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砚煞住话,俊脸铁青,不敢相信自个儿差点就讲出那样的话来!
他是疯了不成?居然和麦逸勋较量起谁得到巴黎的注意比较多?
他管她写谁的名字啊!
“无聊!”绝砚轻斥,心里却不免有种不舒服的酸。
“才不无聊咧!”大手抱住他的计算机,麦逸勋俊美的脸孔饶富兴味,语带八卦的问:“你嫉妒小美人儿对我好,对不对?听说呀,有人亲自带她出门,买了好多、好多衣服,还去吃了什么贝壳布丁耶!”
“砚,人家也好想要买新衣服、吃贝壳布丁喔!”他故意眨眨眼,露出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妩媚,存心逗一逗绝砚。
就说嘛!巴黎的天真可爱,凡人皆无法抵挡,绝砚再怎么顽强反抗亦是徒然。
靖师兄真是老谋深算,巴黎留在绝砚身边这主意棒透了!
“闭嘴。”推开他那张恶心得很欠扁的脸,绝砚约莫是恼羞成怒,转身往冰箱走去的脚步僵硬得离谱。
可惜有人偏偏不懂什么叫作适可而止,麦逸勋犹不死心的缠着他,一张嘴继续聒噪。“兄弟,说说嘛,小美人儿是怎样收服你这个大魔头的?我也要向她好好学习一下!”
绝砚的回答是将一罐饮料砸向他。
“嘿嘿。”麦逸勋闪过他的攻击,接住饮料罐,打开喝了一口后,脸上的表情真是快乐到不行。
难得绝砚也有吃瘪的一天,不把握机会糗糗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砚啊,小美人在你的‘悉心照顾’下,没多久大概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到时候,追求她的人肯定从台北排到对岸去,比起那些居心叵测的男人,我这个‘妹婿’你应该顺眼多了吧?”
为了巴黎,麦逸勋说不定愿意换换口味,抛弃肥美多汁的波霸,尝试来一客排骨清汤!
他沾沾自喜的幻想着,殊不知旁的绝砚,脸色臭得像大便。
追求?妹婿?
绝砚不可能承认任虎的女儿是他妹妹!
她……最多只是一个寄他篱下的小蠢蛋,他根本不在乎她!
“砚,我说呀──”
“你以为,我会真心对她好?”绝砚的眼神变了。他摇晃着手中的杯子,一字一句轻轻的说:“谢谢你提醒了我,她始终是任虎那杀人凶手的女儿……放心,我一定会尽情的对她好……”
麦逸勋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砚,我不是说她是任虎的女儿,她是……”他说不下去了,因为绝砚的眼神已经冻成了寒冰。
“没错,我要对她好,狠狠的对她好,让她以我为天、以我为地,就像当年爸爸、妈妈那样。然后……我再把她的所有希望夺走,就像当年任虎做的那样!”
意念形成,绝砚对巴黎的疼惜,瞬间转变为恶毒的诡计。
“砚,你不会说真的吧?”麦逸勋吓到了。
绝砚让巴黎信任他、喜欢他,目的只是要让她在将来慢慢领受失去的痛苦?这对她太残忍了!
“我从不开玩笑。”眉睫一挑,他踩着规律而自信的脚步,踏出办公室。
“砚……”麦逸勋对着那扇关上的门无力低喊。
头一次,他看不出绝砚究竟只是爱面子,不敢而对自己稍稍开启的心门?抑或,巴黎真的是他复仇的一颗棋?
第五章
“喀嚓!”大门开了。
“绝砚,你回来啦?”巴黎像只快乐的小鸟迎上前去,替他拿拖鞋、放公文包,脸上的笑容甜得化不开。
“嗯。”她娇憨的笑容十分刺眼,绝砚不看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巴黎随即递上一杯热咖啡。
她无辜、她有罪,她无辜、她有罪……两方力量在拔河,他愤怒的甩甩头,拒绝为她烦恼。
“过来。”心中那根毒针蠢蠢欲动。
巴黎乖乖听话。
“你煮的?”他问的是咖啡。
“是……”绝砚心情不好啊?巴黎咬着下唇,有丝畏怯。
“你加了糖?”
