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那马没佩鞍,你要是没抓紧缰绳会摔马的!”轩辕子矜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吓着,想要挡住马儿,岂料她轻踢马腹,白玉嘶叫了声,立即扬长而去。“你明明答应爹了!不守信用的小人!”他气得咬牙,随即往后吼着,“还看什么?把我的马牵来!”
看着马儿急驰而去的方向,他暗咒了声,他真的会被那个女人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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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说,信并不是如凤的娘所写,但如凤确实是她亲手交到她手上的。
无论如何,她非去一瞧究竟不可!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滋味还真不是普通的好,风在她颊面流连,落叶碎阳随风掠过,如影般疾走,她像是在风中驰骋,几乎与风化为一体。
能重新骑马的感觉真好,让她在这个时代里,觉得自己还有点用。
当破山神庙已近在下个弯道,花弄月立即放缓速度,随着拉绳的力度,白玉皆能够意会地随她支配,恍若人马一体似的。
下了马,她躲到山壁边,沿着上升坡道的弯角,偷觑着破山神庙里的状况。
山神庙里,只见邢素青被绑着,如凤则趴睡在她身旁,而前头有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手上还拿了柄长剑,不时对那对母女咆哮。
怪了,他不就是那个像她未婚夫的男人?
难道说,马圈和如凤的事,全都是他策画的?但他为何要这么做?花弄月垂眼回想,想起欲上马市那日,有差爷上门,彻不知和差爷谈了些什么。
该不会是那人调戏她后,彻对唐家做了什么,人家才决定报复?
“小美人~~”
花弄月吓得抬眼,不知那男人何时来到她面前,想跑,已来不及,连防备都不得,她已经被拽住,狠扯往破山神庙的方向。
“唐天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抓着轩辕庄当家王母!”轩辕子矜快马跟上,目睹她被人拖进山神庙里。
“轩辕庄又如何?有先皇为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不过是碰了这女人一下,便摘了我爹的官职,天底下岂有这种道理?!”唐天嗣挥着长剑,吓得轩辕子矜飙出一身冷汗,不敢轻举妄动。
唐天嗣趁机将花弄月拽进破庙里头。“给我在那儿坐下,别逼我动剑!”
花弄月咽了咽口水,双手做投降状,退到被捆绑的邢素青身旁,乖乖坐下,确定小如凤还窝在她娘身旁睡着,没半点损伤,心里总算安慰了点。
“如今仔细瞧你,不怎么美嘛,瘦得像个乞儿,身上没几两肉,我当时怎会摸上你的?”唐天嗣说着,疑惑极了。
花弄月扯唇苦笑,目光瞥向他腰间的玉佩,快快转了话题。“公子,你这玉佩真漂亮。”
“哟,你这小美人倒识货得紧,也知这玉佩价值不菲。”他颇为自豪地拿起玉佩。“这可是我唐家的传家之宝,不过你的男人却摘了我爹的官,这帐,你说要怎么算?!”
她找错话题了……“公子,别生气嘛,你现在要的是银两对不?既是要银两,就得保证能够平安全身而退,是吧?那就千万别让那把剑沾血,对咱们半点好处都没有的。”花弄月努力让表情再诚恳一点,语调再温柔点。
“那可说不准。”唐天嗣笑得邪佞。“我不过是摸了你一把,唐氏一门往后就别想再踏进仕途,你道,我会如此轻易放过你吗?”
真的好不讲理喔!“你还真敢说!非礼人本来就很不道德,更何况,我合理怀疑你在马圈里下了毒,这也是有罪的!”
“错了,毒不是我下的,是她做的。”他笑着,指向一旁的邢素青。
邢素青懊悔地垂下脸。“对不住,我想要一笔银两救我的相公,可轩辕彻狠心不睬我,离开轩辕庄时,我遇见这人,他要我配合使计,要我到马圈下毒,造成骚动,如此一来,掳走如凤的机会便大了点,说可用如凤换点银两,岂料他……”
话到最后,邢素青瞪向他,又恼又怒。“你骗我!你说只是作戏而已!拿了银两就走的,可却将我绑在这儿!”
“骗你又怎样?那是你自个儿蠢!”
“你放我们走!你和轩辕彻之间有何恩怨,与我们无关!”
“谁说无关?你们两个都是他的妻,还有他的女儿在,怎会无关?我就要瞧瞧他怎么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饶!”
花弄月搞清楚了事件始末,头痛地拧起眉。原来邢素青是为了替她相公筹钱才铸下大错,只是想要银两,怎么不跟她说?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心里抱怨着,却见唐天嗣步步逼近。“喂,你要干么?!”
“你说呢?”他笑得很猥琐。
不会吧!握住粉拳,花弄月想着,他要是敢靠近,她待会儿要怎么扁他,可他若是一剑刺过来……
“唐公子,你太过份了,当初我们说的不是这样的!”沉默许久的邢素青微侧过身,将花弄月掩在身后。
花弄月惊诧地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也微颤着。既然害怕,怎么又要保护她?
“你这傻娘儿们怪得了谁?你自个儿不也同意了把这丫头片子带来,跟轩辕彻弄点银两花用?”他冷笑。
“但我没想过要伤人!我要银两,那是因为我要救人!”
“救谁呢?救那个带你走的姘头?”蹲到她身前,唐天嗣扣紧她圆润的下巴。“轩辕彻对你可真好,你跟着姘头走了,他也没上官府差人把你俩给逮回来,你想,这丫头片子能从他那儿捞到银两吗?”
邢素青紧抿着唇,垂下脸。“这事无论如何与花姑娘无关,你放她走吧。”
“你在轩辕彻眼中也许半点价值都无,但她可不同,正炙手可热呢。”他伸手欲触花弄月,却突地听闻外头阵阵急马声。“该死!轩辕彻竟胆敢去报官!”
话落,他奔到外头,发现外面已被宫差团团包围,而最前头的,就是轩辕彻。
他寒着眸,浑身带着浓浓的怒意与寒意。
“唐天嗣,把我的妻儿还来。”轩辕彻沉声说,声若黄泉鬼魅。
方才,他已从子矜口中得知,他最心爱的女人骑马独闯敌营被缚。
他的眼眨也不眨地直瞅着花弄月,眸底藏着气恼却又心怜。后者瞧见,无辜地垂下脸,抱歉自己逞能,结果却造成这状况。
“轩辕彻,你竟敢报官,就不怕我今儿个与你的妻儿同归于尽?!”唐天嗣张狂地挥着剑。
“你大可试试,我会让你后悔为人。”轩辕彻敬眯的黑眸进裂慑人肃杀之气,绝非恫吓,而是真要将他碎尸万段。
“你不要逼我!”唐天嗣气虚了几分,却仍张牙舞爪,气极回头,一把拽起花弄月的发,将她扯到跟前。“你信不信我立即杀了她!”
“你敢!”他怒目欲皆,紧握着缰绳的手心满是汗水,却操纵马儿缓步上坡。
不能软弱,不能被看出破绽!他的眸坚定而有力地直瞅着花弄月,仿佛眼中只有她,天地万物之间,唯有她的存在,才能吸引他的目光。
花弄月直瞅着他,瞧他轻驾骏马而来,目光坚毅中带着温柔,像在告诉她,他会救她,哪怕是拿自己的命相抵,于是,她也静立不动,还以柔顺目光,告诉他,她很爱他。
“你不要再靠近!”唐天嗣发狂般地吼着,吼声之大,吵醒了窝在邢素青身旁的如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