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点点头,“他确实是……”
“反正我跟他的关系只到雇主跟钟点女佣的阶段,而且已经结束了。”她说。
“雇主跟钟点女佣的关系是结束了,但男人跟女人的关系正要开始啊。”小岛说。
千歌脸颊发烫,“你在胡说什么?我……我跟他?”
“有何不可?男未婚,女未嫁,正好。”小岛拍拍手,一脸兴奋的表情。
“小岛小姐,你别寻我开心了,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耶。”
“放心,相川家不会嫌贫爱富,他们选择媳妇的条件是贤良淑德,不是家财万贯。”说着,小岛拉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再说,你已经抓住他的胃了,不是吗?”
千歌皱皱眉。她觉得小岛若不是在寻她开心,就是在安慰她。她的男人运一向糟糕,怎么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秘书,小岛对他的事情未免知道得太多了……
“小岛小姐,”她狐疑地看着小岛,“你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
“因为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而且我跟他的关系相当的密切。”小岛说。
“密切?”千歌一震,“难道你跟他……”
小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你说你们的关系密切……”
天啊!莫非那家伙连秘书都不放过?小岛可是已婚妇女啊!
“唉唷!”小岛啼笑皆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啦!他是我表弟。”
“啥?!”千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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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辞去帮佣工作的千歌,懒洋洋地坐在茶室前。
听完小岛的那番话后,千歌觉得自己的心更乱了。
她原本可以“一心一意”、“贯彻始终”地讨厌他,但现在却不断地想起他好的那一部分。
她以为他是个只会伤害人的坏心眼,却没想到他居然曾经被狠狠的背叛过。难怪他恨极了女人故意将私人物品留在他家,原来他曾有过那么一段……
不过,尽管他的行为情有可原,却也稍嫌过火了些。
而且,他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竞在吻了她之后说他是脑袋冻坏了才会吻她。天啊!世界上怎么有嘴巴这么坏的男生啊?
可是话说回来,他并没有说好听话骗她。她以前交往过的男人嘴都甜得跟蜜一样,可是背着她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坏。
“唉……”她轻叹一声,随手弄了块“不室屋”的“加贺麸”往嘴里送。
突然,有人轻拍了她的背。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山根雪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
“妈……”
“想什么?”山根雪子在她身边坐下,动作轻松灵敏,一点都不像中风过的病人。
原本她就只是轻微中风,其实不算太严重。而在千歌回来照顾她后,她更因为得到了充分的休养,而恢复迅速。
她拈了块“加贺麸”送进嘴里,“那里的工作真的辞了?”
“嗯。”千歌点头。
“你跟那位相川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山根雪子问。
她一怔,“妈?”
山根雪子淡淡一笑,“其实上次他送你回来时,我跟你爸就觉得有一点点奇怪了……”
“奇怪?”她心虚地干笑两声,“是您们想太多了……”
“是这样就好了。”山根雪子有点不放心地睇着她,“我觉得你最近有点阴阳怪气的……”
“妈……”虽然她很想对母亲坦白,但有些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山根雪子见她欲言又止,并没有追问。她拍拍千歌的手背,“辞了也好,有些人碰不得,有些地方……我们进不去。”
千歌知道母亲的意思。是的,像他那样的男人,她高攀不了。
第十章
星期天。十真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屋子里安静得犹如鬼域般。鬼域?没错,像他这样如恶鬼般的男人,当然是住在鬼域里。
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为什么把她赶跑了?她在他生命里明明已经那么重要,他却……
小岛表姊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是个笨蛋,是个遇到了真心喜欢的女人,却愚蠢又冲动地把她赶走的笨蛋。
上个星期天,他还可以看见她满屋子跑来跑去,忙东忙西。他可以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的存在,感觉到她的气息,而今天……这屋子像死了般寂静。
只是少了一个本来并不存在这个空间里的人罢了,为什么他觉得如此的寂寞?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的啊!
“该死!”他暗暗咒骂了一声。
早知道,他昨天应该到朋友的酒吧去玩,也许还能开始一段全新的关系……
不,他已经不渴望那样的关系,如果他要,在与铃木丽香结束后,他就会寻求另一段的关系,但,他没有,他根本不再渴望那样的关系。
是什么改变了他?是什么让他飘泊的、不安定的心沉淀了下来?不就是千歌吗?天啊!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吧?在他那样伤害她之后……
突然,他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他家里的钥匙连他家人都没有,除了……
“是她?!”他想起千歌还未将钥匙还他,心中燃起了一点希望。
他迅速地翻身下床,冲了出去。
“嘿!”站在起居室里的女人跟他招了招手,但她不是千歌,而是小岛。
他脸上的表情一沉,失望又疑惑地道:“怎么是你?”
小岛挑挑眉,“不然你以为是千歌吗?”说着,她把钥匙往桌上一搁,“是千歌托我还你的。”
“什……”他一怔,“你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昨天。”小岛说,“我们约了一起吃晚饭。”
听见小岛居然跟千歌相约吃饭,他惊讶之余还有一点吃味。“你们什么时候变那么好?”
小岛听出他话里那醋劲儿,促狭一笑,“你是吃我的醋?”
“谁有空吃你的醋?”他浓眉一纠。
“那就是吃她的啰?”
十真惊觉到这是她设下的陷阱及圈套,索性不回应她。
“好了,”他转身往卧室走,“你已经把钥匙送到了,可以走啦!”
“哇!你真是无情,难怪就连千歌那么好的女孩子都被你气跑了。”小岛有点幸灾乐祸。
闻言,十真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记。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语罢,他重新回到床上。
小岛走了进去,看见他一屋子凌乱,啧啧两声,“天啊!猪窝都比你这里整齐。”
“喂!”十真气恼地瞪着她,“你可不可以回去了?”
她在床沿坐下,“我难得来,你赶什么赶?”
“你这个已婚妇女,走进未婚男人卧房,还坐上人家的床,会不会太离谱了一点?”
“什么?”她眉梢一挑,隔着被子,狠狠地在他大腿上一拍,“你可是我表弟耶!我们小时候还在一起洗澡呢!”
“不要提那种八百年前的事情。”十真懊恼不已,“你回去吧!我要睡觉。”说罢,他把被子一蒙。
“唉呀……”小岛以夸张的语气说道,“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无助的样子呢!”
他猛地掀开被子,愠恼地瞪视着她,“无助?谁?”
“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个手足无措,又怕被人看破手脚,于是武装自己,摆出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青少年。”小岛直言。
“什……”他不服气,“我手足无措?”
“不是吗?”她挑挑眉,“那么你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办法改变目前的僵局?”
“我目前没有什么僵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