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见,若让紫雁服侍芬妮·马汀,成天面对他们两人相亲相爱,她往后的日子会有多难熬。
“理由呢?”陆毅反问道。他倒要看看他这个好妹妹能提出什么好理由来。
关于四年前的事,她知情不报不打紧,至今还打算替那个女人继续隐瞒实情!
对于茵茵的这种做法,他这位大哥可不是毫无怨言,等事情结束了,他一定要茵茵给他一个好理由不可。
“理由……”陆茵茵停顿了下,一会儿才挺起背脊回道:“理由当然是我也喜欢让小英服侍我,所以我不会把她让给一个外人。”这理由够充足了吧?
“芬妮不是外人,而且小英是我先看上的人选,你既然晚了一步,就别想和我抢人。”他一副极重视芬妮的态度。
“我不管,你再和我抢,我就去告诉妈。”她索性开始使性子。
“你认为你去向妈说起这件事,妈会站在哪一边?”他嘲弄的撇撇唇。要和他抢人?她是斗不过他的。
陆茵茵微微一怔,诧然地看着大哥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心里突然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但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哥说的没错,这件事若是传进母亲耳里,母亲绝对是力挺她心爱的儿子所做下的决定;母亲的眼里从来就只有她的宝贝儿子,根本没有她这个女儿。
陆茵茵神色黯然的想着,随即打消向母亲提起此事的念头。
还是算了吧,万一把此事闹大,直接受罪的人,恐怕不是别人,而是紫雁哪!
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不是待在这儿和大哥大眼瞪小眼,而是应该去警告紫雁,要她赶紧离开这里。
于是她气忿的瞪了大哥一眼,不再和他争执,经自转身跑出房间,并“砰”地一声用力的关上房门。
看着茵茵如此孩子气的行为,陆毅只是淡淡一笑,并起身走至房间的窗口,俯视着院子里那抹正努力在做事的身影。
原来这几天,她一直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而他居然毫无所觉!
可见她要隐藏自己的决心有多大。为此,陆毅两手紧握成拳,对于她竟然以为自己可以继续愚弄他一事,戚到满腔的怒气。
她很快就会明白,她不会一直占上风,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知道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温和无害的大书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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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雁,你说什么?你愿意服侍我大哥的女人!?你是疯了吗?”陆茵茵哇哇大叫着。
“小声一点!茵茵,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想看看这位芬妮小姐是不是真心爱着阿毅,如果是,我反而会很开心阿毅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女人。”这是她的真心话。
“你……你真的疯了!紫雁,我从来没看过像你这样的人,明明深爱着一个人,却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愿意祝福他们!?”换作是她,她肯定会尽全力搞破坏,绝不甘心就此成全他们。
“不,你错了,茵茵,如果那个芬妮小姐并不适合阿毅,那么——”
“你会怎么做?”陆茵茵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我当然会好好整治她。你别忘了,念书的时候,我可是最会捉弄人的正义天使呢。”方紫雁说完,不忘摆出正义天使的手势。
“哈……我当然记得,我还听大哥提起,你曾经把一堆数目不少的面包虫往他身上倒呢!”提起学生时代的事,陆茵茵跟着露出笑颜。
“没错,我还曾经为了要整他,特地去收集狗屎,费了好大一番工夫呢!”
“收集狗屎?不会吧?你怎么没跟我提过?”陆茵茵努力忍住大笑出声的冲动。
“没跟你说是因为后来踩到狗屎的人是我。”她终于不好意思的承认,也因回忆甜蜜的过往而展露出笑容。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气急败坏的,以及他不在乎狗屎的替她洗鞋子,那一幕幕因为有他而甜蜜的回忆,她不曾遗忘,也相信会一路陪着她走下去。
“噗!哈哈……不行,我忍不住了。”陆茵茵再也忍不住的爆出大笑声。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王总管远远就听见小姐的声音,连忙关切的走过来询问,却见小姐兀自大笑个不停,只好转向一旁的小英,“小英?”
方紫雁摇摇头,为了不想惹事,连忙走至一旁继续扫她的地。
看着小英摇头走开,王总管这才猛然记起小英是个哑巴。
看来他真是老糊涂了,才会一时忘了小英是个哑巴,当然不能替他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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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紫雁原以为要服侍芬妮·马汀应该只是正好屋子的人手不够,才会需要她进屋来帮忙。
她万万没想到陆毅会这么慎重其事,在她即将服侍芬妮,马汀的前一天,将她叫至他的房间,交待她要如何尽心尽力的服侍芬妮·马汀,不许有任何轻忽的地方。
“芬妮每天早上一定要先喝上一杯牛奶,她才会愿意起床,关于这一点你可别忘了。牛奶温度要适中,不要泡得太浓或是太淡,要准时在八点送上来。还有她有起床气,你必须忍着点。”陆毅一面叮咛,一面细细打量着她的表情及反应。
见她愈听身子愈是僵硬,他眼底掠过一抹精芒。很好,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她若是无动于衷,那就不是他预期中的结果了。
方紫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唯有一双捏紧手心的小手,泄露了她心里小小的难受。
他可知听见他满腔柔情的照料别的女人的生活起居,她的心有多痛?那宛如万只蚂蚁啃咬着自己心头的刺痛,痛得她必须捏紧手心,方能强忍下来。
为什么她要站在这儿忍受这种痛苦?为什么自己不干脆趁这时候向他坦白一切?
自己深爱多年的男人就站在眼前,方紫雁一度忍不住冲动的想付诸行动。
然,小嘴儿才微启,陆伯母的身影便浮现脑海。那天,陆伯母再次跪在自己面前,所恳求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希望她的儿子能有更好的将来。
而这同样也是她四年来最大的希望,所以她又怎能在努力期盼这么久后,让所有努力功亏—篑?
不,她不能这么做!这一迟疑,令她再次打消了坦白一切的念头。
她怎么会忘了和陆伯母所协议的一切?更甭提陆伯母可是以死相逼,硬逼着她点头答应不说出四年前的一切。
这也是她一直不敢把实情说出来的真正原因。为此,连茵茵都被她蒙在鼓里,她不希望茵茵知道陆伯母以死要胁她,她怕茵茵太冲动,反而会坏事。
所以不会有未来的,她和阿毅不会有未来的。如果因为她的坚持,而让陆伯母走上绝路,就算阿毅不怪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陆毅静望着她那张满是雀斑的脸,透过厚镜片他看到了一双满是挣扎的眸子,那挣扎带着一丝痛苦,同时也紧揪住他的心。
看来,她的心里果然不好受,那么她为何不愿将事实向他坦白?
她究竟在隐瞒什么事?又为何想隐瞒?这恐怕才是真正令人头疼的关键。但无妨,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定会设法让她说出卖情。
深吸一口气,方紫雁终于抬起头看向他,这才发现他正专注的盯着自己,那眼神认真到令她心儿发烫,人也跟着发慌,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仅能失神地和他四目相对,一直到听见他的轻笑声,她才狼狈的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