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鄀蔷!”
一道呼喊,截断她的思绪,也止住她前进的脚步。这个声音是……“索傲!”
她娇喊着跑向出现在路边的他,一个不小心还险些绊倒,幸好他及时扶住她。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抓着他的手臂问。
“我记得你下课的时间,专程过来接你。先进车子里再说。”带她坐进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里,索傲绕过车头坐入驾驶座,替她扣上安全带,发动引擎开车上路。
“你要载我去哪儿?”
“阳明山。”
“不行——”
“那海边也行。”
“不可以——”
“该死!”哑声咒吼,他管不着有无违规,车子在马路上一个危险的回转便驶进无人的巷子里,在她惊呼间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搂进怀里,怏然低吼,“我们已经分开两天了,我想带你到不受打扰的地方好好和你说说话,为什么不行、不可以?!”
“因为君恒这两天都会到我的住处去,更事先声明如果我下班不回去,他就会认定是你带走我,要告你妨害人身自由。”白鄀蔷一古脑道出她的顾虑。她何尝不想跟他夜游独处,问题是她有所顾忌呀!
“该死的段君恒!”这小子是冲着他来就对了!
“别那样说君恒,他是我弟。”
“你确定你们真是亲姐弟?那小子搞不好是你爸妈捡来的,因为爱慕你,于是假保护之名行破坏之实,处心积虑撵走你的男朋友,这样他就能独占你。”
“你在发什么疯?胡说八道!”她微嗔的挝他肩膀。这人在做什么乱伦的臆测呀!
“我是快疯了,想你想疯的。”压抑的相思倾巢而出,他俯首密密实实的吻住她。
那日在她住处与她弟不欢而散后,夜里他们通过电话,鄀蔷希望他给她几天的时间说服顽固的段君恒,他勉为其难的同意,也熬了两天没去找她,结果她弟居然变本加厉限制她的行动!
天知道这两天没办法见她的每分每秒有多么难熬,连他都难以相信从不希罕爱情,也未动过真心的自己一遇上她,竟会在爱情海里栽得这样彻底。
这世上也只有她能逼疯他。
索傲唇舌狂野恋栈的厮磨她的,在白鄀蔷情难自禁的回应他时,恍如想将她嵌入体内似的吻得更激烈,直到她承受不住他的热情,在他怀里娇喘迭连,他才恋恋难舍的退开。
回荡在车厢里的粗细喘息,既暧昧又诱人。
“你说……你想我?”贴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渐渐回稳的心跳,白鄀蔷嗓音微哑的问。
“八成是上辈子欠你的。”他拂着她的长发回答。
“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女朋友是认真的,你真的喜欢我?”她心悸的抬起嫣红的小脸,红唇轻颤的问出这些日子搁藏在心底的疑惑。
“你以为我是闹着你玩的?”
“那天你很突然就这么跟阿姨说,我以为你只是搪塞她,我想问,又怕你笑我自作多情,其实这个问题我一直放在心里,知道你刚刚说、说你想我,我才有勇气问。”
“笨蛋,难道要我在这里要了你,你才能明白我对你有多认真?”索傲使坏的含咬她敏感的耳垂,惩罚她的迟钝。
她嘤咛的软倚回他怀里,连耳根都红透的挝他。“讨厌,你胡说什么。”讲那么露骨的话让她无措。
“相信我是认真的了,女朋友?”他没告诉她自己有多想要她,以过人的自制力压下体内强烈的渴望,他不希望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是在车上发生,她值得更完美的疼爱。
“相信了。”小手依恋的环住他的腰,唇畔漾着甜蜜的弧度。太好了,他是真的喜欢她。
“现在就只剩下你弟这号麻烦人物,干脆约他出来狠狠打一场算了。”
白鄀蔷心惊的抬头。“不行,你想被他告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告就随他,反正他告的每一条罪状我都不怕,想扳倒我没那么简单。”若非念在他是她弟弟的份上,那天他早对他开扁了。
“我知道你不怕,但我不希望你们对簿公堂,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根本无法解决我们的问题。”
“那你要我怎么办?眼睁睁看你弟阻止我们交往,连见个面都难,你真想逼疯我!”
纤指柔柔轻抚他气郁纠结的眉心。“为了我,忍耐一下,别怪君恒蛮不讲理,他手上是真的有讨债公司残忍凌虐债务人的案子,也难怪得知你在讨债公司做事,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再加上我是他唯一的姐姐,对我保护心切之下,对你的态度难免又更激烈,你别生他的气。”
“很难。”他不是圣人。
“那就少生一点气。”白鄀蔷温柔的降低标准,犹豫了会儿又道:“你还是不考虑换工作吗?也许你离开讨债公司,君恒对你的成见便会消除。”
“你弟既然先入为主认为我是素行不良的流氓,我不认为现在换工作他就会对我改观多少,也许他反而会认定我仓卒离职,就是曾做过违法事的心虚证明。”
也因为如此,他打消向段君恒坦白傲霸公司真正底细的念头,避免他不相信之余,还把他当草菅人命的主谋,这样岂不是愈描愈黑。
除了这层顾虑之外,坦白自己的身份与成立傲霸的原因,势必得提起他父母的过往,可这段晦涩灰暗的过去,他不想提。
静思半晌,白鄀蔷也认同他的看法。就目前的情形,君恒是有可能将他换工作的举动当成脱罪的做法。“没关系,再给我几天时间——”
索傲搂紧她,打断她的话,“我讨厌听这句话,上次一给就两天见不到你,这次呢?两天、三天,还是一个月?”
“你别这样,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天天跟你在一起,我也不好过,再怎么说我也是君恒的姐姐,再花点时间和他沟通,我想他会同意我们交往,还是——”柳眉顿蹙,“你想跟他硬碰硬,闹到他叫我爸妈把我押回家软禁,我们再也无法见面的地步?”
“可恶,该死。”低咒着,他烦闷的再次深深吻住她。为了她,除了不甘心的妥协,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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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白鄀蔷仍未能成功劝消自家手足对索傲的偏见,而这时又有件重要的事令她挂心。
她上课的班级中有位叫饶承翰的男学生,是个很认真、成绩相当优秀的孩子,只是最近她常发现他身上有伤,手臂有瘀青也有类似鞭打的痕迹,问他怎么回事,他不是摇头就是说不小心弄到的,若追问他如何弄伤,他便再也不答半句。
她隐约觉得事有蹊跷,昨天惊见他额头覆着纱布,更是把她吓一跳。
“你的头怎么了?”她把他叫到一旁关切。
“不小心跌倒,撞到桌角。”他垂眼答完,没再多说什么就回座位看书。
这次她对他的“不小心”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于是决定到他家做家庭访问,好了解真相。
昨天补习班举行检定考试,今天放学生一天假,她也因此得了空,当然这多出来的假日她没告诉君恒,因为想利用这天来拜访饶家后去找索傲,这两日他忙,没像前几天去接她小聚片刻,她好想见他。
循着由学生资料抄下的地址,白鄀蔷来到一栋老旧的矮房子前,她正在寻找有无门铃可按,就听见屋内传来阵阵嘈杂声与物品摔撞声,略微迟疑,她推开半掩的庭院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