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皇甫爷爷的适时出现。”颜带徒松了一口气,对皇甫翁的解围感激涕零,也因此对皇甫家族的成员有着更进一步的了解。“你和皇甫爷爷都是好人,明明认为沛棋与皇甫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们还是很照顾他。”她对这画面是动容的。
“我说过,沛棋这孩子有人缘,不让人讨厌,不过我决定去做亲子鉴定。”皇甫徽突然说道。
“你要做亲子鉴定?为什么?你不是早有定见,拒绝配合,而且这一拖就是三年。”颜带徒对他的决定感到错愕。
“我不验DNA,是不想跟沛星有瓜葛。我讨厌看见她。不过我现在改变心意了,就去做鉴定,这样就可以卸下“某人”心里的问号。所谓“某人”当然是指颜带徒。“对了,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赶棋棋离开,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么一个小东西很好养。”会如此是因为颜带徒超疼沛棋。
颜带徒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但心里溢满着感动与快乐,舒服的情绪不断扩张开来,让她可以卸下压力,也让她深深觉得——认识皇甫徽,真好!
饭厅就设置在客厅旁边,玻璃面餐桌,桌面上摆设着兰花点缀,简洁雅致的饭厅在特色吊灯的映照下,多了份温馨感。
三个大人与一名小孩围坐在餐桌前,简单却又充满巧思的菜色一端上桌就让人食指大动。
沛棋乖巧地坐好,让管家帮他准备吃饭用具。
颜带徒则替身边的皇甫徽盛饭,他右手臂受伤,只能动左手,又非左撇子,因此行动不方便。
“要不要换汤匙?”她贴心地问道,他用左手拿筷子似乎有困难。“不用了。”皇甫徽拒绝道。又不是断手,学一下就好。
颜带徒看他困难地挟菜,赶紧替他挟虾球放在他的盘子上。“慢慢吃。”
“谢谢。”皇甫徽倒是乐于一早受被照顾的感觉。
“你不如喂他吃饭比较快速方便,呵呵呵……”皇甫翁乐道。颜带徒羞红脸,手上的筷子差点掉落地上。“他的手不方便,我只是帮忙一下而已啦!”她忙解释,皇甫徽为救棋棋而受伤,她要负全部的责任,对于他生活起居上的不方便,当然要协助。
“我也要喂喂!”沛棋举高双手,撒娇地说着。
“好,爷爷喂你,来。吃一口。”皇甫翁呵护着小男孩。
“嗯~~好吃!”
“你要不要看带徒阿姨喂徽叔叔吃饭呢?”
皇甫翁故意问道。
“好啊!”小家伙大声说道。“徽叔叔也是小孩子,要喂喂,我要看吃饭!”
“不对,徽叔叔不是小孩子,不过徽叔叔也是会撒娇的,刚好手痛痛,就让美人儿喂饭吃,我们现在要看美人喂英雄吃饭。”皇甫翁调侃孙子。
“好啊、好啊!”
“爷爷!”皇甫徽咬牙进话,就知道老人家会借机搞怪,老人家早就断定颜带徒会再回来他身边,这下子真被他算对,他肯定更得意了。
“您在小朋友面前说这种暧昧的话很不妥。”
“我只是想表达我神机妙算的一面嘛!”皇甫翁无辜地说道:“而且互相喜欢、相亲相爱又没什么大不了,像我喜欢棋棋就要在他脸上亲一个嘛!棋棋,你愿不愿意让老爷爷亲一个呀?”
“好啊!”棋棋大方献出粉嫩嫩的左脸。
老人家亲了个响吻后,又问着小朋友。“那你要不要看徽叔叔也亲亲带徒阿姨呀?”
“好,我要看,我要看!”小手鼓起掌来,乐于玩这种亲爱的游戏。
颜带徒尴尬极了,她先前曾在皇甫翁面前摇话说不再和皇甫家的人有来往,结果现在却自打嘴巴。
“爷爷,你不要让带徒难堪了。”皇甫徽感受到她的异状。
“哎呀呀。英雄转而替美人儿解围了!”
