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萨刚好久不见,看起来气色不错……哟,你……把眼镜摘下来了啊,真是奇迹。”看得出来身为主人的萨刚没有丝毫要招待客人的意思,她也不客气,反正这些财产迟早会是她儿子的。
儿子的就是她的,她的就她自己的。
别怪她贪心,再嫁的老公不贴心,她要不处处替自己的儿子着想打算,将来肯定没有半毛钱可以养老。
“卿姨来有事?”
“话说得这么见外我好难过,你也知道卿姨忙,自从你住到别馆后还没有来看过你,嘎,坐在你旁边的人是谁,没规没矩的,老板身边的位置是你可以坐的吗?我可是老板耶,看见客人来也不会去泡个茶,我说萨刚你这些下人们都是怎么教的?要我说屋子里没有个女主人真是太糟糕了,你啊有空赶快把婚事定一定,让沃芬赶快进门的好。”连珠炮疯狂扫射,全体中弹。
萨刚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结实的呵欠。
“卿姨看起来只是来串门子,我是病人,医生吩咐多静养,那我少陪了。”
这笔直接峻拒还要叫人下不了台。
至于那位未婚妻,萨刚更是连一眼都没给。
“欸,我还没提到重点!”温素卿可不能让继子一走了之,她有一堆关于公司的事情要问呢。
“如果是公司的事去问专业经理人,要是想知道我几时会回家?给你个好消息,目前没有这个打算,所以,你不用怕我回去抢公司的经营权,也不用怕相宇何时会被我踢下来。”
看在他今天心情不错,偶尔做一次好人。
言尽于此。
送客喽!
“还有!下次没有我的允许,最好别乱闯别人家的屋子,要不然我会报警处理的。”
第六章
房车疾驶,车子里的人怒火冲天,一只戴满钻石戒子的手,用力的拍打皮垫座椅藉以发泄满腔愤怒。
“那个臭小子竟然把我们母子扫地出门,无法无天真是太可恶了!”
“嗯……”回应她的是可有可无的哼声。
“那是什么态度?竟敢用鼻子给我眼色看,那个臭瞎子,要不是还有求于他,叫我去他那鬼地方我还不屑呢。”一连串恶毒的字眼是从温素卿那徐娘半老的嘴巴吐出来的。
“妈,你就别念了,每次都只会放马后炮,你有气不会面对面跟大哥讲清楚,念给我听有什么用!”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忙着最新型的游戏机,萨相宇其实对母亲要去自讨一鼻子灰的动作是没兴趣的。
能引他投入的只有游戏。
“我是为你好,没有确定公司都是你的,我哪能放心。”
“妈,你很烦ㄋㄟ,就跟你说我对集团那些繁琐的工作没兴趣,每天西装笔挺跟一群人开会应酬,你就不要逼我了。”跷起二郎腿,继续他的战斗。
温素卿叹气。
扶不起的阿斗。
虽然很不想用这句话形容自己的孩子,但是有什么办法,自己的肚皮不争气,就只能生出满脑子只想吃喝玩乐的儿子。
儿子没了寄望,她把目标转向始终像个隐形人默不作声的温沃芬。
“小芬,你明天就给我找个理由搬进去别馆,我要你给我盯着萨刚,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要一五一十的记下来,然后通知我知道吗?”
“姑姑,你找别人吧,我不行。”她只要一想到萨刚那坏脾气就觉一阵寒。
她承认自己着迷过他,那是他还完好无缺的时候,甚至还觉得脾气暴躁的他别有一种男人阳刚味,也才在姑姑的怂恿下订了那鬼啥子的婚。
别说她现实,这年头哪个女人不往钱看。
一个瞎眼的男人,公司也双手送人了,那还能有什么作为指望?
“什么叫做不行,别忘记萨刚还是你的未婚夫!”温素卿气得心脏病差点发作。就她一个老太婆忙呼着,这些年轻人的企图野心都到哪去了?
“要解除婚约也不是不能。”瞧着纤纤指上的粉红色蔻丹,她毫不起劲。
“小芬,你给姑姑听着,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在萨刚还是头大肥羊的时候,你就要去给我盯着他,我绝不允许相宇接掌公司的事情有任何变化出现。”
老头子偏心,继子能干又有头脑,她这可怜的二娘只能自己发愤图强,争取自己该有的福利。
“肥羊?姑姑,萨刚不是已经穷得要滚地爬了,他哪来的钱?”一讲到钱,温沃芬总算打起几分精神。
“小孩子没见识,你以为他那间破别馆里的图画摆设都放着好看的吗?那些玩意每样可都是古董,随便一样拿去拍卖会兜售,我告诉你,价钱绝对超过七位数字的美金。”更别提他们母子现在赖以居住的主屋,一幢在天母占地数百坪的大宅,那也是萨刚名下的产业。
叫人眼红的不只如此,根据她派人调查的结果,这个继子在奥地利置有两万公顷的土地放着养牛丰,至于维也纳的房舍跟宫殿到处都是,每月净收房租租金就够他吃喝享用不尽了。
最懊恼的是,这些叫人眼红嫉妒的东西,都是萨刚一个人赤手空拳打下来的天下,她想从老头子那边下手,用尽心机也只要到一家刚企业,那还是萨刚不要的东西……
“哎呀,早知道我刚刚就对他温柔一点。”扼腕啊,以为做好要另觅凯子的心理准备了,想不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对萨刚没有爱情,她是现实的女人,她的眼里只有钱。
“现在还来得及,反正你还是那小子的未婚妻,只要掌握住他,你就是把握住一条金脉。”
两个女人把萨刚当作金龟还不算,也很有自信的把他当作囊中物。
萨相宇摇头。
女人,真是可怕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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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馆有几株冬、梅开得早,含苞峥嵘,让人嗅到了冷冽的寒意。
不过~~
屋子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少爷对不起,小夏……”也对不起……砰的一声,不意被打开的主卧室房门很用力的被关上。
每天都要来为少爷着装的荣三捣着蹦蹦乱跳的心脏,再次懊悔自己没有经过许可就擅自打开少爷的房门,谁知道里面会是那副景象……
他一定要通令整个别馆的老老少少,以后一定要等少爷“清场”过后,才能进去收拾干活。
相较荣三老管家的惊吓,睡得迷糊的叶今夏,却是很后知后觉的打开眼睛。
她听见叫喊声,怎么回事?
不过当她把身体转了过来,全身蓦然僵硬。
为、为什么……她又睡在萨刚的怀里,而且双手双脚揽着人家的手脚,跟麻花没两样?她昨晚明明打的主意是睡地铺啊。
刚刚是荣叔的惨叫声吧,那也就是说,她跟老板的这副模样被人看了去。
“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她一转醒萨刚早知晓。
“我是绅士,哪有让小姐打地铺的道理?”
别乱拗好不好?她初来乍到的时候,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她脸红如酒。“我明明说过不可以的!”
“床这么大你不睡何必去睡地板,腰酸背痛我可不管!”他不否认他是吃她豆腐。
这朵野花的身子软软香香,他抱起来非常舒服,总能令他一觉到天亮。
“要不是你不让我回房睡,我何必苦命的打地铺?”
根本没人叫你管好不好!叶今夏差点歇斯底里尖叫。
“你很排斥跟我睡?”
“睡……名不正言不顺,你把我当作什么?!”这么基本的话,还要她女孩子说出来,还有……重要的是……她还摸不清楚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