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
“嗯。”
叫了计程车,说了地址,两人头靠着头,路猷雅很快失去重心,滑下至申卫然的大腿。
她累了也倦了吧。
一个小女人独自应付那个歹徒,又在警局被反复诘问,申卫然怜惜的摸着地冰凉的脸。
路猷雅口齿不清的呢喃,“……会开得顺利吗?”
他用指轻压上她的眼睫。“睡吧,到家,我会叫你。”
她点头,伸出手抓住他一块衣料,这次阖眼真的睡着了。
他太大意了,居然把小雅一个人放在家里,看起来他对人性太过乐观,现在吃到苦头了。
付了车资,下车,他没有喊醒她,抱着她进了家门。
走过一片凌乱,他直接把人送进自己的房间,替她拉好被,这才走进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又重新回来。
他把毛巾折成小方块,极力避开黑青地方,轻熨着路猷雅的脸,接着擦手,看她就算睡着还不时的皱眉喊痛。明天……带她去收收惊吧。
脱了衣服从另一侧上床,小心谨慎的贴上她,然后又以更慢的动作把胳臂搁在她的腰际,这才闭目。
他每一寸知觉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柔软跟芬芳,他想要她,要这副娇小美丽的躯体,要灵魂跟肉体合一,他的身体饥渴的呐喊。
他要她,想到快疯掉了!
只是,现在不是好时机。
是啊~可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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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上的光亮有些刺,她赶啊赶的赶不走扎人的光线,不意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给收拢了去。
路猷雅有些迷糊,看着自己手背的颜色和他的刚好是两个色泽。
“早,你在我房里做什么?”好大的哈欠脱口而出。
“不早,都下午两点了。”她半梦半醒的样子真可爱,好想把她吃下肚。“还有,这是我的房间。”
“哈?!”完全清醒还结巴,一点瞌睡的残渣都不留。“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
极目看去,的确是,简约的风格,黑白色系的大床,摆满模型的柜子,贴马赛克的拚花地砖跟墙面,哎唷。
“别紧张,我不会要求跟我上床就要结婚。”看她头昏脑胀的样子真好玩,小小欺负她好好笑啊。
“我们……上床了?”路猷雅吓得连呼吸都停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睡同一张床,你不会以为我把床让给你,自己去睡地板吧?”
她心儿怦怦乱跳,乌黑的眸子流露出快要当机的表情,很慢才吞咽了下口水。“我没有……吓!”
申卫然—张俊脸骤然放大,近得可以看见他拧紧的眉心,还有快要进跳出来的欲念。
那么赤裸,赤裸得让她无法忽视。
“精神不错,起床刷牙洗脸,我去下面线,听说吃面线可以收惊。”揉乱她的头发,哈,好玩!不过,她不会当真吧,上床就结婚这档子事?
嗯~不错的提议。
他笑嘻嘻,甚至吹着口哨出去了,至于脑子还不太能反应得过来的路猷雅,就只能下床去梳洗,呆呆的刷牙,傻傻的洗脸,完全是机械式的。
收惊?那家伙根本是故意吓唬她!那种眼神色迷迷的,好像想剥光她的衣服,然后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她身上的衣物完好无缺,那个申卫然这样吓她很好玩是吗?
一想到这里,心里不知道是放心还是不是滋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没有一张脸睡得跟猪头,又是纱布又是OK绷的,不过谁看到,谁也食之无味吧?!
想太多只是跟自己过不去而已。
她讪讪的从房间换好衣服出来,一露脸就被申卫然招到厨房去坐定。
他穿着平常只有她才穿的围裙,把杓子中的面线捞起来沥干放进大碗,再然后从一个大锅里挖出一块蹄膀搁上去,淋酱。
完美。
“不会吧,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贤良淑德的一面,太出人意表了。”从来没洗过一只碗的人竟然会下厨,那块蹄膀看起来还很ㄉㄨㄞ,可口得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我也很想居功,不过,我家的存粮向来只有姑婆牌这家老店,当然,自从你来了之后,她才退居二线的。”只要他开口想吃,就算八百里远,姑婆也会快马加鞭让人送过来。
“借花献佛啊,害我的感动少了一大把。”抽了筷子太快朵颐,不过肚子空空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欸,先吃再说!
见她吃得卖力,拉了椅子往她对面坐下的申卫然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家的姑婆那么喜欢喂养他们这些侄孙,因为看着别人把自己辛苦煮出来的食物吃光,的确有着说不出的成就感。
“好歹面线是我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想说吃猪脚比较补。”讲得理直气壮的声音有了裂缝。
他会不会太扯了,喜欢她却连她最简单的饮食喜好都不清楚,可是她对他的喜好却是了若指掌,知道他穿衣服的喜好,偶尔时间来得及还会替他调配衣服颜色,知道他爱抽哪个牌子的烟,知道他上哪个发廊整修门面……
相较之下,他付出的太少,太混了。
“谢谢。”她可不清楚申卫然心里的转折,对他这份心意很是感动,感动得虽然她对蹄膀这类油腻食物没有什么好恶,还是把它咬得干干净净。
然后有人探头进来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矮个头男人。
“申先生,所有的保全都已经设定完成,白天有人在房子活动,我把它设定成手动,至于晚上就劳驾您设定成自动的,以上要是还有其他问题,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很乐意替您服务。”
申卫然道了谢,把人送出去,回过头碰上站在玄关的路猷雅。
“你装了保全?那外面那些人又是做什么的?”已经接近完工的墙,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把老旧的墙拆了,上头装上电流,我要让任何人都别想越雷池一步。”
“你疯了,这里又不是监狱。”太夸张了。
“也许我应该去找几只藏獒,那种高山犬比较会顾家。”他表情认真。
“申先生,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别随便害了生命。”路猷雅可没办法认同他的“认真”。
他露出野蛮的眼光。“怎么说?”
“那种狗不适合台湾这种潮湿的地方,你养它只会害死它们。”
好像还满有理的。
“我不放心你。”
“那只是偶发事件,我相信有保全还有‘万里长城’,很安全的了。”他的认真、他的气息消磨了她仅有、最后的理智,她可以确信这个男人是真的想照顾她。
她能倚赖吗?倚赖这份感情。
其实她又何必多此一问,就算无关感情,早在她倚赖他的金钱让自己不致焦头烂额,倚赖他给爸妈遮风避雨的地方,还有这段日子生活的一切一切,她早就倚赖了不是?
她不是迟钝的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是不能。
她不能把自己的爱慕和这么多复杂的关系搅在一起。
这是在利用他啊!
“不养就不养,要不然我找几个保镳跟着你好了。”申卫然真要说并没有非要征求路猷雅同意的意向,他只是很习惯的做最好的考量。
“申先生,以上事项全数驳回,不予采用。”阻止住他的天马行空。再接下去还有什么更夸张的办法,把她当笼中鸟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