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偏偏在首领改选前出这种状况?杜非同到底在干什么?金银阁恐怕要乱上好一阵子了!”大师兄皱眉说。
杜非同刚刚在叫她……他有什么事要吩咐她吗?她烦心地搔着头,无意间发现孟元老和其中一名警卫交头接耳,心头蓦地一颤。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虽然她脑袋不太好,可是她嗅觉灵敏,她已闻出一种阴谋的味道……
忧心忡忡地转头盯着电梯楼号一直下降,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小静主人!你别再睡了!醒醒啊!教教我怎么做哪!
她在心里无助地朝远方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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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非同瞪着眼前像个大学生的年轻男子,生平第一次因过度震惊而脸色苍白。
齐家少爷,居然出现在他面前,在金银阁里!
“你似乎很惊讶,杜首领。”始终跟在齐少爷身边的大汉咧嘴一笑。
他记得这个长得高壮碍眼的家伙叫罗汉,是齐少爷身边的忠狗,总是如影随形。
“也难怪,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谁能不惊讶呢?嘿嘿……”罗汉笑道。
“李元老!你竟然……”转向一旁,瞪着一脸狞笑的李元老,总是自信满满的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像个囚犯被关在这个由他亲自监工设计的透明坚固牢笼里,由六面号称原子弹也打不穿的合成玻璃墙组成一个约五公尺见方的立方体,而立方体外,齐少爷却像主人一般大剌剌地坐在外头那张他钟爱的白色纯牛皮沙发上,悠哉地看着他的书。
这情景……真讽刺!
向来,都是他坐在那里,审问着方立体里头的罪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关进来的一天,而审问他的还是个外人……
“套句你的名言,钱是万能的,杜非同。”透过扩音器,李元老阴险的笑声毫无阻隔地传了进来。
“你以为你瞒得过六韬馆的月惊鸿吗?她绝不会坐视你们叛变……”他厉声警告。
“月惊鸿?她远在台湾,哪里还管得到金银阁?再说,只要照往常举行首领改选,选出首领,一切照常动作,金银阁还是金银阁,他们不会发现异状的。”李元老一副老谋深算。
“哼,首领?你们要找谁来当首领?现在可没半个首领候选人……”他还有一步棋。
“谁说没有候选人?”罗汉得意地让开身,在他身后,理应被钟无极绑走的孟长志在孟元老的陪同下踱了进来。
他骇然地睁大双眼,整个人呆住了。
这是……
“嘿嘿嘿……你也有今天哪!杜非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以为你的计划完美无缺吗?这叫人算不如天算……”孟长志长期被打压,如今终于一吐晦气,清瘦的长脸得意洋洋。
“钟无极和齐家也有挂勾?”杜非同惊疑着。
“不是挂勾,钟无极是我们齐天王朝的一个堂主,你不知道吗?”罗汉讥笑道。
杜非同凛然变脸,万万没想到,像钟无极这么有财势的人士竟也是齐天王朝的一个小小的堂主?那钟艾缇在他面前也都在演戏了?
可恶!他是否太低估了齐家的势力了?齐天王朝这个黑道起家的组织所涵盖的范围已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吗?
果真如此,那么,齐天王朝将会是他们过上最强劲的对手……
“杜非同,我就说你气数将尽,你偏不信。”孟元老沉沉地笑了。
他拧着眉,这才了解,这老头刚才只是在演戏,就为了给他扣个帽子,好冠冕堂皇将他定罪。
“哼,你的如意算盘完全拨错了,杜非同,我这几天在钟老家可是备受礼遇哪,你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嘿嘿嘿……哈哈……”孟长志笑得夸张又放肆。
“很吵。”齐少爷头也不抬,冷冷地冒出这一句。
孟长志像被突然勒住脖子般,硬生生将笑声煞住,尴尬惶恐地望向齐少爷。
“是,抱歉……”
罗汉嫌恶地瞪了孟长志一眼,才对着杜非同道:“你不和我们合作,但有人可是很乐意呢,而且还不少……”
不少?他心中揣测,能让齐少爷光明正大进到金银阁,就表示谋反的人数非比寻常……这,已等同革命!
“我想,金银阁的元老们全都被你们收买了吧?第一个被收买的人,应该是姜宗望吧!那老头拿了你们多少钱?”他眼神略过罗汉,敏锐地瞪着齐少爷。
所有的诡计,都是针对他一人,如果他没猜错,从一开始,姜宗望就已倒戈出卖了金银阁,还假装好心地提醒他当心自己人……
那只该死的老狐狸!他敢打包票他现在正开心地数着钞票!
“嗯?”齐少爷眉一挑,缓缓抬起头,盯着杜非同。
“果然反应快又聪明,杜非同,你是个人才,杀了你很可惜呢!”齐少爷讲话没什么平仄情绪,语气轻而平淡,但是,却冷得让人从骨子里透寒。
“齐少爷抢不到英雄令,就想分化三大组织吗?听说你在日本找上了月惊鸿和秦天动,可惜招揽不成,现在,打算从我这里下手,是吧?果然是黑道出身,从不光明正大挑战,只会要阴毒狠招,厉害啊厉害……”杜非同双手插在口袋,冷嘲热讽。
“不得对我们少爷无礼!”罗汉怒斥。
“没关系,罗汉,就让他发泄一下,反正他已经没有反击的力量了。”齐少爷不在意,又拿起他的书,继续看下去。
“没错,你这个阶下囚还能有什么力量跟我们斗呢?是你自己不识时务,不识抬举,拒绝和我们合作,如今,我们只好将你摘除,把金银阁交给孟长志来打理……”罗汉说着拍拍孟长志的肩膀。
“是,非常感谢齐少爷的抬爱。”孟长志喜形于色,掩不住兴奋。
“你这个笨蛋!和你父亲一样蠢!你只是他们的傀儡,等他们摸熟了金银阁的一切,就会把你踢开,将金银阁一口吃掉,你懂不懂?”杜非同忍不住臭骂。
这群见钱眼开的傻瓜,竟与外人勾结,企图瓜分金银阁的所有资产。
真是蠢毙了!和齐少爷这种人合作,无异与虎谋皮,到时恐怕还没得到好处,就已被撕碎了。
“闭嘴,你这个嚣张的小鬼,不过是杜家从路边捡回来的孤儿,还敢对我大呼小叫?”孟长志厉斥。
杜非同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
他的出身虽然在金银阁不是秘密,但他仍不愿别人提及。
两岁被父亲收养,成为杜家的继承人,他的血缘多少受到争议,但他父亲从来就不在意这些,仍将他视如己出,全力栽培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业专才。
“孟长志,不论我从哪里来,现在我姓杜,在法律上是我父亲名正言顺的儿子,也是金银阁的正式成员。”他森然地道。
“哼,杜老头一定早就不安好心,他在死前想办法把你推上首领之位,或许就是想独吞金银阁……”
“闭上你的脏嘴,孟长志。”杜非同俊脸冷冽如霜。
“自从你当上首领,什么事都照你的规矩来,我们全都被你压得死死的,对于金银阁的财富,永远看得到,吃不到,代代为一颗石头卖命……而你,你这个混蛋稳坐首领之位,为你们杜家捞了无数好处,我们就只有在一旁干瞪眼的份……你说,这公平吗?所有的元老都忍不下去了……”孟长志愤然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