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她立刻前来兴师问罪。
她生气的扭着景阳春的臂膀,“打扮得妖妖娆娆的,想勾引谁呀?真不要脸!”
“啊?少爷的床?”她左右四顾,自己果然在少爷房里,猛然一惊,“我怎么会在这?”
她记得自己正在跟少爷说话,怎么转眼会到了这儿,而且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看窗外的刺眼阳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顾不得眼前怒火冲天的方蝶,慌张的说:“糟了,早饭还没做。”
她从来没睡过头,每天都天还没亮就摸黑起来干活,今天居然睡到日上三竿,这怎么得了。
“做什么早饭,你少给我装傻!”方蝶一使眼色,两名丫头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丫头们用力一推,将她推回房内,“小姐跟你说话,你想当作没听见吗?这么急着溜,想去跟谁告状?”
“我没有呀!我起得晚了,得赶快出门去做事了。”平常都已经做不完了,今天还睡得那么晚,铁定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站住。”方蝶盛气凌人的说:“你昨晚跟少爷到哪去了?没说就不许走出这个门。”
“你怎么不去问他。”景阳春又是着急又是无奈,“蝶小姐,我真的得出去了,已经晚啦。”
“我就是要你说!”还给少爷抱着回来呢,她都没有得过的殊荣,这臭丫头凭什么独占鳌头?
“你那么想知道就去问少爷呀,我要走了。”这些人纠缠不清,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昨晚跟他去了哪,做了些什么?她自己也还是一头雾水、一肚子疑问,怎么跟她说清楚?!
“你这死丫头,你越不说我就越要问你!”方蝶怒道:“你这贱骨头,非要人家动手揍你,你才肯听话!”
话一说完,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景阳春砸了过去。
景阳春只想赶紧出门,压根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伤人,因此前额被砸个正着。
“你干什么!”她看着碎裂在地上的茶杯,一手摸着自己的额角,“好好的一个杯子给你打碎了!”头痛倒还是其次,茶杯破了可就舍不得了。
真是太浪费了,一个上好的青瓷金鱼茶杯也得要几百钱,那等于她半个月的薪俸哪!
她只顾着心疼茶杯,自己被砸破而流血的额角反倒不怎么疼了。
景阳春蹲下来收拾碎片,咕哝的抱怨着,“真是可惜呀、浪费。一发脾气就乱扔东西的习惯可不好,不但会砸伤别人,自己不小心点说不定也会踩到碎片伤了脚,损人又不利己,何必嘛!”
“你给我闭嘴!现在是我在教训你,不是你教训我,你给我弄清楚。”方蝶快气死了,这丫头一点都不怕她!
骂也不怕,打也不怕,叫她气得满脸发黑不知如何是好,拿起桌上的茶壶茶杯就是一阵乱丢。
景阳春惊呼一声生怕给砸着了,连忙四处躲避,待她气喘吁吁的往椅子上一坐,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她赶紧把满地的碎片捡干净,免得伤到了旁人。
“在干什么,通通跑到我屋里来了?”温雅尔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的说:“有什么热闹可瞧,也让我看看吧。”
景阳春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抬头一看到他连忙加快了动作,生怕收得慢了一些,自己又要挨骂了。
“少爷!”方蝶一看见他回来,连忙露出个千娇百媚的笑容,立刻迎了上去,“我做了好些馅花糕,想要请你过去尝尝味道,还好你回来了,否则我可白跑了一趟。”
“原来我这么有口福。”他挑一挑眉,眼光越过方蝶,看向蹲在地上的景阳春,“你怎么回事,头上的血也不擦一擦,留着很好看吗?还是打算去跟老夫人告状用的?”
她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轻声道:“我哪有。”她忙着捡碎片,忘了自己的伤,哪里是要留着跟人告状的?
“少爷,你这丫头笨手笨脚的,要她沏壶茶来也能全摔了。”方蝶看他脸有不悦之色,立刻像进谗言的小人似的说道:“不如打发她到别的地方去闯祸,换个伶俐一点的,你说怎么样。”
“这丫头是笨手笨脚的。”他横了景阳春一眼,把手搭在方蝶肩上,“所以以后你少来我房里,免得她闯祸连累了你。”
方蝶感激的说:“少爷,你对我真好。”连这么小的地方都为她着想,谁说温雅尔看似滥情实是无情呢?
她用一种胜利者的眼光看了景阳春一眼,随即媚笑道:“那么你来不来?”
如果他肯来,其他人一定会羡慕死!最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总是以忙为理由推拒了她们热情的邀约,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只要她们开口他就一定赴会。
“馅花糕是吗?”温雅尔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待会就去。”
容园里的红粉知己个个对他柔媚,却对别人强悍,他不是不知道,反正他喜欢的不过是她们的美貌,和夜幕低垂之后能在她们身上获得的。
他不在乎她们任何一个人,她们只不过是个发泄欲望的出口,他也清楚她们想要的是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所以他也愿意供给她们并且做到不干涉任何事。
这是各取所需。
◎うなぬがぢゆま◎
“对不起,我睡晚了。”景阳春很惭愧的说:“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方蝶走了之后,温雅尔马上跟她讨茶喝,她连忙跑到厨房拿了平常她在喝水的木杯先应个急,免得他又赚她太慢。
“你在跟我道歉吗?”他悠闲的坐着,手里把玩着木杯,嘲讽似的说:“真稀奇了。你的道理一向多,又不是肯示弱的人,今天居然说了对不起,难道是头给敲坏了吗?”
“平常我又没做错事,干吗要跟你对不起?”她瞪大眼睛,理直气壮的说:“我睡过头没做早饭给你吃,本来就是我不对,说对不起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砸烂了茶具,又用这种破烂杯子装茶给我喝,不算是对不起我吗?”他半打趣半认真的埋怨。
“当然不算。”她振振有词的说!“茶具又不是我砸烂的,那杯子也不破烂,你吵着要喝茶,手上就拿着一杯茶了。我哪有做错的地方。”
“你就是有理由。”他喝完了那杯茶,摇摇头神色凝重提醒她,“昨晚的事,别对任何人提,知道吗?”
她不语,只是瞅着他看,有些为难的样子。
“怎么,我要你闭口不提那件事很难吗?”说完,温雅尔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想要好处?封口费?”
“你说什么呀!”景阳春生气的说:“我不敢答应是因为、因为你做了坏事,我不能帮着你欺负别人。就算我不能劝你变好,也不能阻止你做坏事,可我不能再帮你了。”
他奇道:“我什么时候做了坏事?”这丫头真有趣,一旦认定他做了坏事,正义感十足的她就不肯轻易再答允他任何事了。
“还赖呢,昨晚那位大老爷呀,你绑走了人家。”她指证历历,不容得他要赖。
“是呀,我是绑走了他,不过是要救他,而不是要害他。”他叹了一口气,“那位孙将军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稚龄儿女,皇上却派他前去西南平乱,如果他战死沙场,那家中的老幼谁来扶养?
“可是皇上圣旨已下,不可能收回。孙将军虽然不愿意,也只能接旨。身为他的好友,我当然不能看他整日忧愁,所以只好绑走他让他失踪一下,或许皇上会改派他人。只是这么做风险极大,皇上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大怒。为了不牵累孙将军,我只得迷昏他,就算不幸事发也能以他不知情来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