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已经……”
乔欣不以为意地摆着手,“你当然不知道,”听说他大闹她的丧礼,从此之后再无和她的家人联系,而她因此与他断联。“所以啦,我自己买不起房子,帮别人用合理的价钱买到合适的房子,感觉也很快乐。”
梅友廉瞅着她唇角防备的笑,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你的成交件那么高,奖金也相当高,怎会买不起?”
“那些奖金……她话到一半,蓦地打住,“哎,若有我合意的房子,屋龄老一点也无所谓,我会考虑的。”
“那么,这儿有间将近三十年屋龄的中古屋,不知乔小姐想不想要?”梅友廉缓步走到她身后。
“哪儿?”她回头问着,却碰上了他凑过来的唇,他霸道地吸吮着。
这男人一定要这么热情吗?
“我啊。”他咬着她的唇。
乔欣瞪他。“我不是早就住进去了吗?”嘎?想赶她走吗?
“有吗?”他佯讶的捣着自己的心。
“你敢说没有?”她用指头钻着他的胸膛。
没良心的男人,竟敢这样说她。
“宝贝,你又在诱惑我了。”梅友廉凑在她耳边,性感地呢喃着。
“谁呀?”快逃收逃。
“你要跑去哪?”他快步追上,轻易将她捞进怀里。
“回公司。”哎,被坏男人抓到了。
“还这么早。”他腾出一只手,看了眼时间。“走,我们去喝下午茶。”
“喂,董事长可以这么混吗?”这样叫底下的基层员工该要怎么为他拼江山?
“我哪里混?我这个叫做开拓市场。”牵着她下楼发,坐进公务车,他自有一套合理的说词。
“喝下午茶,你能开拓什么?”当她是傻子喔。
梅友廉正色看着她。“你不相信我?”
乔欣被她的气势压住,蹙眉忖着。“可是,我真的想不出来喝下午茶可以开拓什么啊。”是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开拓你。”他还是很正经地说。
乔欣怔望着服,脸色暴红,眼角余光瞥见司机边开车边偷笑,于是,她深吸口气,伸手扯着他的嘴。
“你最好给我正经一点!”不要逼她杀夫!
“我还不够正经吗?”他已经很严肃了。
“厚~”就是用那么正经的嘴脸,说那么调戏的话,才会叫人觉得很不爽!“回公司,我要回公司!”
“我又是哪里说错了?开拓你业务的新视野,哪里错了?”他哎呀哎呀地叹气,觉得自己好委屈。
乔欣呆住,粉颜飙红。“你、你……我要回公司。”坏人,故意说那种暧昧不清的话,也难怪她会会错意。
讨厌啦,司机憋笑憋处肩膀都在抖动了。
“不用理她,这边右转。”梅友廉尽管唇角被扯得极开,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发音和坚持。“然后再左转,对、对。好,可以停车了。”
司机闷声笑着,乖乖地把车子停在路边。
梅友廉下车,绕到她的车门旁,绅士地为她开了车门。“宝贝,到了。”
“不要。”讨厌,居然在外头跟她搞得这么暧昧,这样只会害她的职场生活更加难过。
“乖,别拗。”
“谁拗啊?”帮帮忙,是谁在上班时间落跑来喝下午茶的?
“乖啦,你一定会喜欢的。”他又要哄又是拐,半牵半拦地将拦下车,往后头一指。“你看。”
乔欣扁起嘴,朝他身后看去,微愕地张嘴。“哇,好漂亮的店。”
剔亮的玻璃橱窗里满是鲜绿嫩红的各式鲜花,而里头则是木质打造的童话式咖啡店,推开玻璃门,琉璃风铃清脆悦耳响起,阵阵厚醇咖啡香和花香迎面袭来,还夹杂着木头特有的气味,整个窨,让人踏入之后,像是踏进了另一个世界,给人怡然自在的悠闲感。
“看吧,我就说你一定会喜欢。”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爱上这里。“来吧,找个地方坐下。”
乔欣任他带领,落坐在窗迦,她目不暇给地看着,甚至不知道他已为她点好了餐,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融化在这间带有山间气息的小店里。
“待会,我帮你扎一束花。”
“花?”她回神。
“家里那束花早就凋谢了,你还执意要留着,我想,你一定是在暗示我要赶紧再送你一束花。”梅友廉笑瞅她娇憨的模样。
“哪有?”那是因为她知道,那是他特地为她扎的花。“友廉,你……难道你不想再往花艺方面发展吗?”
当年他们私奔,除了他父亲不赞成他们交往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对花艺非常有兴趣,也开了家花坊,也正因为如此,他父亲非常生气,几乎视她为眼中钉,认为是她怂恿他改变。
“你要帮我打理公司吗?”
“我没办法。”她比较上手的是业务而非管理。
“我请大哥帮你安排课程。”他笑得很慵懒。
“可不可以不要?”别说笑了。
“瞧你怕的,我大哥又不会吃人。”
他不用吃人就很叫人害怕了。她干笑着。
“老板,你要的草莓大理石和法式榛果拿铁两杯。”穿着黑白半围裙侍者打扮的服务生口条清晰地说着。
“谢谢。”梅友廉扬笑,垂眼,瞅着乔欣微张嘴的傻样。“怎么了?”
“她叫你老板。”她没听错吧。
“嗯。”他将草莓大理石蛋糕挪到她面前。“尝尝看。”
“……你开的店?”
“嗯。”他把法式榛果拿铁移到她面前。“喝喝看。”
“你什么时候开的?”厚,不要吵啦,她很正经地在问呢。
“大概一个月前吧,刚好公司接到了委任买卖,我就拿个人资金买下,这里头所有的咖啡和糕点,我全都尝过了,也请专人打理,包括花坊部份,也是我精挑高手来驻守。”他看向那片花海,笑得眼都眯了。“本来几天前开幕便要找你过来的,但可惜,我们太忙了。”
忙着在彼此身上寻求慰藉,忙着相聚,忙着相爱,忙得不能接受让彼此离得太远,恨不得把她的灵魂直接嵌入体内,再也不分离。
乔欣听得一楞一楞,粉颊飙红。“什么忙,根本就是你太粘人了。”
“你现在才发现我很粘人?会不会太失算了?”他替她切了口蛋糕,喂进她嘴里,光是看着她吃东西,就查以让他感动很久。
这多么微乎其微的小事,却是他曾经在无数个高利贷里的祈求,在无数个梦里寻求的一幕,没有人会知道他有多么珍惜失而复得,珍惜到……他不愿追问事情背后的真相。
他可以猜想真相有多肮脏,所以他不想知道。
乔欣嚼着入口即化,蓝莓与乳酪交融的芳甜,笑瞅着他。“基本上,我还满喜欢这个失算的。”但,只限在家中。
“喔,那么我可以继续粘喽。”
“禁止在公司里粘。”因为很多人都在看。
梅友廉不反驳也不强求,反倒是问:“好吃吗?”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
“你坐着,我去帮你包束花。”
“看来,你还是很喜欢花艺嘛。”这些状况,应该都算是好现象吧。
毕竟一个月前,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就已经决定开设了这么一家店。
“当然。”
她瞅着那迷人的高健身影走进花海里,嫩绿艳红霞靛橙浪衬得他那慵懒调性的眉宇更像个优雅的贵公子。
他手脚俐落地挑选着花,而她几乎看得入迷。
从没见过可以与花海融在一片的男人,像一幅画,如此贴合不突兀,尤其当光线从窗外打进,逆光中的他……