“英雄、英雄、英雄……”一老一小,一边吃饭、一边玩乐,兴奋得不得了。
颜带徒只敢低头猛扒饭,不敢再帮右手臂受伤的他挟菜舀汤的,就怕自己下不了台。
快乐地用完一顿晚餐后,皇甫翁要管家带棋棋到书房玩,自己则亲自泡茶,示意两人到客厅坐好。
皇甫翁收起方才的嬉闹态度,看着两人。
“徽儿的手伤是怎么回事?在小孩子面前我不想问太多。”皇甫翁心疼皇甫徽,这孩子四年多前的车祸吓得他魂飞魄散,那惊悸的情绪仍然记忆犹新,之后皇甫徽就很小心自己的安全,这回突然受了伤,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颜带徒羞愧地说道:“他是被车子擦撞到的。
皇甫徽为了救在马路上跌倒的棋棋而被车子擦撞,所以才会受伤。全是我不好,要是我自己去救棋棋就不会害到他了。”
“徽儿是为了救棋棋啊!”皇甫翁恍然大悟。
“皇甫爷爷就怪我吧。”
“徽儿主动帮你救小朋友?”
“对,这是救命大恩。”她真心感谢。
皇甫翁顿了下,问她:“那你会以身相许吗?”
“爷爷!”
“皇甫爷爷!”
两人异口同声,一个表情僵硬,一个红透了脸。
“呵呵呵……说笑的啦!我没在逼婚,我只是有感而发。还有,你们就直接把小朋友带回“花徽山庄”来。那么沛星也要跟着来吗?”
皇甫翁把放了一个下午的问题给问出。
皇甫徽摇首。“小朋友要暂时住在“花徽山庄”,但沛星不会出现。”
“为什么?沛棋不是沛星的儿子吗,沛星为什么不会跟着来?是出了什么问题?最让我不懂的是,徽儿一向抗拒沛棋的存在,怎么突然改变决定,愿意让他到“花徽山庄”来了?难不成……他真是你的孩子?!”皇甫翁说道。
“不是,沛棋不是我的孩子。”他没好气地道:“是沛星不要这孩子,她把棋棋丢给带徒照顾。”皇甫徽倒是要看沛星还要耍多少贱招。
“哈?”老人家不敢置信。“妈妈不要小孩了?”
“嘘,小声点,请不要让棋棋听到。”颜带徒请求道,也向老人家报告原委,让他了解沛星是因为愤恨她这个朋友而失去理智,才会不要小孩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皇甫翁还是对沛星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议。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皇甫徽对沛星的观感一向不佳。
“只是要请皇甫爷爷容许沛棋暂住打扰了。”
颜带徒央求着。
“没问题,棋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欢迎得很。这小娃娃这么可爱,当我的曾孙我也高兴。”皇甫翁给了接纳的允诺。
颜带徒感激地直道谢。再度得到支持,她宽心了些。
“醉PU8”,一家知名的夜店。
昏暗的光线下人影不少,虽然略显吵杂,但客人倒是玩得很尽兴。
倏地,现场的音乐忽然中断,客人们愣了愣,开始转往吧台点酒喝,让酒保与服务生忙得不可开交。
沛星就站在吧台处调酒,她持续在“醉PUB”
上班,不管她心里藏了多少怨恨,她终究得求温饱,而在夜店工作的薪水总是比较多,所以暂不离职。此外,夜店龙蛇混杂,让她有机会寻找让颜带徒好看的方法。
红色大理石吧台前坐了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正一杯接着一杯地暍着沛星调的酒。
他叫谢世良,是PUB的常客。
沛星听同事提过他的背景,他出身良好,家里很有钱,只不过身为独子的他把精力都花费在吃喝玩乐上,对工作毫无兴趣,而且胆大妄为,称得上是败家子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