“嗯……”不加糖,很苦的。
绝砚撇撇嘴。“我不喝加糖的咖啡。”
“喔,对不起,我马上去换!”她端起咖啡盘就跑,战战兢兢的态度,只是希望他会开心,不要生气。
绝砚的心抽了一下。
她为什么老是要跟他道歉?为什么不干脆躲回房间?为什么要专程为他煮一杯咖啡?
忿忿的踱步来到厨房,绝砚看着巴黎手忙脚乱的清洗杯子、煮热咖啡,心中那把无名火是愈烧愈旺。
她可怜、她无辜,那他呢?谁想过他的心情?他就不可怜、不无辜?
对,她有罪,他无须为了利用她的单纯感到愧疚,他要惩罚她!
“啊?你不要进来,会弄脏的,很快就好了。”回头望见他杵在门旁,似乎急着要喝咖啡,巴黎愈想加快手边的速度,却适得其反,搞得厨房一片凌乱,衣服一身水气。
米色的亚麻洋装,隐隐约约显露出她玲珑的曲线。
绝砚瞳眸微黯,庞杂的怒气加上些许挣扎,酦酵成了欲望。
她不是他妹妹,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巴黎对他来说完全不具意义,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克制对她萌生那一点点的欲念呢?
是了,是她不知好歹、是她来招惹他的,绝砚说服了自己。
“呀──做、做什么?”巴黎还忙得一头热,他却忽然伸出手扳过她的身子,将她压向流理台。
“别忙了,咖啡壶没有插电。”他温柔的语调,仿佛情人间的爱语。
“什、什么?”她呆呆地仰起头望他,发觉绝砚刚毅的脸庞好近、好近,近得足以让她看清他的五官有多么阳刚……气味有多么好闻……
“我说,咖啡壶没有插电。”绝砚单凭只手,就将她提抱上大理石材的流理台。
“我刚刚……明明有插电啊……”在绝砚有力的环抱之下,巴黎的脑袋糊成了一团。
唔,她是不是生病了?
每次绝砚一靠近她,她便觉得昏沉沉的……上回是因为他没穿衣服,今天呢?他还西装笔挺的啊!
“你搞错插头了。”她插的是微波炉的插头。
“对不起,我再煮过!”巴黎咬着编贝般的玉齿,眼儿定在他的衣领处,没勇气向上瞄。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压着她?
况、况且,虽然巴黎很习惯绝砚了,但他实在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必了。”绝砚回绝了她,又问:“热?”
“嗯……”她不敢推开他,也不敢开口要求他让开,只得讷讷点头。
绝砚迷上了玩弄她的游戏。他的掌穿梭过她的发,巴黎屏住呼吸,“我……帮你开窗子。”
他打开了她身后的菱形镂花窗,指尖仍停留在她的发中。
巴黎挪了挪位置,胸腔满溢着令人窒息的紧张。
绝砚……该放她下来了吧?坐在流理台上好奇怪……
“巴黎。”他唤她。
“嘎?”他不曾叫过她的名字耶!一时之间,巴黎像被蛊惑了那般,清澈的大眼对上他的……
绝砚存心要逼疯她。他更倾近她,薄薄的唇距离她的小嘴不到三公分。“巴黎,告诉我,你怕我吗?”
他的唇形立体饱满,周围的胡渣碰起来很刺人吧?
巴黎的思绪如脱缰野马,无法控制,一双小手绞在衣裙两旁,对于摸他这件事,有着无比的期盼……
“回答我,嗯?”绝砚在索讨她的感情,全部都要。
他……将是她所有的寄托、一切的归依。
巴黎必须依附他到没有他不行的地步,这样,绝砚的报复才够狠!
“不……怕……”她的声音在颤抖。
她不怕绝砚,开始也许有一点,可她莫名其妙的喜欢他,不愿见到他有一点点的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