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绮,我不是一个太差的情人。”他终于走到她的身前,握住她光洁的下巴轻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你真是个恶霸!”她气到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这段关系不必公开,你只需要付出每周两个晚上的时间而已。”他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我自己也很忙,没有时间天天和你腻在一起:等一切结束之后,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是可以回去过自己的生活,我永远不会再出现。”
怎么能有人衣冠楚楚地说出这么禽兽的话?
“你……你让我觉得恶心!”她痛恨地道。
对于天性平和的她而言,这已经是很重很重的话了!
汪迎先轻叹一声,平稳地直视她,“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可以不必对我百依百顺,但是我希望我们对彼此有起码的尊重。当然,大多数时候,我会希望你能让我主导。”
他已经直接假定她会答应他的条件。
元清绮再也无法忍受,全身颤抖地跑向大门。
“我会等你的电话。记住,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他恶咒似的轻语,如影随形地跟附着她。
当讨债公司的人出现在她家门口附近,她就知道汪迎先是玩真的。
元清绮没有真的等到对方做出什么恶行才痛哭流涕地找上他。没必要!汪家本来就不是吃素的人家,他要动她家的人太容易了。
最后她屈服了。
他们约定,每个星期一和星期四的晚上相会。她告诉父母公司出钱让她去学电脑,然后八点她会准时抵达那个地方,最晚一定赶在十一点半进家门——不过,他最近不知怎地越来越缠人,所以她也越来越常迟归。
他们也彼此说定,这段关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她的父母。所以他不能强迫她在公开场合与他幽会。
最重要的一点,不可以让任何人骚扰她的父母。
该缴的贷款,他们家还是会缴,元清绮不想要他的“善心”,但是现实让她知道,父母亲迟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只有薪水没涨,所以早餐铺的成本提高,客人却变少,家里的月收入比往前少了两成左右,即使靠她的薪水也补不过来。
父母不敢让女儿知道,只想她专心地工作就好,其实她早就了然于心。
或许这样也好。她自暴自弃地想。汪迎先主动来找她,也算解决了她家中的一个问题。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父母曾经跑到银行去,满怀歉意地要求可不可以宽限几个月,结果是汪迎先亲自出来接待他们,亲切地说:“元伯伯的书店也算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贷款的事你不要担心,随时有钱了再来还就好,我不会让催款部的人去叨扰你们的。”
不明究里的元家父母还千恩万谢的回来,满口直赞“真是个感心感意的好孩子”。
她放下梳子,关了灯,慢慢爬进棉被里。
窗外的月亮还是刚才的那盘明月,但是挂在她的窗外,却比挂在那扇华丽的窗幕外更洁净明亮。
都已经一年半了,他还不想换人吗?
元清绮翻了个身,腿间隐隐地酸麻,仿佛还能感觉属于他的那个部分在其间强力冲撞……
够了!
发生在那间房子里的事,只限在那里存在。当她离开了那个地方,她就再也不愿去想起它!
元清绮强迫自己忘记一切,用力拉高棉被——
“睡觉!”
第二章
你真是个恶霸!
每次一想到这句话,汪迎先总是会忍俊不禁。
绮绮说这句话的时候含着泪,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得要命。
她不知道那种表情会让男人更想“欺负”她吗?
汪迎先伸展一下长腿,愉快地叹口气。
他本来就是恶霸!昂贵的手工西装,和彬彬有礼的谈吐都只是掩饰,本质上他就是一个坏人,擅长抢夺每一样他想要的东西。
她,也包括在其中。
一年半过去,他很满意这样的关系,而且完全不担心她四处去宣扬。
她比他更伯他们的关系被别人知道!
经过一夜适当的抒发,他的心情越发愉悦,连满桌子的待批公文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老板,怎么一大早心情就这么好,连我敲门的声音都没听到?”他的特助钟锐推门进来。
汪迎先立刻转回桌位,神情恢复波澜不兴。
“而且我注意到,每到星期二你的心情就特别好,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钟锐不怕死,继续捋虎须。
“你会不会关心太多了?有什么事?”
钟锐立刻安分地把文件递给上司。“日本的‘樱井集团’对于合约大致没有什么意见,您只要挑一天飞过去签约,今年年底饭店就能动工了。”
其实汪迎先对于这桩饭店合建计划并不是那样感兴趣,如果让他选,他宁可在东南亚一带寻求观光饭店的商机,但是他的伯父大力促成这个计划,让他不好打回票。
汪大伯是那种很本土的男人,即使名义上是集团总裁,平时还是脚踩蓝白拖,叼根长寿烟四处去和老兄弟喝两杯,所有决策几乎都是从汪迎先的办公室发出去的。
这样的老派人士有个让人头痛的地方,就是太过重江湖义气!昔日的老兄弟一通电话打过来,饭店说要盖就要盖,什么市占率、回收率、投资报酬率统统是其次。
还好大伯不是那种钱吐出去不求回报的人,所以那些案子都还算有赚头。汪迎先只是觉得,既然家族想搞漂白,再去和那些老兄弟搭拉,总有一天会扯出问题来。
“签约仪式是什么时候?”他打开卷宗问道。
“星期四晚上,秘书已经替您订好明天中午的机位;接下来就是周末了,老板,我们可不可以干脆在日本过完周末再回来?”
“你挺工作不忘娱乐的嘛!”
“不要这样嘛,人又不是铁打的,总得找个时间度度假。”钟锐委屈地道。
“你就是这副嫩咖的模样,让我一直不敢把你给放出去。”汪迎先叹道。
“老板,你要流放我也过几年再说吧!汪氏证券里老臣子太多,你丢一个二十八岁的毛头小子过去使唤他们,只是吃力不讨好而已,拜托不要这么快把我当炮灰!”
不是他爱说,钟锐实在觉得自己跟到一个很没人性的主子。汪迎先自己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也就算了,还老搭着身边的人跟他一样戮力以赴。如果说他性格开朗好相处也就罢了,偏偏那张铁脸每天都是冷的,除了被他称之为“鲨鱼笑”的表情——这种表情通常出现在他真正满意某个主管或某个企画案的成效时,这种机会当然少之又少——他没见过他主子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钟锐已经开始同情未来的老板娘了,不晓得哪位女性同胞足堪如此大任?
“嗯,你出去吧。”汪迎先把草约往旁边一放。
“那过周末的事……”钟锐试探道。
“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我自己办完正事就要回来了!”他冷眼一瞪。
“耶!”知道主子同意了,钟大特助快乐地飘出去。
星期四……看来下一次见面是来不及赶上了。汪迎先的冷脸一沉,一大早的好心情终于褪色。
不过绮绮若知道了,只怕脸上露出来的会是如释重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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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日本出差!所以她星期四晚上不必过去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