲着也是闲着,就去韩大夫的药房走走吧!看看有什么活儿可以干的,不然一直想这件事,也挺心烦的。
当她往药房走去时,没注意到一群士兵们正盯着她看,并且窃窃私语地谈论着。
“就是那小子?”有人狐疑地开口,有人立刻回答。
“没错,就是他,上回咱们亲眼见到他对将军不理不睬,而将军居然没生气,还一直跟在他后头。”
“我也看到了,将军叫他,他还不理咧,试问谁有那个胆子敢违逆大将军的命令?那是抗命哪,这小子却没事。”
“他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不过是一名小军医而已,将军为何如此礼遇他?”
“何止礼遇,将军还让他单独一人住军帐哩,我想那个谣传是真的……”
说到谣传,众士兵彼此互望着,近来营中传言将军与那名小军医有暧昧之情,并且听帅营的守卫说,小军医每次一进入将军的营帐里,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谣言总是如火燎原般,散播得很快。
大将军向来是众将士们心目中的英雄,大伙对将军既敬畏又佩服,从未听闻将军有什么红颜知己,而将军也似乎没有娶妻的打算,如今突然对一名小军医特别关照,这龙阳之说,更深入人心。
见到那小伙子走过来,大伙儿心中有气,这军医看来相貌平庸,也没有说多俊秀,却独得大将军的垂爱。
“咱们上战场辛苦出生入死,还没这小子来得吃香哩!”
众人彼此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露出好笑,决定要教训教训这小子,不过为了预防对方打小报告,还是暗着来较保险。
苏容儿完全没想到,一场阴谋正等着她。她好好地走着,突然小腿被什么东西给打中,让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人也往前栽,这次没像上回那么好,只是沙地和小石子,而是散落一地的碎酒瓶和吃剩的尖骨头。
这一摔绝不只是刮伤表皮那么幸运了,就在她用力闭上眼睛,以为完了时,突然感到身子一轻,被一股力量给往后卷去,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人已经在段御石的臂弯里。
“啊?将……军?”她瞪着夫君,因他一脸的狂怒之色而呆住。
夫君老是板着脸孔,她是知道啦,夫君从来不笑,她也习惯啦,但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