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叫你还钱,你听到没有!”凶恶的催讨声由屋里重踯而出。
“没钱怎么还?”另一道男声可怜兮兮的低应。
“那是你家的事,今天你下还钱,我就打断你的肋骨。”
“有种的话就别打我爸!”
白鄀蔷一震,这是饶承翰的声音。
“你这找死的小子,挨我们好几次拳头还不怕,兄弟,再陪他玩玩,看这小子多带种。”
“住手!”她大喝着阻止两名男子就要施暴的拳头。
“老师?”饶承翰惊诧的转向大门看着她,万分意外她的出现。
快步挡至他身前,她昂首斥责眼前两名彪形大汉,“他不过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对他动粗!”
“你是这小子的老师?”右手边看似为首的男子挑眉问道,他得先弄清楚这女人的身份再做定夺。
“我是他的英文老师,你们如果再对他动手,我就报警。”
“你去报啊,最好连他欠债不还的没用父亲一起抓走。”他吊儿郎当的挑衅.
白鄀蔷转身问饶承翰,“你爸欠多少钱?”
他头垂得低低的。“一百五十万。”
她惊讶的望向颓坐角落那头的落拓中年男子,想必就是饶承翰的父亲了,他怎会欠下这么多钱?
“别怀疑,这一百五十万就是他欠的,没本事也敢跑去赌博,说什么要改善家里的生活。饶泓,看在你儿子的老师替他出头的面子上,我就再多给你两天筹钱,两天后你要是再还不出钱,就别怪我们打断你儿子的肋骨。”自知就算打死了人也讨不回半毛钱,他就顺着台阶下。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饶承瀚身上的伤果然全是这些人造成的。
“没什么是我们傲霸讨债公司不敢做的,我们走。”
两名男子撂完话即嚣张的离去,白鄀蔷兀自怔站在原地,脑里嗡嗡的回响着他们示威的狠话——没什么是我们傲霸讨债公司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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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美女!”
傲霸产物中介公司里,陡地响起杜奕川的讶喊。听见清脆铃铛声,最靠近门边的他抬起头就看见白鄀蔷。
自从傲公开与她的恋情,他好几次冒着被揍的危险要傲带她出来,大伙聊聊,好满足他探问两人国中同学的经过,奈何酷哥老友始终未答应,没想到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小女人,今天会自投罗网。
“鄀蔷,你怎会来这里?今天不用上课?”索傲起身迎向她。
他并未告诉过她傲霸的地址,仅是有回载她时经过公司,随手比了下公司的方向,想不到她记住了位置。此刻见到她的惊喜大于惊讶,他只想搂她入怀,一解相思之苦。
“别碰我!”白鄀蔷却挥开他的手,绷着俏脸娇叱。
这意外的发展令杜奕川与崔振纲错愕相望,他们原本窃笑着等看老友搂抱佳人谈情说爱的难得镜头,怎料脚本与他们期待的完全不同。小俩口吵架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索傲皱眉看她。昨天两人还在电话中互诉想念,怎么今天她就翻脸不认人,居然叫他别碰她?
“你骗我!说什么你们公司是合法讨债,结果连个国中生都不放过,他都已经被害得撞破头,你们公司派出去的人竟还想打断他的肋骨!”当她由饶承翰口中证实,他身上的伤都是代他父亲所受,额头缝了六针的伤,也是被那两名讨债男人推撞到桌角所造成,她气得直奔来找索傲。
她那么相信他,他怎么能骗她?!
“你到底在说什么,傲霸哪来的国中生债务人?”
“鄀蔷小姐,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崔振纲接话佐证。债务人的资料几乎都是他负责调查,公司成立至今,从未接到过这样的case。
“没有,因为欠债的是那位国中生的父亲,他只是无辜的代罪羔羊。”
“那个国中生是你的学生?”虽是疑问句,但索傲的语气是肯定的。
“没错,我刚从他家过来,若不是讨债人员要对他动粗时我恰巧赶到,今天他的肋骨也许已经被打断,原来你们公司就是这样‘合法’讨债的?”
“他们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那么请问为何对方会撂话说,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傲霸讨债公司不敢做的?”光她一个人或许有听错的可能,可难道饶家父子耳朵也跟着出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杜奕川与崔振纲同时望向他,已然察觉整件事的不寻常。
索傲危险的眯起眼。“最可能的就是嫁祸。”
误以为他指责自己嫁祸,白鄀蔷眼里充满失望和毁恨。“从一开始就没说实话的是你!公司里的讨债手法如此残忍,你居然辩称合法?!是,你是没做伤人的胡涂事,但仅止于那次的砍手臂事件,其它时候你也跟其它讨债打手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压根不管别人的死活,对吧?!”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压抑的语气透着隐忍的风暴。
杜奕川与崔振纲还来不及为好友辩解,白鄀蔷已掷出更具杀伤力的控诉——
“君恒说对了,我果然是个笨蛋,才会相信你那些骗小孩的鬼话,你的真面目其实是个残忍、恶劣的讨债流氓!”
索傲紧抿着唇,视线与她控诉的双眸对望,眼里的气焰烧灼得比她更猛烈,双手握得指甲陷进掌心。她竟说他是残忍、恶劣的讨债流氓?!他在她心里的评价就这么低,她对他的信任就这样薄弱,该死的,他在她心中的份量就如此微不足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白鄀蔷微退一步问,并非被他情绪难测的深眸凝视得害怕,而是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太重的后悔退却。就算自己再生气,也不该指责他残忍恶劣,这样似乎太伤人。
“我是个最没人性、罔顾他人死活的讨债恶魔,还能说什么?”
沉着脸由她身边大跨步离去,他,无话可说。
僵站着,她的心狠狠抽疼,因为看见了他眼里的自嘲与稍纵即逝的受伤流光。
自己真的伤到他了!
“鄀蔷小姐,你的话太过份了!傲破天荒的没有吼人,反而认了你的指控,可见你有多伤他的心。”见老友头也不回的离开公司,杜奕川为他抱下平。他还是第一次见傲被诬赖却未做反击,看来他对白鄀蔷的感情,确实是真的。
“莫须有?你是指傲霸一切非法的讨债行为全交由别人做,索傲只做合法催债的部份?”
“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傲是不是没跟你提过有关傲霸经营的内幕与细节?”崔振纲直接切入主题重点。
白鄀蔷一脸茫然。“什么内幕细节?”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傲什么都没跟你说。”
“他该不会连自己是傲霸负责人的这件事都没说吧?”杜奕川跟上他的思考速度,提出先前因事发突然,无暇思及的问题点。
茫然的小脸添上惊愕。“索傲是傲霸产物中介公司的负责人?!”
“他还是荷兰知名的费德尔金控集团的幕后老板。”两人有默契的道出好友另一项身份。
“你们在开玩笑吗?他从来不曾跟我提过这些事。”他是费德尔金控集团的幕后老板,所以帮她代课才会用费德尔的名字?若真是这样,他为何要隐瞒他惊人的身份。
“奕川,你泡杯咖啡请鄀蔷小姐喝,我打电话请雁姨过来,关于傲的事,我想让雁姨来讲比较妥当。”他不明白好友为何不向白鄀蔷透露身份,但小俩口已经发生误会争执,这时候或许只有请雁姨出面解说傲的身份,她才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