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柏翃闻言,下巴险些掉落。“业务经理?”会不会一下子跳太快了一点?
别说他,就连乔欣一双大眼也瞪得快要掉出眼珠子。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升她官,还开除店长……啊啊,肯定是星期六晚上被他撞见那一幕所致。
只是,他也太会记恨了吧,竟然因为这样就开除店长。
“你有意见?”
“不,并没有,只是业务经理还没退休。”眼光偷偷地、偷偷地探向一旁的乔欣,同一瞬间,瞥见了逼近她的那张不爽龙颜。
他立即很聪明地收回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轻快闪到乔欣身旁的梅友廉,将她往沙发一推,勾着笑,暖声说:“没关系,刚好让乔欣跟他熟悉总公司的业务体系后再办交接。”
就算很不解,冯柏翃还是乖乖记下。“是。”
“还有,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这三年来的所有业务总报表。”
“三年?”冯柏翃脸色翻青。
“对,明天早上。”他温柔的笑可以圣母玛丽亚,闪耀着慈祥的光痕。“所以,你现在必须赶快动手,看来今天晚上势必要加班才行了,辛苦你了,柏翃。”
乔欣看向他,忍不住唾弃他的无耻行径。
居然来这招!
“……我知道了。”冯柏翃不愧是一级特助,老板一个眼神,立即清楚他的心眼。哎,不就是要他取消约会?“乔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晚上……”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加油。”乔欣同情地看着他着蹒跚步伐离开。
“搞定了。”梅友廉笑着,却见她一脸失神的样子,眉脸又拧了真情 为。“怎么了?取消跟他的约会,让你觉得很失意?”
“业务经理?”她指着自己,表情很恍惚。
他扬眉,这才搞清楚,原来真正叫她在意的是她的升级。“对。”
“为什么?”哪有人这样升迁的?跳太多级了,只会让其他人很不爽,她不想出这种风头。
“因为我认为只有把你放在我身边,我才会安心。”
她怔望着他。“什么意思?”
“因为你太让人有机可趁,要是再去拉业务,早晚被拉到床上去。”他摇头叹气着,想起那晚在夜店,要不是他帮她一把,她早被吃干抹净。“下场太可怕,所以我决定,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跑业务,只要在总公司帮我培训业务专才,和统合所有业务企划就可以。”
所以,换言之,他在保护她?是这样吗?她可以这样解读吗?“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梅友廉满意地笑着。“真希望你在感情上也可以这么大方。”
“我哪里不大方了?”
“那就说句喜欢来听听。”一副他都说了,为何她不说的疑惑表情。
那也要有喜欢才能说喜欢吧。
“我不相信你半点喜欢我都没有。”他强势地凑近脸勾起她的下巴。
乔欣瞪大眼,粉颜竟然难以自遏地飘起红晕,近距离的凝视,叫她心头颤跳得快要休克。
这可恶的男人~~
“乔乔,你真可爱。”天,这娇俏的羞怯模样,逗得他心头发痒,叫他情难自禁地想要——
“董事长,若是没什么事,我要回分驻点了。”她往后一退,再往旁一躲,双手抚着颊,准备快快退场。
“晚上七点,我去你家接你。”眼看她逃,他也不追,只因他也怕,一旦吻下去,要的恐怕不只是一个吻。
两人愈是熟识,愈觉得她和初见面时的冰冷感觉大相迳庭,恍若在表面的冰山底下有座正盛的火山跳跃着熔岩。
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视她为浮木,但无论如何,在她身边,他内心无穷尽的恐慌总算压抑下来,让他觉得身体获得前所未有的舒畅,内心那片荒漠也丰盈得快要发展出绿洲了。
接近她无罪,对吧,贯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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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五十分,乔欣只着贴身衣物,在衣柜里东翻西找的,就是找不到一件最适合去约会的衣服。
“啊~好烦啊,为什么我要为了一场约会把自己搞得这么心浮气躁?”翻到最后,她无力地往地上一坐。“不过就是场约会而已,干么这么战战兢兢的?”
爬上床都可以装得那么潇洒不在意了,为何区区一场约会竟让她如临大敌?整颗心紧张又难捱,手心冒着汗,魂魄像是被什么箍得死紧,觉得自己不像自己,心思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
哎~
垂眼看着地板,她不禁扬唇苦笑。
紧张什么?他又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何要为了一场约会而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可是,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跟他约会了……
她笑得恍惚,手机声突地响起,她赶紧往床头柜一捞,看清楚来电显示。“莲?”
“进行得怎样?”电话那头的嗓音充满朝气又阳光。
“我待会要跟他去约会。”她笑着。
“真的?”连莲在那头拔尖叫着,然后小声喃问:“他真的没有怀疑?”
“大概吧。”乔欣忍不住又笑,可以想像她捣着话筒,说得很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乔欣蓦地一愣,僵了下,随即又勾笑。“不会,可以再看见他,我很高兴。”尤其可以再见他的笑,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答应他可笑的威胁。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连莲说着,语气好无奈。
“你干么那么无奈?”她不禁又笑了。
“哎哎哎!”连莲回以三声叹息。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准备出门了。”看了眼时间,她只剩下五分钟了。
“好,祝你约会愉快。”
“谢了。”她刚切断,爬起身找衣服,手机又立即响了起来,她看也没看地按下通话键。“喂,莲,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
“……我什么都还没说。”电话那头是梅友廉凉凉的嗓音。
乔欣顿了下,小小惊叫了一声。“董事长?!”糟,她刚才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廉?是指我吗?”他问。
“莲?”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是、是啊~”硬着头皮,顺着他的话意答。
庆幸廉和莲是同音异字。
“是吗?”
“是!”事到如今,死的也要硬拗成活的。
“……我在楼下等你。”
“你已经到了?”
“快七点了。”他才不想告诉她,他特地提早了半个钟头到。
“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她挂断电话,快速地挑了件灰底小花雪纺纱洋装,穿上双楔形绑绳凉鞋,长发简易束起,点上口红就快速朝楼下狂奔而去。
踏出公寓大门,没瞧见半辆车,更没看见他的人。
“这里。”停在公寓旁的那辆小黄,车窗滑落,梅友廉人就在里头。
“董事长?”搭计程车约会?
她疑问多多,但还是举步走向小黄,坐进车内,车子立即朝目的地而去。
“干么?很意外吗?”梅友廉看着她很有疑问却又没有发问的神情。
“有点。”
“没办法,今天的行程比较晚,所以我让司机先回家了。”所以只好找小黄当代步工具。
“还没司机?”乔欣更惊讶了。“真的是董事长呢。”不是挑衅也不是讥讽,纯粹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现在才发现?”以为他的头衔只是戴好玩的?
“你没有车吗?”她漫不经心地试探着。
“很久就不开车了。”他懒声应着。
“为什么?”是因为车祸的关系?思及此,她的心不由得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