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咱们要来这?”为何在这种乡下的地方,竟会出现这等类似王公或皇亲的大户人家?
“姨娘在出门前交代我,在回程的路上定要来此一趟。”花楚边说边对出来应门的管家递上一张拜帖,并在管家朝她点头示意时,拉着天生疑心病就重的封浩一块进去里头。
不太想进去的封浩,在踏时宅邸里头后,原以为进门后会瞧见那等他常在客栈里可见的,百花齐放、或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庭园景致,可迎面而来的,仅只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原,与草原旁的几丝树林,在主屋后头似还有几座小湖,而与他预期中相反地,在这座大宅里,非但没有什么热闹的感觉,反倒孤凉得像是没人住在这似的。这让他不禁在疑心挥之不去之余,也稍稍提高警戒心。
当领着他们的管家,一路走进主屋里,并带着他们在排列与建造诡异的廊上来了个九拐十八弯许久后,始终没有对他们开口说半句话的管家,在一间看似祠堂的小屋前停了下来,并转首示意花楚自个儿去打开那间祠堂的门扉。
满心不安的封浩来未来得及制止之前,花楚已上前伸手去碰那扇门扉,登时一丛红艳的火苗即在她的指尖下迅速燃起。看着自个遭焰火烧伤的指尖,花楚微微扬高了柳眉。
“这是高人所为。”打她入行以来,她可还没有遇过这等刺激的生意与对手。光看门上所贴的那张眼熟符咒,就满心不愿她去解咒的封浩,连忙扯了她就要走。
“她不能做这单生意,请恕我们告辞了。”开什么玩笑,发她拿命去拚吗?他家姨娘在叫她来此之前,究竟有没有打听清楚工作的内容?
“为何我不能做?”花楚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甚至还不以为然地挣开了自以为替她着想的封浩。
“因为那是——”
她好整以暇地扳扳两掌,“轩辕家所书的令符?”她自小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开立个属于她自己的门派,因此她自然早就摸清了与她这行可能会成为敌人的有哪此,更不要说是那个让她觉得有如芒刺在背的轩辕家了。
封浩没好气的问:“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想接?”他家那个邻居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算命师而已。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听得颇不是滋味的花楚,很努力地捺住宅区性子,“再怎么说,姨娘们既已收下了钱,无论我接不接这桩生意,我都得把这件事给做个处置吧?”
“你就是花楚姑娘?”清朗的男音,在他俩看似有些僵持时,很巧地自花楚的身后传来。不知是何时起已站在他俩身后的男子,令封浩紧张地转过身子,怀疑地瞧着眼前这位就连半点足音也无,看似翩翩贵公子的男子,而后他愣了愣,赫然发现,他除了没发现这男人是打哪冒出来的,他甚至就边方才那位管家是何时消失的也不知道。
来者款款地扬起两袖朝花楚一拱手,“敝姓盛,盛守业。”
“你花了大把银子,就是要我来这一解轩辕家之符?”该说他是看得起她呢,还是该说他实在是聪明,懂得在浪费气力和时间之前就先来找她?
“姑娘果然是个中高手。”
花楚淡淡地说着,“轩辕家的令符属于法符,常人无法解、术士无法解,非得施咒者或轩辕家的正统继承人才有法解。”
“除轩辕家外,尚有咒师能解。”盛守业胸有成竹地抬起头,眼中漾着精明的目光,“而我对你有着十成十的信心。”
遭他俩给晾在一旁的封浩,在那位宅邸的主人从头至尾都没同他打过声招呼、完全当他不存在,甚至两眼也不看他一眼许久后,满心不痛快地拉过花楚的手腕。
“小花,咱们走。”待客之道这么差,工作内容又与登天无异,就算是会坏了花楚在这一行的名声,这单生意还是不做也罢。
盛守业不疾不徐地扬起了邀请的一掌,“花楚姑娘若不介意的话,还请借一步说话。”
“你到别的地方去走走,我有正事要谈。”每回做起生意,就一反撒娇常态的花楚,板着一张脸,边说边推着封浩。
“可是——”
花楚一把拉过封浩的衣领,没得商量地开口,“我自认这一路上以来,从没碍着做生意过,所以今日你也别来碍着我的,可以吧?”
在她威胁的目光下,即使满怀的不情愿,但也知道她认真起来性格就与他差不多的封浩,并不想与她因个外人而杠上,因此只能默默领命滚远一点。
当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在主屋外头的草原上时,花楚即大步走上前,直至她能够看清这位盛公子的距离才停下。
“你想说什么?”
“你习惯靠人这么近说话?”唇边始终带着谦和笑意的盛守业,并不似他人一般,在她这等眼神的凝视下,会遭她那双充满魅惑的水眸给迷倒,他反倒是往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而这点,正好与花楚事前所料想的完全不谋而合。
“放心,我真要咒你的话,我就连你的长相也都不需记得。”为了他眼底的防备,她不以为然地哼了哼,再上下打量着表里不一的他,“更何况,这座宅邸外头有众多不成气候的术士所下的封印,里头还有着技高一筹的轩辕家法符,因此我不认你与我会是什么敌人。”
“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既然都被看穿了,在她面前再演下去的话,那就真的太虚伪了点。
“那咱们别浪费时间了。”她三两下就做好决定,“说实话,我并不想去挑战轩辕家的令符,那除了吃力不讨好外,必要时还得冒上性命的风险,至于我姨娘所收的钱,我会在日后还你。”
“若我很坚持呢?”
她想了想,而后意喻深远地朝他一笑,“那你得找个理由努力打动我了。”
满欣赏她爽快性子的盛守业,缓缓踱至她的她的身边,与她一同看向远处草原上,封浩那闲得无聊又担心得慌的身影,而后,他暧昧地在她耳边轻问:“这种看到也摸得着,却始终无法牢牢握在掌心里的感觉,很糟是不?”要理由他会缺吗?自她家的姨娘身上,他可是打听到不少的小道消息。
她怔了怔,“你说什么?”
“他。”盛守业大方地将手往封浩那儿一指。
“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花楚不悦地敛着眉心,在扬袖要走时,却遭他一把屋住腕间。
“倘若你能完成我的心愿,那么除了已摆在你家的十万重金外,我还会顺道实现你一个心愿。”
她爱理不理的,“我有什么心愿?”
盛守业弯下修长的身子,在她耳畔低喃了几句后,花楚从容的脸色随即如他所愿地变了。“
“你有那能耐?”要是真能那样的话,别说轩辕家的法符了,就算是要她不收酬劳也都可以。
“当然。”胜券在握的盛守业,给了她就连她都已死心的梦想,“我甚至能让他主动地换掉那颗食古不化的脑袋,并激发出他以往从未有过的斗志。”
“我凭何信你?”
“我这人向来就不喜欢赌,我奉行的是说到做到。”他掬起她的一束发丝,凑至唇边轻吻着,“我保证在他离开这座宅子前,他对你的态度将会彻底的改头换面。”
微侧过首看向远处急忙朝她跑来的封浩,再看着身边盛守业刻意的举动,已尝过败绩的花楚不得不向他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