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个宅子的人都弄起来,想也知道大家会指着箭头骂的人,绝不会是她的老板,而是她这无辜的小女佣。
“算你狠!”粉红唇办里嘀咕着,小手却很认命的伸进他的大掌里让他握住。这家伙,手也是冷的。
没有拐杖他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
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把人重新带回主卧室,叶今夏认命的把萨刚安置在大床上,“要不我泡杯牛奶给你喝,喝完一定会有好眠的。”
她记得以前要是睡不着,总有杯暖呼呼的牛奶等着她。
“我不喝牛奶。”
他不吃的东西可多了。叶今夏嘴巴没说,摇摇头,尽量想办法把卧室的温度弄高。
看她忙来忙去的弄窗帘、调空调,萨刚虽然看不见她身影,却觉得很满足。
等她回过头,他指着刚刚挪出来的枕头。
“你躺这里。”
看着那只白胖胖的枕头,叶今夏连退三步。
“男女授受不亲。”
“今晚你就这里睡,不用回去了。”这是命令句,不是任何商量的口气喔。
“沙发很难睡,我还是习惯我那张单人床。”单人床说什么也好过这里的沙发吧。
她总不能叫老板让床给她睡啊。
“你非要跟我抬杠不可吗?明天一早我就叫人把你的床拆了,我看你要去睡哪里!”他咆哮,人也站起来。
“还是不行!”就算他把所有的人都吵起来,她也不能答应。
“你好样的!”萨刚面目狰狞,又在气头上,这唐突的往前走动作太大,脚不慎去绊到地毯,一个重心不稳人就往前倒去。
叶今夏惊呼,想也不想用她不到人家二分之二的身躯去扶,这一扶,两人顺着势子麻花似的纠成一团滚向床铺。
重……重死人了!
要是不挣扎一下怎么可以……
“别动,这样就好,我不会对你有什么不轨行为的,而且我们应该好好拉近距离,这样才能更增加互相的了解。”萨刚翻身将她置于身下,淡漠的眼忽而如水生波生动的流转了起来。
拉近距离,他们有什么必要拉近距离的?
叶今夏看得整个人发呆,挣扎的动作只得半途而废。
这一废,整个人被萨刚紧紧的抱入胸膛,也无法动弹。
我苦,她真要这样睡上一晚?不要吧!
不过细看萨刚这体面到家的男人,为什么他说要互相增加了解?难道,他喜欢她?
轰!
刚刚经过一“运动”没让她脸红,这一想却烧遍了叶今夏整张小脸,“我说……老板,为什么是我?”
不问出来,今晚换她甭睡了。
“你想知道?”他不是没有抱过女人,妖娆多姿、体态均匀的,曲意承欢、嗲声嗲气的,可是他对那些女人完全没有感情。
感情真是奇怪的玩意,就像他现在抱在怀里的身躯,谈不上动人,甚至刚刚还一度拒绝他,让他下不了台阶,所有的肢体语言透着无比冷淡,他就是不明白自己非要把她拎在身边的意念,就是强烈到无法控制。
他略微挪动了下身体让叶今夏不至于窒息,却也脱离不了他。
“跟你讲话有趣。”比起其他只会拍马屁或暗指着鼻子骂的人实在好太多了。
这话听了让人额角不抽筋都很难。叶今夏很想翻白眼。
“你之前带在身边那一票女人讲话都很无趣吗?”
“你说谁?”他压根不记得了。
“当我没提,你不是要睡觉?那就好好闭上眼睛,不许再讲话。”连她都意外自己这么饶舌,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你保证不偷跑?”
“好啦、好啦。”
萨刚应该是疲累已极,听着叶今夏软软的声音和匀称的呼吸,不知不觉的坠入无梦的梦乡。
至于被绑架到龙床上来的叶今夏看着禁锢她的沉重胳臂。算了算了,就这样将就一晚又不会破皮,就别为难自己还要摸黑回小房间去了。
这一夜的鸡飞狗跳终于因为萨刚如遂所愿,让大家得到一个安宁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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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宅子能有多大。
老板半夜摸黑和叶今夏约会的“绯闻”很快传遍整个别院。
不管遇到谁每个人都用意味深远的目光看着她,更扯的是,洗衣部的大婶干脆自作主张免了她的劳役,要她专心陪少爷去就好了,厨房的大厨也很阿莎力,一句这里没你的工作也把她轰出门。
这个叫什么?鸡犬升天吗?
“来下棋吧!”她要用棋一把这个无冕大王杀得片甲不留,当作泄恨。
“你会下棋?”萨刚像听到稀奇的话。
“别小看我,我可是从新娘学校出来的高材生,琴棋书画都难不倒我的。”挽高袖子,准备开战。
“我以为你只会切水果。”因为一宵饱眠他很有消遣叶今夏的心情。
又戳她痛处,真坏!
她搬出棋盘,“白子还是黑子?”
“我都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不知道棋艺有没有荒废了。
“没有赌局不好玩。”
“哦,局随你设,我跟就是了。”
懒洋洋的从躺椅翻身坐起,丝质衬衫黑色长裤,略见凌乱的褐色粗卷发散在肩膀上,叶今夏差点又看闪了眼。
幸好萨刚的眼睛看不见,要不然知道她老是对着他的五官跟身材流口水,又不知道会用什么恶毒的字眼来嘲讽她了。
美男关好难过喔。
“怎不说话了?”
“输的人要一起去约会。”自从她来到别馆以后,没见过萨刚出门,这样是不正常的。
萨刚不以为忤。
这狡猾的小东西,输的人要一起去约会,那也就是说,不管胜负如何,这趟门是出定了。
她还真是用心良苦。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那就来吧!”叶今夏摩拳霍霍,准备要痛宰萨刚。
“要我让子吗?”可不要败得太难看啊小东西。
“等一下就换你哭了。”她对自己的棋艺信心满满。
观棋不语真君子,下棋不语也是门学问,两人落下了棋子便专心在棋盘的厮杀上,融融的日光打从落地玻璃窗外迤逦的泼进来,仿佛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有叶今夏陪伴的日子让萨刚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包括他同父异母的继母还有弟弟。
他有心遗忘这些人,可惜,很多人并不准备放过他。
他是只金鸡母,尝过甜头的人,谁愿意把会赚进钱财滚滚的财神爷赶走?
萨刚的毫无动作,让他们心慌了。
来探个头是有绝对性的必要。
他们无礼的叱喝别馆的仆人,也不管主人愿不愿意见人,大大方方的进了别馆的大门,直奔大厅。
“……少爷~~”踉跄着步伐被守卫紧急电告的下人进来破坏了那幅画。
“什么事?匆匆忙忙,不成体统!”黑子在萨刚指尖才要落下。
叶今夏也抬起头。
“少爷,对不起,那个老夫人、二少爷还有您的未婚妻来了。”
萨刚沉下了脸。
叶今夏看着进行不到一半的棋局,看起来要是副残局了。
“连个人你都拦不住,要守卫何用!”
“对不起少爷……”有人魂飞魄散,怕自己饭碗要不保了。
“哼,来的还真整齐!”他挥退下人,冷然低语。三个人一次同时出现,他倒是要知道这些人还想来啰唆什么?
说人人到,温素卿人虽然中年发福,动作却是极为迅速,短短时间已经踏进这间她几乎没来过的别馆。
三人鱼贯进来马上被四处摆设的古董也炫惑了眼,奇石琉璃、西洋画、中国古董,他们的出身都不错,品味也用金钱培养出那么一滴滴基本的概念,当然,狩猎的眼光打量过四处之后,就大大方方的挑了张看起来坐舒适的椅子给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