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是谁把行李箱放在这里?”她低吼着,还狠狠踹了它一脚。
今天一睁开眼后,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简直是倒楣透顶。
先是闹钟没电,等到她睡到自然醒已经是十点过后的事情了。
急忙出门,机车却在中途熄火,她牵了快十公里才找到一家机车行,搭计程车到公司已经是中午休息时问。
下午的工作情况也是一团乱——先是电脑无故中毒:几个应该在晚上参加走秀的半兽人竟然食物中毒,虽然送医院治疗后已经无大碍,但要他们工作就有问题了。
结果除了临时调派模特儿外,她自己也顶替其中一名上伸展台走秀。
忙完了,她还不得闲,得回公司继续工作,把今天的工作全部做完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一心想着明天要搬家,她一定得回家不可,没想到一进门就给摔了一跤。
原来,她灾难的一天还没结束啊。
实在是没有体力去想为什么这个陌生的行李箱会出现在这里,莫谦雅脑袋里只有睡觉跟明天还得搬家这两个念头。
一走进客厅,她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楞住了。
不该出现的人,为什么会躺在沙发上睡着?
她没察觉自己的脚步移动到他身前,她低下身子,跪坐在木制地板上,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
黑色头发比她印象中更长了些,衬出他雪白的肌肤,紧闭的眼睛下有着两道浅浅的黑影,是太累了吗?挺直的鼻、红艳的薄唇……一切都和在她梦里纠缠的一样。
为什么他要回来?她明明就要忘记他了,明天就要搬离这栋老房子了,他们就快没有任何关系了。
“为什么你要回来?”莫谦雅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心里的疑问化为声音。
听见她充满怨慰的声音,海棠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了。
其实,从她一进门摔了一跤低声喊疼的那瞬间,他就已经惊醒,却仍佯装睡着。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他直直看着她。
“你没对我说。”她恨恨地说道。
是啊,他是说了这句话,只是说的对象却是朵俪。他原本想透过她转达,却一时忘记她根本不会帮这个忙。
想伸手去抚摸她涌现倔强表情的脸蛋,却被她用力拍掉。
“谦雅……”他温柔唤着她的名。
讨厌他这么喊她,因为那会让她软了心肠,无法再对他发任何脾气。
“别这么亲密喊我,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站起身,想往卧室走去。
“讨厌、讨厌、讨厌!倒楣的一天到底何时才会结束?”莫谦雅喃喃自语着。
奇怪,房门怎么都关不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他伸出一只手挡着,不让她合上。
“听我解释。”海棠温声软语地说着。
“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用尽力气,却不敌他单手的力道。
“我的耐性有限。”他对她下了最后通牒。
原本想用她的方式来解释这一切,但看来成效不彰。
既然如此,就用他自己的方法来解决。
“关我屁事!”可恶,他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一、二、三:四——”他企图再多给她一点时间。
只是,对方根本不领情,所以他也不客气了。
他用力一推,推开了大门,只见她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转身想逃走。
只是这个卧室小得很,根本没有可以让她躲藏的地方。
海棠大手一捞,将她紧拥在怀里,不肯松手。
“放开我!”莫谦雅发出有如小女孩般的尖叫声。
他将自己埋进她的颈际,嗅着她身上与发梢所散发出的薄荷气味。他在国外即使买了与她所用相同的洗发精、沐浴乳,但都不是她身上的气味。
“终于抓住你了。”这一回,他不会再放手了。
莫谦雅不是个会乖乖任凭他指挥的女人,她拼了命的挣扎,却无法挣脱出他的拥抱。
“你神经病!混蛋!”她用尽所有骂人的词汇骂着。
“你情绪这么激动,我根本不能好好地解释这一切,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才好?”他在她耳畔轻喃着。
莫谦雅全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的语气与态度,跟两年前初识时一模一样,令人感到畏惧。
“你清醒点!”她以为他喝醉了,但却没有闻到任何酒味。
海棠可以感受到怀里抱着的她,正在发着抖。
“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他不喜欢看见她怕他。
“海棠,你……”她顿时沉默,脸红了起来。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身后有硬物抵着她,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
“我要你。”他说。
前一刻,他们两人还在激烈地拉扯着,像是就要大打出手似的。
下一秒,他们还是在拉扯,不过拉扯的是彼此身上的衣物,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褪下。
他们互相吻着,在全身肌肤贴近彼此时,情欲的烈火来得又快又猛。将他们团团包围燃烧着。
什么怨慰、什么不愉快,全都不存在了,现在他们只渴望侵入与填满。
不想离开,不允许他离开,她要他留在身边,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就算是筋疲力尽,她也不准他抽离她的身体,两人整晚交缠着,放不开彼此,直到两人沉沉睡去。
第9章(2)
一睁开眼,她就马上找寻他的身影。
又离开了吗?
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莫谦雅楞楞地想着。
或许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春梦,就算空间里残留着性爱过后的气味,也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真可笑,明明说要忘记的,却还是忘不掉。
莫谦雅蜷着身体,将脸埋进圈起的手臂里,默默地掉着眼泪。
当海棠走进卧室里,看见的就是这景象,他爱的女人像孩子似地哭着。
“是谁偷打你了?跟我说,我去帮你报仇。”他疼惜地揉着她的一头短发。
抬起头,看见他就在身边,莫谦雅想也不想就抱住他的腰。
“我还以为是做梦,以为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他还在,没有离开。
看见她如此的不安,海棠才了解到自己对她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他为了不让自己舍不得离开所以不告而别,但却伤害了她。
她不是自己,初尝爱情滋味的她只是一个小女孩,稍微大意,就有可能让她的心伤痕累累。
而他就是让她受到伤害的刽子手。
“没事,我答应你,去哪里一定会跟你说。”他不会再将她一个人抛下了。
“真的?”她不太信任他的保证。
“你就再相信我一次。”他实在没办法再看见她一个人哭泣的模样了。
是不是谈起恋爱来的女人都是这么笨?明知道相信不得,却还是愿意再相信他一次,再给他机会。
“难怪老板会说你爱不得,爱上了肯定会伤心。”偏偏,她就是爱上他了。
又是朵俪那个家伙在煽风点火、搞破坏。
“别听她胡说八道。”他得想办法让她远离朵俪才行。
不然,再这么下去,不管他们的感情有多么浓烈,都会被不断灌溉的谣言给浇熄了。
干脆将她带回法国,绑在他身边算了,这样既不用再饱受两地相思之苦,也能让她远离朵俪。海棠认真思考起这项计划的可能性。
莫谦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的情绪一松懈下来,肚子也觉得饿了。
“喂,我饿了。”她也该起来准备准备,今天有事情要忙。
听见了她肚子发出的抗议声,海棠笑了出来,莫谦雅却是不好意思地又将脸埋进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