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跟长舌对这两个女人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事务所又放空城不是一两天,老大叫她来是顾人,不是顾家,可事实怎么相差那么多。
一朝被蛇咬,应该说自从老板家被闯过空门后,老大就患了恐慌症,只要他不在家,哪怕时间不长,也要他们几个员工轮流在这里待着。
“你放心啦,我一定会赶在申先生回来之前到的。”把许多琐碎东西丢进包包的路猷雅准备要出门。
她这助理是因为申卫然而存在,他一不在家,她也没多少事情可以做,换作平常人混水摸鱼何乐而不为,但她不是,打包所有资料去拜访客户,希望能替事务所多拉些生意。
她做这些,当然得瞒着申卫然。
“小雅,卫然哥不知道你到处替他打电话给客户、去拜访业主吧?”
“我希望能替他多做点什么。”不是因为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她才这么想的,向来,他给的太多,她能付出的太少。
一想到申卫然,腿间隐隐的酸麻提醒她那男人临走前对她做的坏事,一想到那些滚来滚去的香艳镜头,她又止不住的脸红。
她拍拍脸颊,叫自己专心。
“小雅,你干么自己打自己?”
“呃……我给自己加油打气。”总不能污染芬芳这小女生说自己想到的是纯A的镜头,这太为老不尊了吧。“我……我出门去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掰掰!”不满十九的小女生天真的挥手。
穿上鞋,走出逐渐有了冬意的庭园,手才要碰上门,门却自动打开了——
“咦?”
路猷雅一怔,对上一张令人惊艳的脸。
看起来莹润清透的女人正从锁孔里把锁匙退出来;人美连动作都优雅之至。
她落落大方的开口了,声音娇柔得像丝缎,“请问卫然哥在吗?”
“他出去了,请问你哪里找……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你一定是事务所的员工,而且没有来很久。”她不用人请,迳自越过路猷雅走了进去,左顾右盼。“这钥匙当然是有人给我的啊。”
路猷雅一怔。有人给的?!谁啊?申卫然吗?
“这样啊……”
美女粉唇微笑,如春风和煦。“我进去屋里等他,你有事去忙。”
那味道,完全是女主人的口气。
听见路猷雅跟人讲话的声音,芬芳跑了出来,眼睛在两人之间穿梭,然后定在客人身上。
“雪霁小姐——”
芬芬认得这位肌肤如同白云般的小姐,也就是说她跟申卫然的熟稔其来有自。
“有芬芳招呼我就好了。”般雪霁客气又礼貌里,隐隐带着习惯性的命令句。
“那我出去了。”一时间路猷雅心慌了起来,快步走出大门,随手拢上。一门之隔,她清楚的听见芬芳笑点很低、哇啦哇啦的讲话声。
她眨眨眼抛开心里没来由的奇怪感觉,天上晴空蔚蓝,巷口三两提着菜篮旁若无人谈着股票又跌的婆婆妈妈,一切似乎如常。
她有些怔仲,有些羞愧。
就只是她不认识的人来找申卫然,她紧张个什么劲?
就因为没见过?
也许吧,她在这里也住上一段时间了,除了阿良、芬芳还有偶尔上门的客户,她几乎没见过有单独的女人出现。
因为从来不曾,所以才多心吗?
她也未免太杯弓蛇影了。
路猷雅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要庸人自扰,她应该全心全意信任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呵,她刚刚弃甲的莫名信心又重拾了回来。
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看起来很蠢,可是,她就因为想到申卫然对她的温柔而傻傻的笑起来,傻傻的被熨暖了心。
跑客户去吧,她可没多少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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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自己整理出来的客户业主资料,逐一拜访才发现业务并不是件轻松的活。
所幸事务所的信誉出乎她意外的好,等她说明情况,有的礼貌请她出去,不过吃了闭门羹的也多。
看着手腕上的表,时间不多,她得在十二点半以前赶回,眷村那对老夫妻改天再来拜访了。
“小雅,好久不见。”
似曾相识的声音,白衬衫外是笔挺西装,啵亮的手工皮鞋,一颗油头,提着笔电,上流社会精英的标准打扮。
她有些恍惚,一下没认出这男人。
“你不认得我了?我萧夏川。”男人有些不敢置信,本来下意识以为她故意装蒜,细看却不是那回事,她的目光澄澈,是真忘记他了。
“你好。”面对他没有想象中的难,没有呼吸困难,没有情绪怨怼,就像很久不见,却是知道他是隔壁邻居妈妈的儿子之类的感觉,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
“我来附近办事,有空吗,喝怀咖啡?”其实,他是尾随着她的,过期的女友本来没有回锅的价值,可是,他忘不了她,尤其拿来跟现任妻子对照下,他几乎要痛不欲生。
不会下厨的女人,不会持家,甚至骄纵得连温柔都不懂。
他想念路猷雅的温柔浅笑,想起她独厚他一人时的热汤好菜,他想要她回到他身边。
于是,他不着痕迹的打探她的消息,找她碴,逼迫她,屡次垄断她公司客户,破坏地上班公司的生意。
这招很有用,几度,她被逼得找不到工作。
但是这次他有些纳闷自己遇到什么对手。
一个建筑事务所的负责人,他居然打不倒他。
最近,他开始承受公司董事股东的压力,每个都指责他捅了马蜂窝,再继续胡搞下去,公司将一败涂地。
“不好意思,我在上班。”他好像变瘦了点,但是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萧夏川拦着她的去路,看着她泛在眉睫的美丽。以前,他为什么不觉得她漂亮呢?一段时间不见,她红艳的娇唇如水润泽,莹润清透的皮肤,朝着惊人的美丽走去。
他错过了什么吗?
“猷雅,我很想你,给个机会我们聊聊近况。”他不打算放弃。
“对不起,我真的赶时间,更何况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旧好叙的……还是要我给尊夫人问好?”没有、没有,对这曾经爱过的男人,她再没有任何想法——
萧夏川动手去拉她,面具怎么都戴不住了。
“猷雅,老实说,我跟她处得不太好,我想你,很想很想。”
路猷雅轻轻扳开他的手。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为他这些话心动疯狂,但是现在不了。
她偏着头。看起来不跟他说清楚,他不会放人。
“也许我应该谢谢你,是你的无情教会了我要坚强独立,虽然起初我真的很害怕,曾经有一度我还以为失去你我会活不下去。”
他眼露惊喜,“你回心转意了吗?”
“我花了很多夜晚、白天哭泣,跟自己过不去,我差点崩溃,但是,”她眼底有星芒,“我走过来了,我现在过得很好,甚至觉得比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更开阔。”
萧夏川不得不承认,因为他看不到路猷雅眼底有任何对他的不舍还是留恋,她是真的坦荡荡走出他的生命。
她正在昂首阔步的离开他。
“猷雅,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不习惯。”面对她,他才能拥有真实的心情,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发现呢?
“我们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她已经不再被过往束缚,不再卑微的渴求不属于她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