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很不舍,这几天日子虽短暂,但她一直很开心能在这儿守着他出门,并等着他回来。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不是答应我要把实情说出来?”陆茵茵质问。
她一愣,随即回道:
“我是说过,但一直没有适当的时机——”
“你一直躲在这里当哑巴,会有适当时机才怪!走,我们马上去见我大哥。”陆茵茵气呼呼地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不,茵茵,不行,你不要这样子,小声一点,你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方紫雁大吃一惊,立刻反捉住茵茵的手,直对她摇头。
“你到底是怎么了?紫雁,以前那个不服输、凡事力争到底的你上哪儿去了?”沮丧地放开她的手,陆茵茵语气里满是失望。
方紫雁跌坐在草地上,将脸埋在曲起的膝盖里,掩不住悲伤的情绪,她终于坦白道:
“我没有变,茵茵,我只是答应了你母亲,为了阿毅的将来,我不会说出当年的事。”
“你说什么?我妈找过你?”陆茵茵掩不住满脸的惊讶。
“为了这件事,陆伯母再次向我苦苦哀求,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陆茵茵一时无言以对,但同时也为紫雁所做的牺牲感到无比难过。
原来紫雁是因为母亲的哀求,才一再地委曲求全,她的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好受,她甚至为了见大哥一面,还必须丑化自己,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强烈的思念,才能促使她做下这样的决定?
她……她……
“哇……哇……”陆茵茵再也忍不住的抱住方紫雁,痛哭失声。
“茵茵。”方紫雁不禁失笑,这会儿想哭的人应该不是她吧?
“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可以替你想办法,甚至替你分担一些苦啊!”陆茵茵一面流泪、一面指责她不够意思。
“没什么好说的,茵茵。伯母说的对,如果我真心希望阿毅能闯出一片天,我的确必须放手让他飞,而今他成功了,和他分享的人也该是能在事业上对他有所帮助的人,那个芬妮就是最好的人选。”
“紫雁,别说了,我都明白了,对不起,是我妈太自私了,对不起。”陆茵茵觉得好对不起她,只好一再地道歉。
“不,这不是任何人的错,真的。”她喃喃道,是情势逼得她不得不做这种选择。
“紫雁。”陆茵茵的反应是将她拥得更紧,陪着她一起面对这一刻。
相拥的两人始终未曾发现,在院子的后方正伫立着两个人,因为某个人的皮包没拿而踅回,不料却正巧撞见这一幕,也因此听见她们两人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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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哥?毅哥?”芬妮·马汀有点担心的看着陆毅。
自从在院子的后方听见茵茵和那个人的那番话后,他就一言不发的拉着她离开,回到车上后许久都不曾开口,只是表情严肃地瞪着前方,看来挺吓人的。
“毅哥?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走?为何不在当下和她把话说清楚?”虽然他的表情很吓人,但她还是冒险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
“不,没有用,芬妮,如果刚才我直接走出去,只会让她当下飞奔而去,然后让我找不到她,想当然我也别想知道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茵茵口中的实情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些绝不是我去和她对质,她就会愿意说出口的。”用手耙过头发,陆毅第一次有种想骂脏话的冲动。
原来两天前撞到他的女佣人就是她,难怪他会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不过他没认出是她,应该也是在她的预计之中,她八成认为把自己丑化成那副模样,肯定不会有人认出她。是没错,他一开始完全没把她和女佣人联想在一起。
但由此可见,为了想见他一面,又必须隐藏自己,她的确花了很大的工夫。
如果他今天没陪芬妮一起进屋拿皮包,肯定是要错过她了,为此,他再次忍下想咒骂的冲动。
想到她向茵茵提到她这两天就不会再来,陆毅的脸色一沉。不,这回她休想再悄悄的走。
在她尚未将四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交待清楚之前,他绝不会再让她溜走!
回到台湾的这些天,他尽管饱受思念之苦,却仍克制着去找她的冲动,因为他认定她是背弃自己的无情女人,他决心忘了她的一切,虽然很难真正做到,他却一直很努力去做。
如果事实不是他所以为的是她背弃了他,那么在他查清事情真相之前,他绝不可能再让她从他身边逃走,也绝不可能再让她愚弄自己。
“说的也是,那你准备怎么做?”芬妮·马汀好奇地问,心中忍不住啧啧称奇。
瞧,此刻毅哥那双眼是多么有生气、多么炯炯有神!真神奇,那个人竟然能带给毅哥这么大的转变。
“我会想办法让她说出实情,倒是你必须好好配合我才行。”在他想到对策之前,他必须有个帮手。
“要我配合你?我有什么好处?”她故意反问道。
“是谁说只要能跟我回来,一切就听我的?”他不忘提醒她在美国时说过的话。
“是,那个人是我。”
“所以?”他扬起眉毛。
“一切都听你的。”芬妮·马汀无奈的点头。
唉,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要说大话。
“你要记得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露出破绽,芬妮。”他不希望打草惊蛇,让她有所警觉。
“我了解。不过毅哥,你认为那个人,究竟为你做了什么?”芬妮,马汀比较想弄明白的是这一点。
“不管她曾经为我做下什么决定,我绝不会原谅她。”他绝不原谅她自作主张,做下让两个人痛苦四年的决定。
绝不!
盯着他忽然抿紧的唇线,及那张严肃却仍酷毙了的脸,芬妮·马汀不再出声,只在心里兀自想着:
最好毅哥真能这么想啦,因为接下来她就要遵照先前她向他保证的——只要遇见当年伤害毅哥的那个她,她一定会替他好好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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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大哥,家里佣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小英来服侍这个女人?”陆茵茵一得知大哥向王总管指定要小英进主屋服侍芬妮·马汀,立刻跑来向他抗议。
拜托,光是目送大哥和这女人每天出双入对就已经够令紫雁难受了,这会儿竟然还要紫雁进屋来服侍她的情敌!?
让紫雁服侍她的情敌,并看着情敌和她心爱的男人在她面前打情骂俏,这么沉重打击,紫雁如何承受得了?
“因为芬妮喜欢让不多话的下人服侍。”既然要把她弄到身边,他连藉口都想好了。
“大哥知道小英是哑巴?”陆茵茵讶异的看向眼神莫测高深、令人猜不透想法的大哥。
大哥是如何知道小英是个哑巴来着?
紫雁明明那么小心的隐藏自己,大哥又是如何发现家里多出一名哑巴佣人?
“是王总管提起她可怜的处境,我才知道她是个哑巴,而芬妮正好喜欢不多话的下人,这件事就这么决定。茵茵,你不会连我想让谁来服侍芬妮,你都想管吧?”他眯起眼质问道。
“大哥想让谁服侍她,我没意见,就是小英不行。”陆茵茵决定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