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鄀蔷捧着讲义的双手一紧,紧张的问:“你怎会这么说?”
“电视上常这样演啊,男主角最爱的女人往往是别人认为最不可能的那个人。说真的,如果是你跟他在一起,我甘拜下风。”输给人美心肠好的对手,她心悦诚服。
“是吗?找个机会我再问问他。”回以幽默的回答,只有她明白自己心里的波涛汹涌。
索傲……到底喜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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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屋处楼下,白鄀蔷巧遇前来找她的弟弟。
“刚出完庭经过这里,顺道过来看你在不在。”段君恒主动说明他出现的原区。
“幸好今天下午我只有两堂课,没让你白跑一趟。”她笑笑的带他上二楼。索傲这几天都陪他阿姨用过晚餐才来,她可以安心请弟弟进屋。“你不急着走吧,今天我早点做晚餐,我们一起……索傲!”
她未完的句子,在瞧见屋里的一道人影后,骤地转为讶然惊呼。那由客房走进客厅里的人不正是索傲?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谁?”走向她,索傲沉声语问,锐利的视线直盯她身后的俊逸男子,他在房里听见开门声,出来查看究竟,未料会见到她带个男人回家。
“这句话是我要问的,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鄀蔷的住处?”段君恒同样逼视着他。
听他直呼着女友的名字,索傲的双眸凛然一眯,占有的揽过她,一并宣示所有权,“鄀蔷是我的女朋友,你少打她的主意。”
“你弄错了,他是我弟弟段君恒。”见他误把弟弟当成她的追求者,白鄀蔷连忙澄清。
段君恒的惊问跟着落下,“他是你的男朋友?!”
“这……理论上如果我是他的女朋友,那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索傲未假思索的提手轻捏她鼻尖。“什么理论上,你当你在回答哲学问题?”
拜托,那是因为她无法确定,实际上她这个女朋友的头衔是真是假呀?
然而索傲对她的亲昵举止,已让段君恒肯定他们的情侣关系,谴责的眸光直望向她。“你居然偷交男朋友,还和他同居!”
“不是你想的那样,索傲前阵子确实搬到这里住,但我们很清白。”
“就算我和鄀蔷真的同居又如何?你姐是成年人,有谈恋爱的自由。”即使是她弟弟,可他表现出的保护者姿态,仍然令自己吃味。
“鄀蔷是有恋爱的自由,但她是我爸妈的掌上明珠,我段君恒唯一的姐姐,为了她的安全与幸福着想,想追求她的男人必须先通过我这一关。所以,索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面对这个尴尬的状况,白鄀蔷暗自喊糟。两个男人像杠上一样,两双闪着挑衅的眸光互不相让的对视着,随后,索傲迳自揽着她坐入沙发,段君恒则皱眉落坐两人对面。
“请你先解释为何会住进我姐的住处。”板着脸,段君恒的口气像问案一样,由索傲一意孤行搂着他姐的反应,他更加确定这个浑身充满霸气的男人很狂傲。
“是我借他客房住的,我们因为办国中同学会的关系见了面,刚好他家正在装修,临时找不到地方住,于是就暂住我这里。”白鄀蔷抢先回答。这个敏感话题由她作答,较能减少君恒的误会。
“你心常这样软干嘛?!台北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地方住,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我要是狼,你姐早被我拆吞入腹。”
“谁晓得你是不是居心叵测,在等最佳的犯案时机?”
“君恒!”白鄀蔷凝眉轻叱,不满他讲得好像索傲是罪犯似的。
段君恒依然咄咄逼人的问:“你在哪里工作?”
“讨债公司。”
白鄀蔷阻止不及的倒抽了口冷气,直在心里埋怨他回答这么快做什么,才想替他讲两句好话,就听她弟弟落下森然语句——
“我反对你和鄀蔷交往,你马上离开她!”
“你凭什么反对我和鄀蔷交往?”索傲毫末退缩的反问回去。
“就凭你所从事的不正当工作,你就没资格追她,你知不知道我的律师事务所接过多少暴力讨债的伤人案子?在讨债公司做事跟在黑道混有何差别?我不可能让我姐和一个凶狠的暴力份子在一起!”
“君恒,你误会索傲了,他没有做出任何违法伤人的事。”
“这种骗小孩的谎话你也信!十个为非作歹的坏蛋被抓到,有九个半会坚称自己没做坏事,另外半个则是现行犯,罪证确凿,无法狡赖。”
“你怎么不说那半个是被冤枉,被人恶意栽赃的。”沉稳的迎视他批判的敌视眸光,索傲不改从容。没做过的事,他问心无愧。
段君恒有那么一瞬问,几乎要慑服子他无畏无惧的气势,可脑里马上出现“愈狡猾的被告愈难缠”的职业警讯,马上犀利反驳。
“即使有被冤枉的可能,也需要看他身处的环境,假使动动口就能教人如期还债,那些银行、企业又何需委托讨债公司催债?你不适合鄀蔷,我说什么都反对你们交往。现在,请你放开她。”
占有的手臂不放反收。“办不到。”
“如果你不马上离开,我会告你擅闯民宅、妨害人身自由!”
“你以为你告得倒我?”
“你最好相信,我绝对有这个能耐。”他这个在律师界被封为“黑豹”的强悍律师,是违法人士的头号克星。
“索傲,听我一次,你先离开好不好?”终于在两人的针锋相对中找到空隙,白鄀蔷赶忙阻止又要不驯回嘴的他,轻拉他衣襟,软声央求。
“你站在他那边?!”
“我没有偏袒哪一边,只是你们这样争执下去,为难的是我。”她实在怕他们等会儿会打起来。
索傲咬牙无语,她眼里楚楚可怜的为难,让他狠不下心视而不见,即使不愿也只得站起身。
她瞥眼同样绷脸抿唇的弟弟,拉着索傲往门口走,细声轻劝,“你先回去,我再跟君恒谈谈。”
“我是来接你到阿姨家的,她希望你今天过去陪她吃晚餐。”他语气勉强放缓些,脸色依然难看。
“你告诉她我家里有事,改天再陪她用餐。”依目前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她根本走不开。“你的车呢?为什么我回来时没看见?”
“我开车来,停在路边。”他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她看见他的机车,就会想办法支开她弟,避免今天的冲突产生。可恶,早知道会杀出个碍事的程咬金,他就不听阿姨的话,开他偶尔才会开的座车前来。
白鄀蔷苦笑的打开大门。莫非这是天意,注定君恒今天要与索傲碰面。“对不起,君恒没恶意的,不要放在心上。车子开慢点。”
像要宣泄心底的不满,又像存心要气段君恒一样,索傲在她红唇上用力印下一吻,方才离开,更将门甩得发出震耳的碰撞声。
白鄀蔷无奈低叹,转过身,她都还未开口,弟弟没得商量的句子已抛向她。
“你不用替他说话,我坚决反对你们交往。”
第八章
傍晚,天气阴阴闷闷的,似是要下雨。
白鄀蔷刚下课,缓步于人行道上,心情也阴郁到极点。
这两天她对君恒好说歹说,告诉他索傲不是他认为的讨债恶棍,可他就是听不进去,执意要她与索傲划清界线。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消除对索傲的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