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段清狂太有志气了,他依然打死不承认,不过他喝下了药,再让纤雨揉捏着他的肩颈,令他喵喵叫着坠入天堂般的沉睡中。
男人拚了就不会输,小猫输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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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前,蓝家的人一个不少的都回来了,还有不少杂七杂八的人物。
段清狂捂嘴轻咳后放下手巾,幸好上面已没有呕血了,文涤臣暗自松了口气,可还是忍不住又拎了条毯子盖到他身上去。
“哇咧!”段清狂呻吟。“你知道我已经盖了多少条被子,毯子了吗?”
“多一条不会压死你的!”
白眼一翻,又轻咳两声后,“那家伙……”段清狂指指明园方向。“如何?”
文涤臣微微一笑。“根据最可靠消息来源指出。蓝少谦也请来了两位武林高手,轻易便制服了那只雌老虎,然后蓝大少爷就和那位蓝大少奶奶关在房里一整天,出来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他还真悠哉!”段清狂喃喃道。
“……下一步他的目标应该是这儿了,不过,有咱们的聂大侠在,除了吃瘪之外,他也没别的路好走了。”
“那就交给你们了。”
“没问题,咱们的聂先锋会完全按照元帅的指示进行,不成功便提头来见!”
段清狂好似看神经病一样斜眼瞪住他。“太夸张了吧?”
文涤臣仿佛没听见。“还有蓝大小姐那边,她也拍胸脯保证说绝对没问题,如果不成功便……”
“喂喂喂!不是她也要提头来见吧?”段清狂大惊小怪的叫道。
文涤臣忍住笑。“不,如果不成功,便赖到成功为止!”
“这还差不多。”段清狂松了一大口气。“哦!对了,差点忘了,外头还在下注吗?”
“嗄?”
“就是那个赌下肖子或雌老虎哪边厉害的啦!”段清狂略显不耐烦。
“啊,有啊!不肖子和雌老虎没有一块儿出现过就不算赌局终了,干嘛?”
“有吗?太好了!”段清狂倏地咧嘴一笑。“每边各给我下一万两,明年我就要给他来个双杀!嘿嘿嘿,这下子我可削翻了。”
文涤臣瞪住他半晌。
“如果有人说你没用,我第一个跟他拚老命!”
段清狂笑容灿烂无比。“好,下一个是……啊,我老爸!”
“老爸?”
“就是我老爹啦!”
“哦!今年的收益帐簿我已交给蓝老爷看过了,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明年要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你,他打算过点悠闲的日子。”
段清狂蹙眉想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最好一件件来,否则纤雨一定会哀哀叫。”
文涤臣一呆。“哀哀叫?”
“抗议。”段清托懒懒地做翻译。
文涤臣愣了一会儿。“好奇怪的语言。”
段清狂得意地哼了哼。“那是你没知识!”
文涤臣双眉一挑。“二公子,请问,你为什么都不问我是不是知道了你们的……呃,那个事?”
“何必问?”段清狂慵懒地靠在好几颗大枕头上,“明明已经知道了,问了不等于白痴,平白让你找到机会问我一大堆不好问纤雨的事,对吧?不过现在你既然忍不住先问我了,好吧,那就问吧!你有什么不能问纤雨,又好奇得要死的问题?”
晚一些时,文涤臣退场,纤雨端着食盘上场。
“我跟那女孩子谈过了,”她把药碗端给他。“她说是为了追你才被拉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时代里来,所以她要你负责。”
一口喝干了药,段清狂再以询问的眼神望住她。她拿回药碗,换了一碗粥端给他。
“我告诉她没人要她跟来,是她自己要来的,所以她得自己负责。况且,她能出现的机会少之又少,一年可能只有三、两回,真正活在这世界里的是若香,她没有权利剥夺若香既定的生命。”
“说的好。”段清狂低喃,喝了一匙粥。
“而且,你爱的是我不是她,要你负责太没道理了。”
段清狂瞅着她,笑了。
“所以,我叫她乖乖的待在若香体内,就当是看场电影好了,等若香生命终结时,她也可以自由了。”纤雨温柔地拿手巾拭去他唇边的粥渣。“就算她不喜欢这样也不行,因为我们帮不了她。”
冷笑,“她一定很火大,”段清狂说。“她老爸是个颇有势力的市议员,在学校里也是个呼风唤雨的女王,以为每个人都得听她的,偏我不甩她那一套,所以她追我追得很紧。”
“希望她在若香体内时,多少能学到点什么,也不枉她来这一趟,否则……”纤雨摇摇头。
“才怪!”段清狂嗤之以鼻地一哼。“告诉你,她才不理你那一套,只要她有机会出来,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那种事就交给我吧!”纤雨淡然道。“女人由女人来应付最合适,无论她有多跋扈,在这儿我是少奶奶,她是小小的妾室,也没什么好嚣张的。”
“既然你有把握,那她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不过……”纤雨蹙眉。“孙夫人那边我就没辙了,毕竟她是长辈,有些事也不适宜让她知道,处理起来相当麻烦。”
唇畔又扬起得意的笑容,“安啦,安啦!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段清狂胸有成竹地放胆大声说话。“等聂仕涛处理好那家伙,霜霜也说服了她老娘,明年蓝老太爷要带妾室叶小姨娘去游山玩水时,你看继室孙大夫人抢不抢着跟去!”
纤雨噗哧失笑,“你真贼啊!”接过来空碗,“还要再吃吗?”
“要,”段清狂轻松地往后靠,疲惫地阖上眼。“你喂我。”
纤雨柔笑着又舀了一碗粥喂他。“这两天胸口还会疼吗?”
“不会了,只是有点痒而已,不碍事,别乱操心。”
“清狂……”
张口,含下一口粥。“嗯?”
“你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又张口。
“后悔拿自己的健康换来这一世的相爱?”
“生生世世。”他订正,再含下另一口粥。“废话,当然不会。”
“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
“嘿嘿嘿!要打赌吗?”
尾声
清雍正初——
“你输了!”
一只中指戴着一枚玉戒的手从棋盘上徐缓地收回去掩口轻咳,另一只戴着一只同样色泽质地玉镯的柔荑立刻扔下棋子儿移到他胸前温柔地揉搓着。
“又痛了吗?”
“你……你输了……”身穿翻毛皮马褂,年近四十的男人越咳越厉害,却仍坚持着。
“是,是,是,我输了,我输了!”碧绿长袍,墨绿丝绸坎肩儿,如意头,还踩着一双高底鞋的女人没可奈何地轻叹。“没见过你这般倔的人。”转个身端来热茶让他轻啜。“好点儿了吗,郡王爷?”
阖眼蹙眉喘了好半晌,男人始睁眸绽开一抹虚弱的微笑。“我好得很,福晋。”
蹲在锦榻旁,女人拿来他冰冷瘦弱的手贴在娇靥上,低柔地喟叹,“真希望你的辛苦能由我来承受。”
“那我可不依,”男人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我可不要看你病恹恹的,我会心疼的。”
“我就不会吗?”女人噘嘴不满地咕哝。“你好自私,一阵风来你就咳得半死,让我心疼得比生儿子还痛;一个激动你又吐得满地血,教我慌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寒来你更是躺在床上三、两个月起不来,令我焦虑惶急得恨不能……”
男人及时捂住她檀口。“别说,我是辛苦了点儿。可这不刚好吗?不这样我们哪能有这般悠闲的日子过,早被皇上一刀两砍肃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